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東城一所偏僻的別墅中,二樓陰暗房間內。
沐雪指尖點着一支明明滅滅的香菸,屋子裡沒有開燈,明明滅滅的煙火時而照亮她猙獰醜陋的左臉,她的臉上還掛着一絲殘忍的微笑。
“事情辦得如何了?”她捏滅手中的菸頭,語氣中帶着殘酷、帶着得意。
眼前的黑暗中,響起一道異常鎮定的男聲,“都辦妥了,放心吧,按照當時的情況,估計她大難不死,也不會活的太舒服。”
“好,很好。”沐雪的眉梢透骨的冷,雙眼微微的眯着,接着便是一陣瘋狂的大笑,咬牙切齒道,“哈哈哈哈……夏七七,你真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我!”
“這次的事情辦得十分順利,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接着月光,一個帶白色棒球帽的男人從黑暗中站到沐雪身邊,他低着頭,看不清五官。
沐雪又點了一支菸,整個人已經陷入十分癲狂的狀態,就連點菸時,手都是微微抖動着的,只是那張臉,那雙眼睛裡,無不適惡毒與陰狠,“很好,明天我會按照之前說好的價格把錢匯給你,你先走吧。”
男人點點頭,嗯了一聲,便消失在房間門口。
屋子裡一直沒有開燈,銀白的月光灑在沐雪的臉上,越顯得她蒼白和陰森,“夏七七,到現在爲止,我們的事情纔算畫上一個休止符呢!”
單手緩緩的觸摸上自己坑坑疤疤的臉蛋,沐雪微微眯起的雙眼愈加的陰沉、狠辣。
丟了菸頭,沐雪起身從別墅出來。
她沒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要向另外一個人彙報。
在門口坐了車,白色的車子像是黑夜中的幽靈,消失在H市的深夜。
……
昏迷中的夏七七被金沙球場的急救車送往流光醫院,宋輝城並沒有跟隨,而是在看着救護車離開後撥打了聖韻的電話,王柏麗接到宋輝城的電話,急忙處理掉手頭的事物,趕往流光醫院。
夏七七的額頭包裹着一層層的紗布,而胳膊和腿上的傷口都做了簡單的處理,不過即便這樣,後腦勺還是往外滲血,在救護車上換了三次止血藥,血纔算慢慢的止住。
從金沙球場到流光醫院,救護車開了十五分鐘的樣子,等到流光醫院的時候,救護擔架已經在門口候着了。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急忙接住毫無知覺的夏七七,將她擡上擔架後急速的往急救室去。
這邊夏七七剛進了急救室,王柏麗已經從聖韻總部趕到醫院。
“你好,請問從金沙球場急救室轉來的病人現在在哪兒?”王柏麗在護士臺焦急詢問,眉頭都蹙到一起去了,如果夏七七出了事,她該怎麼跟陸總交代?
“請您稍等。”護士禮貌接話,然後滾動手中的鼠標,一分鐘後,擡頭道:“現在正在二樓急救室進行手術急救。”
王柏麗已經等着十分焦心,不自覺的跺着腳,等到護士開口,還不等護士的話說完,便小跑着朝電
梯方向去,在電梯裡,王柏麗已經撥通了陸沉的移動手機。
急救室內。
“主任,病人腦後出血,渾身多處擦傷以及撕裂傷口,需要輸血。”主刀醫生帶着白色的口罩,聲音也是悶悶的,額頭上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旁邊的護士急忙幫着擦拭了一下,急忙在內線電話處停住,撥打血庫電話,“500ccA型血漿,二樓急診室。”
急救室外。
蘇晴幾乎是和王柏麗先後到達流光醫院急救室的,蘇晴穿着一身職業裝,看來是得到消息後直接從公司趕過來的,而王柏麗一直在撥打陸沉的移動電話,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
“你是,蘇小姐?”王柏麗掛了電話,再回首時,便看見蘇晴一臉焦急的站在急救室門口。
“王小姐?”蘇晴看到王柏麗也是一愣。
兩個人之前在奧菲代理權會議的時候見過面,都是過目不忘的人,只是在急救室門口相遇,的確讓兩個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你是來看七七?”蘇晴狐疑的問道。
王柏麗知道蘇晴是君之夏的人,又看夏七七對待君之夏的關係,一時也摸不透到底夏七七和君之夏有什麼瓜葛,所以也不太好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嗯,現在怎麼樣了?”蘇晴看到王柏麗回答,心裡不免猜測聖韻和夏七七的關係,不過最迫在眉睫的事情,還是夏七七的安危。
“我也纔剛剛到,還不知道。”王柏麗回答,又轉身撥打了陸沉的電話。
這次電話卻通了,響了不足三兩聲,那邊就接聽了。
“王秘書,什麼事?”陸沉似乎這會兒在酒店,環境十分安靜,只有電視機的聲音,以及夏天朗偶爾傳來的歡呼聲。
王柏麗快速走到安全通道,着急道:“陸總,夏總出事了。”
“什麼?!”陸沉幾乎是吼出來的,“怎麼回事?”
