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羅唸的挑釁
肖以玲看起來很年輕,像不到五十歲,但其實真實年齡應該已經快六十了吧,因爲墨希澤都三十了啊,而且,肖以玲是那種看起來會令人賞心悅目的真正的貴婦人,高貴優雅大氣,臉上掛着淡淡的似有似無的笑容。
肖以玲看着漸漸靠近的夏念,夏念本人比相片看上去的要更舒服更漂亮些,皮膚很白,頭髮很黑,人很高挑,臉不大,五官很和諧,在羅念身上沒有的東西,彷彿在夏念身上都能找到,那種一個成熟女人該有的沉穩與大氣,智慧與內斂,還有淡然與從容。
“伯母,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來到桌前,夏念淡淡一笑跟肖以玲打招呼。
“沒有,你來的很準時。”如果不是因爲夏唸的身份和過去,和羅念相比,肖以玲會更偏愛夏念,一直保持着似有似無的淡淡的微笑,肖以玲看了眼自己對面的位置,說,“坐吧。”
肖以玲旁邊的羅念看着肖以玲對夏唸的態度,暗暗握緊了拳頭。
“要喝些什麼嗎?”看到夏念坐下,肖以玲以長輩和主人的姿態招呼夏念。
夏念嘴角也保持着合適的淡淡的微笑,“礦泉水就好。”
待服務生將一杯礦泉水放下後,肖以玲微微一笑看着夏念,開始正式地切入話題。
“聽說夏小姐畢業於倫敦大學商學院,多年來也一直定居國外,那麼,想必夏小姐應該也是一個非常知情達理的人吧。”
夏念嘴角含笑,她知道,肖以玲這絕對是先揚後抑的手法,因爲,整個墨家,沒有人希望墨希澤跟她在一起,
“伯母,有什麼話您請直說。”
“好,看來夏小姐果真是個知情達理的人。”肖以玲優雅地輕啜一口咖啡,看了眼右手邊的羅念,繼續說道,“羅念現在是希澤的未婚妻,而且已經懷了希澤的孩子,我們墨家和羅家商量好了,等羅念生下孩子後,就會馬上給他們舉行婚禮。”
夏念也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淺笑不語。
而羅念緊握的拳頭則微微鬆開,因爲她看出來了,無論如何,肖以玲都是向着她的。
看到夏唸的不動聲色,肖以玲頗爲欣賞,不過,她分的很清楚,欣賞是一回事,家族利益和聲譽是一個回事,所以,她繼續說,“能盼到希澤生子結婚,我這個做母親的很開心,不知道夏小姐會不會祝福希澤,祝福希澤和羅唸白頭偕老,富貴花開?”
夏念看着肖以玲,繼續微微一笑,比起墨原青來,肖以玲已經相當的客氣相當的給面子了。
“伯母,只要墨希澤願意娶羅念爲妻,我一定會祝福他。”
感覺到夏念語氣裡對墨希澤不會娶自己的篤定,羅念就又暗暗握緊了拳頭,看着夏唸的目光也猶如刀一樣。
肖以玲也是優雅一笑,這個夏念,說話還真是聰明啊,不道破事實,卻又說出了所有的真相,但絲毫沒有得罪人。
“很好,不糾纏,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這纔是聰明女人該做的事情。”肖以玲的這句話,其實也是講給一旁的羅念聽的,可是羅念卻完全不明白肖以玲話裡帶話的意思。
夏念一笑,沒有接話。
“能不能還請夏小姐再答應我另外一伯事情?”
“您請說。”
“在希澤跟羅念結婚前,你可以不要再跟希澤見面嗎?”
一旁的羅念有點雀躍,沒想到肖以玲會替她想的這麼周到。
夏念嘴角一扯,有絲無奈的味道,“這個應該不行,就算墨希澤不主動找我,但他現在是我女兒的爹地,我們不可能不見面。”
肖以玲看着夏念,優雅中突然帶着一絲狠厲,“如果我再也不讓你見你的女兒呢?”
夏念驀地看向肖以玲,她的臉上有笑,可語氣卻冷的滲人,墨家的人,果然個個都不是軟角色啊。
“伯母,我的女兒不會離開我,永遠也不會。”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念心裡的某個地方在顫抖,墨希澤,我用你對我全部的愛去睹這句我對你母親說下的話,無論如何,你也要幫我實現。
肖以玲看着夏念眼裡沉着的篤定,心裡也漸漸涌起一絲怒火,因爲,做爲墨家的女主人,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這麼毫不猶豫地就忤逆她的意思。
“既然夏小姐這麼篤定,那我們就走着瞧吧。”說着,肖以玲起身就走。
羅念看了一眼夏念,得意一笑,跟着肖以玲離開。
夏念卻沒有動,坐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玻璃窗外。
窗外落日西斜,金色的餘輝撒在不遠處的綠化從裡,看一眼都讓人覺得舒服溫暖,可是,爲什麼她心裡的某個地方卻在發涼,發冷,冷的她幾乎想要戰慄。
墨希澤啊墨希澤,對不起,看來,爲了我,你要和墨家鬧僵了。
……
當夏念走出咖啡廳的時候,羅念正站在咖啡廳門口不遠處的臺階前看着她,好像特意在等她一樣。
收回視線,夏念繼續朝前走,打算徑直越過羅念。
可是,當夏唸的腳步剛越過羅唸的時候,羅念卻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怎麼,坐這麼久,是想等希澤來嗎?”羅念冷笑出聲。
夏念側頭不慍不火地看羅念一眼,“鬆開。”
“如果我不鬆開呢?”羅唸的嘴角眉眼全是不屑一顧的挑釁。
夏念眉頭一蹙,猛然用力想將自己的手從羅唸的手裡抽出來,可是當她還沒有發力的時候,卻聽到羅念一聲尖叫,然後羅念主動鬆開了她的手臂,整個身體有了開始往後倒的趨勢。
夏念見狀,立刻伸手想去扶住羅念,可是羅念卻有意的拍落了夏念伸過來的手,身體往後踉蹌一步,繼續往後倒去。
因爲羅唸的身後就是臺階,夏念知道萬一羅念摔下去會有多危險,儘管羅念拍落了她的手,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繼續伸手想去拉住羅念。
但萬萬想不到的是,羅念居然又快速揮開了夏念伸過來的手,然後讓自己就那樣直直地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