王府的侍衛都是跟着百里傲雲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百里傲雲信任他們,韓凝也信任他們。
周鐵一去十幾日,每日傳來的消息都讓人有些憂心,沒想到,百里傲風卻是鐵了心要置智宇大師於死地。
“很正常,不能己用,便殺之。”韓凝看着手中的飛鴿傳書,對着泡在藥桶裡的百里傲雲說着,語氣很平靜。
“不錯,只是立場不同。”百里傲雲點了點頭:“所以,這些年來,我從未恨過皇兄,只除了他對你……”
擺了擺手,韓凝放飛鴿子:“打住,你不恨他,我可恨他,我說過,我不會惹他,但有一天,我會宰了他,我韓凝一向說到做到的。”一邊說一邊往桶裡續熱水,續藥材。
百里傲雲沒有說話,輕眯了眼,水霧繚繞中,輕輕嘆了口氣。
由愛生恨,愛之深,恨之切。
他懂。
擡手握住韓凝試水溫的手:“凝兒……我……真的能站起來嗎?”
韓凝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是誰說永遠都相信我?”
百里傲雲只是溫柔的一笑:“我說的。”
外面的侍衛個個面上都帶着緊張,興奮的神情,還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整個王府裡都陷入了一種沉寂之中,是一種絕望中生出的希望,可是希望卻是渺茫的,讓人甚至更絕望……
只除了韓凝胸有成竹的樣子。
顧漫柔來看過幾次百里傲雲,態度依然都是謙和的,溫柔的,只是那招搖的美,連她自己都掩蓋不住,一顰一笑,都讓人誤以爲是在勾引,所以韓凝看顧漫柔也越發的不順眼,在她眼中,這女人,就是來勾引百里傲雲的……
王妃進門三天,該是回門的時候,本應該是百里傲雲親隨的。
見顧漫柔進來,韓凝更緊的握了握百里傲雲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顧漫柔依然是按正規而正統的禮儀福禮問安,才微微低頭站在一側,本來百里傲雲已經免除了她每日問安的事宜,她卻堅持要來,韓凝和百里傲雲都清楚,顧漫柔這是在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即便如此,韓凝仍然不信任她。
“明日是回門的日子,本王不能親自陪你回府了。”百里傲雲披着上衣,仍然是雲淡風清的樣子,除了在韓凝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
“臣妾不敢勞凡王爺,現如今王爺正在治腿疾,府裡的大事小事,凝兒妹妹也打理不來,所以,臣妾決定……不回門了。”顧漫柔斟酌了半晌纔開口。
沒有一絲振驚或者情緒波動,百里傲雲淡淡開口:“這樣,恐怕不好吧。”
韓凝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看法,顧漫柔,太不簡單,一邊續藥一邊笑道:“這樣很好,姐姐真是識大體,知書達禮,妹妹我不會打理王府,這王府啊,還真是一日也不能離開你,不過你放心好了,等王爺的腿疾治好的,你隨便去哪裡都行。”
一句話,定音。
顧漫柔的身子微微一僵,卻點頭微笑:“妹妹就會說笑。”低頭的瞬間,沒人看到,她是咬着牙回答的。
誤打誤撞知道了王府的秘密,連她唯一一次出府的機會都沒有了,怎麼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