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徐司佑的意外出現,一場廝殺落下帷幕,念在他是半個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好心想陪他去醫務室包紮下傷口,但被拒絕,說讓我還是乖乖回去表演節目,別把咱班的臉再給丟了。
我不爭氣的刷紅了臉。
可他走了沒幾步,突然轉過身來,冷冷地問道,“爲什麼算半個?”
呃。
真是斤斤計較的男人。
我沒好氣,“你知道爲嘛這李嬌嬌找我麻煩麼?”
他睨着眼沒吭聲。
“那三八喜歡你,就去警告杜婷穎讓她離你遠點,你說你倆不是男女朋友麼,怎麼可能離得遠。”
啊!“那跟她教訓你有什麼關係?”徐司佑依舊一臉的茫然。
而我呢,也不喜歡聽“教訓”這個詞,活像都是我的錯一樣,於是我拔高音量嚷嚷了起來,“杜婷穎不是我姐妹嗎,我能不幫着自己姐妹罵她嗎,你是豬嗎?不懂推論啊!”
不知道是因爲我砸了他不高興,還是說因我吼了他不高興,徐司佑聽明白後,只扔下句,“多管閒事。”然後便徑自離開了,走時貌似是頭上的傷有些疼,我還聽到了抽冷氣的聲音。
我自地上站了起來,拍着身上的雜草,心裡堵得有些發慌;倒不是因爲徐司佑的態度,而是覺得,我似乎欠他一聲“謝謝”。
許是見徐司佑老不回去,班主任派了另外的人來找我,見着我還愣在女廁所門前時,急的跳起了腳,說是我再不回去我們班就得唱空城計了。
於是,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拍了拍臉蛋貼上笑容興匆匆地跑回了操場,然後登*自站在十幾平米的舞臺上深情並茂的唱響了兒時的歌謠。但是,後來據說班主任認爲我那表演還不如唱一出空城計呢。
因爲,全程走調,全場前仆後繼的大笑。
可我沒笑,也沒心情臉紅,只是專注地盯着醫務室到操場的那個出口,總期待着白衣飄飄的少年會那麼不經意的再次出現,再次驅趕我心中的慌亂。
說來我總是扭,雖是口口聲的要去打小報告,可真被李嬌嬌收拾了一頓吃了虧,卻半點沒嚷嚷,更沒向程絮和杜婷穎訴苦;可是,徐司佑卻因爲不小心摔坑裡把頭摔破了請了病假。
我整日撐着腦袋,神思恍惚。
終在糾結數日後,藉助一個契機想去悄悄慰問一番。
杜婷穎說過,徐司佑家是開小超市的,離我家有點遠;家裡醬油沒了,我媽讓我去買,於是我揣着錢足足走了半個鐘頭的路來到了徐司佑家的超市,我想亦許可以偶然遇上,至少確認他有沒有因爲我的失誤而弄成腦震盪,然後可能的話,補上一句謝謝吧。
然而,當我擡頭快要看清他家超市的名字時,一個邋遢的男人急衝衝地向我跑來;說真話,他那氣勢有點猛一雙凌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躲閃往左,他也偏左。
好吧,我立馬跳向右,他竟然也往右。
看着不斷縮短的距離,我心知今天註定倒黴。
果不然,我倆撞在了一塊,他幾乎是急速撲向了我,也許是早有心理準備,我往後倒得時候稍微側了側身子,摔得不重,可那男人卻因爲速度太快跌得夠猛,膝蓋磕地疼得夠嗆。
“你這人怎麼走路的啊,跑啥跑!”我忍不住埋怨,但有因對方痛苦的表情心感不安,亦怕被反罵。如是想着,趕緊拍着灰站起身來,擡頭望向近在咫尺的超市,突生了退怯的心。
我也不是因爲孬。
而是,我見着徐司佑扎着繃帶從他家的超市跑了出來,看到我周遭的情況時,皺起了眉頭,好像很不歡迎的樣子。
“那個……我是來買醬油的。”我趕緊解釋着。
不過……
人家壓根兒不理我,走到我身邊直直蹲下,曲着一隻腿壓在了倒地的男人背脊上,反手將人手跟拽了過來。
我愕然。
他卻擡頭看來,滿臉不屑,“蘇麥寧,怎麼哪兒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