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底下暴曬兩個小時,外加怒火攻心之後徹底中暑的我,在鎮醫院的急診室裡躺了兩個多小時後才醒。睜眼時身邊只有我爸跟我媽,我媽說程絮和杜婷穎被她趕回家了,說是怕跟我一樣曬成胡蘿蔔不好向人家父母交代。
胡蘿蔔!我佩服我媽的想象力,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顯然我是低估了自己的親媽,她不僅有這個能力還有這個實力。因爲此次中暑事件,她禁了我的足,剩下的暑假都憋在了家裡,當然,我媽也是允許我出門的,只不過要等到太陽下山之後,於是,在我媽的監督下我成功扮演了b鎮的一種夜行生物。
在艱難困苦的日子裡,程絮來慰問過我幾次,但是杜婷穎沒。按程絮的話說是杜婷穎害怕我還怪她,因爲膽怯所以讓她代爲探望。
其實說白了,就是陪她那小白臉去了。
“麥寧,其實那個叫徐司佑長得確實好看。”
“好看個屁,還沒我家大黃帥呢!”對於好友的背叛,我氣不打一處來。
而程絮則默默地看了一眼趴在門邊上的中華田園犬,無奈地嚥下滿腹的勸解,因她明白,我就這牛脾氣,自此之後程絮便再沒提過杜婷穎和徐司佑半分。
但是,有的人不是不提就可以不存在的,何況是生命裡註定糾纏的人。
由於我媽的管束,擾亂了我的生物鐘,哪怕開學近一週,依舊也是天天睡過了頭,等着我氣喘吁吁地闖進教室大嚷着報告的時候。
全班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班主任也拿圓眼瞪我,我吐着舌頭聳着肩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班主任搖搖頭,“還不進來!蘇麥寧啊,你好歹是班長得有點帶頭作用啊。”
我挪着小碎步撓着後腦勺繼續裝純良,心裡卻咒着:誰願意當這班長的。
說來也是因爲b鎮小,中學也就兩三所,班裡大多數人都是從本校直升的,擡頭不見低頭見都是老熟人,因此,對於班長這個苦差,大家很有默契地集體坑陷了我,班主任也礙着我這層影響力欣然授予了我班長的職務。
是以,什麼都交給我,比如說。
“蘇麥寧,這是咱們新來的轉校生,我安排和你同桌,你要好好照顧人家熟悉學校環境,儘快融入班集體。”說着,班主任側着身子讓出身後高高瘦瘦的身影,喜笑顏開地將其名字隆重介紹,“他叫,徐司佑。”
擦!
我滿臉僞善的笑意凝結成冰,卻又在徐司佑那充滿趣味兒的眼神中重新笑開了花兒,我彷彿看到了“報仇雪恨”四個字在未來的康莊大道上閃閃發光。
“好,一定照顧周到。”我當着全班同學老師的面信誓旦旦接下任務。
“謝謝。”他難得裝模作樣溫文有禮的道謝。
“不客氣!”
那時那一刻的我倆,相敬如賓的同時卻也火花四射,心中莫不同時在吶喊着:小樣兒,看我還不玩死你!
亦許,這就是所謂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