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只是當時已惘然(一)
夏念眉頭輕蹙一下,想不出來誰這個時候會來她家,放下手上的東西去開門,只是門打開的那一瞬,夏念就後悔了。
四目相接,電光石火間,夏念已經明白了墨希澤眼裡跳躍着的情緒所謂何事。
她立刻去關門,不想再面對任何墨希澤的質問,可是一隻用力的手臂卻撐在了門上,任由夏念如何用力也無法再將門關上。
“夏念,你還要騙我嗎?”
說着,墨希澤已經推開了門進入了屋內,他深邃的目光全然落在她的身上,期待着她的回答。
夏念轉身,不敢直視墨希澤眼睛。
“墨希澤,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請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
墨希澤冷冷一笑,彷彿整個空氣都瀰漫着他嘴角冷冷地氣息,“沒有任何關係,那這是什麼?”
說着,墨希澤將那份親子鑑定報告攤開在了夏唸的眼前。
夏念卻不去看,因爲不需要看,答案在她懷孕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肯定的。
看到夏唸的再次沉默,墨希澤怒了,難道,她就這麼不希望他和她有一點點關係嗎?
雙手落在夏唸的肩膀,墨希澤用力的使她轉身面向自己,然後擡起夏唸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
“說,爲什麼要生下我的女兒?既然生下來了,爲什麼又不讓我知道?”
墨希澤霸道的冷冽氣息噴薄在夏唸的臉上,他手上的力道重的彷彿要將捏碎才甘心一樣。
“子墨不是你的女兒,不是,她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任何關係都沒有。”
看着墨希澤,夏念字字清晰,也字字如刀,一次又一次在割在了墨希澤的心上,也割在了她自己的心上。
“夏念…”
怒火已經燃燒到墨希澤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真的恨不得將手裡的人兒捏個粉碎。
他逼着她,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直到退無可退,真到他整個胸腔裡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倏地低頭,雙脣精準地覆上了她的脣。
既然捨不得捏碎,就讓他將她狠狠啃噬,吞入腹中,消化殆盡。
夏念想要反抗,可是卻無力反抗,再見後,他對她每一次的吻都是這樣,像最兇猛的野獸,像最肆意的暴風雪,從來都是最無情的摧殘着她。
就在這時,小子墨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夏念被摁在牆上,臉色蒼白,像只被獵人捕捉的小白兔,毫無反擊之力。
“壞蛋,放開我媽咪!”
小子墨大喊,對揹着她的墨希澤拳打腳踢。
墨希澤鬆開夏念,驀地回頭,看到的是對他拳腳相向和流着淚水哭喊的自己的女兒。
“子墨。”
墨希澤俯身,伸手想要去撫上小子墨的臉。
“不要叫我,你欺負我媽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大壞蛋。”說着,子墨就撲向了夏念。
“子墨,我是你的爹地。”
“不是,不是,媽咪說你不是,你就不是。”子墨大喊着,頭卻埋在夏念懷裡。
夏念聽着小子墨的話,心痛如刀割。
聰明如子墨,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墨希澤就是她的爸爸。
淚水落下,她不應該騙子墨,她不應該再繼續騙孩子,她不應該再繼續做一個不誠實的媽媽。
“子墨,他是你的爹地,他是你的親生爹地。”
小子墨看着夏念,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閃動着晶瑩的淚花。
“媽咪”
“對不起,子墨,媽咪是有苦衷才隱瞞你這麼久的。”
墨希澤聽到夏念終於親口承認了小子墨是他的女兒,一時激動的難以自抑,猛然就將夏念和小子墨兩個都一起擁入了懷裡。
擁着懷裡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墨希澤彷彿擁着整個世界,這一刻,他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滿足。
“夏念,嫁給我,嫁給我,我們一家人團聚,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好不好?”墨希澤哀求,手臂越擁越緊,生怕他一鬆開夏念和小子墨就又會逃走了。
夏念搖頭,想推開墨希澤,可卻怎麼也推不開。
“不,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以前我是王子皓的妻子,現在,我是駱銘的未婚妻,我不可能嫁給你。”
墨希澤死死地抱着夏念和小子墨,一點也不鬆開,“不,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在一起,誰也分不開我們。”
“不。”夏念搖頭,淚如雨下,事情到了今天,怎麼可能還有挽回的餘地,“我不願意。”
墨希澤倏地鬆手,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念,“爲什麼?”
“我說過了,我不愛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再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唸的心在滴血,可卻不得不繼續,“子墨雖然是你的女兒,但是決定生下她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夏念”身體往後踉蹌一步,墨希澤聽到心臟被撕裂的聲音。
“墨希澤,求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們母女,讓我們好好的生活下去。”
“媽咪”
小子墨看着眼前的夏念和墨希澤,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墨,我們走。”
在墨希澤怔然間,夏念已經牽着子墨拿起東西離開,留給墨希澤的,只是她們一大一小兩個模糊的背影。
當夏念和小子墨來到醫院的時候,兩個穿着黑衣帶着墨鏡的男子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夏念擡頭看着眼前兩個高大的男子,一種致命的壓抑氣息瞬間席捲了她,她知道,她最害怕的事情就將要發生了。
“夏小姐,墨老先生有請。”黑衣男子出聲道。
“媽咪,他們是誰?”
夏念交手裡的東西交給小子墨,“子墨,媽咪有些事情必須現在去處理,你先去病房陪外婆,媽咪處理完事情就馬上回來,好嗎?”
子墨接過夏念手裡的東西,點頭,很擔憂地問,“媽咪,我要不要打電話給駱叔叔?”
夏念遙遙頭,“快去病房陪外婆吧,媽咪會很快回來,沒事的。”
小子墨秀氣的眉宇輕輕一蹙,擡頭各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個黑衣男子,然後什麼也沒再說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