“下午夏總約了新世界的宋總打球,在球場出了事故,現在正在流光醫院搶救。”王柏麗語速特別快,眼睛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門上面的那盞燈。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有什麼事情等我回去再說。”陸沉還沒掛掉電話,便衝小天朗道:“朗朗,快起來,我們現在回去。”
緊接着,陸沉便掛了電話。
王柏麗收了線,再次回到急救室的時候,蘇晴站在門口一直惴惴不安的來回度步。
蘇晴的秀眉微微蹙着,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急救燈,“怎麼還不出來?”
這話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問王柏麗。
“已經進去好一會兒了,應該快了。”王柏麗安慰蘇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夏七七一向做事情謹言慎行,金沙球場的防護措施也一直做的十分完好,怎麼會突然就出事了?王柏麗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聽宋輝城的話外之音,似乎這件事情並不是意外,因爲王柏
麗問道怎麼出事的時候,宋輝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藉口自己有事,掛掉了電話。
王柏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好端端的一個人,去金沙球場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因爲失足滾落坡底?
蘇晴和王柏麗在這個期間一直呆在急救室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急救室的燈還一直都亮着,這讓蘇晴和王柏麗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只能相互安慰。
晚上七點五十五分,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護士把門打開的瞬間,蘇晴和王柏麗急忙迎上去拉着護士的胳膊,異口同聲道:“怎麼樣了?”
護士扶了扶眼鏡,“還好,只是病人受傷較重,所以暫時要轉到ICU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你們倆誰是病人家屬?請跟我過來一下。”
“我是,我跟你去。”蘇晴搶先王柏麗一步。
這時,夏七七從急救室被推出來,額頭裹了一層厚厚的繃帶,身上也貼着心電圖的貼片,王柏麗跟着夏七七一路去重症監護室,而蘇晴則跟着護士去辦理相關的手續。
夏七七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王柏麗一直守在病牀前。
進了病房不足二十分鐘,開門的聲音陡然響起,陸沉帶着焦急的步伐侵入整個重症監護室。
“怎麼樣?”陸沉眉頭皺的十分緊,看到夏七七躺在病牀上像是一片羽毛一般的脆弱,他的心倏的一疼,走到病牀彎腰仔細的觀察着夏七七。
才走幾天而已,怎麼就會出現這種事情?
陸沉的到來讓王柏麗瞬間從椅子上起來,站在一旁道:“陸總,醫生說夏總受傷十分嚴重,所以即便搶救過程很順利,還是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
“我的天!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才走了幾天而已,怎麼就出現了這種事情?!”陸沉的音色,帶着起伏的沉怒,雙眼含情脈脈的看着病牀上的人兒,他連伸手觸摸都不敢,生怕自己一動,牀上的人兒就會飛走了一般。
驀然轉身,雙眼崩裂出一道陰冷異常的光,質問王柏麗,“到底怎麼回事!”
陸沉聲音不算大,但是字裡行間爆發出來的那種震人心魄的冷和威,讓王柏麗不自主的一顫,低頭回答道:“下午夏總約了新世界的總裁宋輝城談新世界的合約,大約夏總去了兩個小時以後,我在公司接到了宋輝城的電話,他說夏總在打球的過程中出現意外,被送往流光醫院急救。”
“打球出現意外?!”陸沉雙眼已經危險的眯起。
“是。”王柏麗小心翼翼的回答,看了一眼渾身連着各種線的夏七七。
得到王柏麗的肯定,陸沉脣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狠辣的微笑,打球怎麼會出現意外?顯然有人故意爲之!
與此同時,重症監護室門外。
君逸塵的身影在那裡矗立了許久許久,陸沉的癲狂,以及病牀上弱的仿若一片羽毛一般的夏七七,都被他一寸一寸的看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