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愛上了謝解。
在最艱難最絕望的時候我遇見了他,是他用他微笑和陪伴帶着我走出陰霾,人生低谷;就像是我對顧釗說的那樣,生出的那樣的情愫終歸是因爲感激並不純粹是男女之情,但既然生了根,我認定了,謝解就是我要的男人,那就是我要的一生。
我,蘇麥寧就是這麼一個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的人,固執得欠抽。
狠狠吸了口氣,擡手攀住徐司佑拉扯着我的那隻手臂,擡首迎上他痛心疾首的目光,粲然一笑,“徐司佑,原本我打算死都不會說的,但是……電梯下墜的生死一線,我改變主意了。我想,我死的時候一定會將所有事情記起來的。所以……”我朝着他近了一步,幾乎貼在他的胸口,頭也仰得更高,“如果想要知道爲什麼,你就殺了我。”
無可否認,我孤注一擲利用他對我的餘情未了來逼迫他,退讓。
他低頭看我,眼裡大大的寫着無法置信。
是了,雖然從認識的那一刻開始,我外強中乾好像總被他吃得死死的;但是,我比誰都清楚,徐司佑對我的寵溺,無形的驕縱,無聲的順從。尚記得,那時候我十分喜歡吃巧克力,他責怪那種東西沒營養壞牙齒還養胖,更三申五令我不許碰那玩意兒,但是每天放學回家後我都能在書包的小包裡找到一小塊的巧克力。
所以,以致於這十年裡,我都沒敢再去碰觸那個味道。
我不想記起他,我不能記起他,不能再愛他,更沒有資格愛他。
“想要知道我爲什麼撒謊嗎,徐司佑你殺了我,我就告訴你!”我殘忍地重複着,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眼眶一點點變紅,感受着他手臂上的肌肉越來越僵硬。
可是……對不起,徐司佑。
“麥寧……”
意外的聲音忽然撞擊着耳膜,但我熟悉,所以本能地放開抓着徐司佑的手向後大大的退了一步,強打着笑顏打着招呼,“嗨,婷穎!”
偏頭平復情緒的徐司佑也被這個名字給驚着了,轉身看來時眼中閃着詫異。而杜婷穎也是再三打量後,苦苦一笑,“司佑,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高一下學期的時候,徐司佑不顧我的阻攔,終於跟杜婷穎攤牌分手後,從那時起杜婷穎就刻意躲避,兩人也再沒碰過面。
可,重逢時見着的仍舊是我和他拉扯的畫面。就算事實不是如此,但我清楚剛纔我和徐司佑站在一起的模樣多麼的引人遐想,再細瞧杜婷穎難看的臉色,便可想而知。
我不安,但徐司佑不。
他自然地兩手揣進褲兜裡,嘴角微揚帶着一絲痞氣,重複着,“好久不見。”
照理說,我和徐司佑都是對不起她的,所以看到姿態如此淡然的徐司佑,杜婷穎的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麥寧,你怎麼在這兒?”她機敏的岔開話題,笑着問我。
而我,卻忽略掉了個那個“你”,而不是“你們”。
“我指了指手術室,我……”我想了想,“我一個朋友受傷在做手術。你呢?你哪兒不舒服嗎。”
她沒立即回答我,視線在徐司佑和手術室大門之間來回,繼而不確定地問道,“你的朋友,不會是叫方克勤吧?”
“對啊,他就是叫方……你怎麼?”我更加疑惑。
杜婷穎卻苦澀一笑,“方克勤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