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娘私心太重,怕你爹娶了妾就會冷落了我,這才狠心把你當兒子來養,本想等過個幾年再添個兒子,你爹也就不會計較當時的事,你也可以恢復女兒身了,可是卻沒想到……”樑夫人苦澀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孃的這裡不爭氣,這麼多年竟一直也沒有再懷上!”
她語調悲傷,眸中盡是黯然,穆小冉忍不住出聲輕喚“娘……”
樑夫人勉強扯扯嘴角,悄然掩起心傷“娘沒事!”
穆小冉頗爲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樣子哪裡像沒事?!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聽見一旁樑夫人說道“允兒,這些年送你去私塾學習,還有現在參加科考都是爲了不讓你爹寒心,可是這會試不比鄉試,若是被人查出你的身份,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是要誅九族的!”
樑夫人頓了頓,輕嘆一聲“可是爲了你爹,娘不能阻止你去京城,但是娘希望你不要去考這個試。你此番去京城,在那裡好好玩上幾天,就直接回來吧!雖然你爹會不高興,但這樣總比被查出身份滿門抄斬強啊!這裡有些東西,是娘前幾天出去買來的,你帶上,說不準到時候能用得上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塞到了穆小冉的手裡。
“娘,這是……”
“也沒什麼,大多都是些藥材!”
“哦!”藥材啊,原來是擔心她會生病!
穆小冉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
夜漸漸深了,樑夫人又跟她絮叨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待她走後,穆小冉好奇地打開手裡的小包,左右翻騰了一下,突然有些無語地笑了!
她娘還真是想得周到啊,居然準備了這麼多“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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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穆小冉在衆人期盼與不捨的眼神中,帶着小荷、孫杰和孔慶意(當時那個賊眉鼠眼只會賭博的乞丐)踏上了去京城的會試之路。
駿馬嘶鳴,車子出了朗州城,一路向北。窗外,草長鶯飛,春蕊吐嬌,處處一片好風光。
穆小冉無聊地靠在車裡,閉着眼睛假寐。一旁的小荷則興奮地撩開車簾,趴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
突然,她放下簾子,將頭縮了回來,還有些哀怨地看了穆小冉一眼。
“景色不好看,你也不用瞪我吧?”
身旁突然響起穆小冉的聲音,把小荷嚇了一跳。
“沒……沒有!”
“說吧,怎麼啦?”
小荷不高興地嘟嘟嘴“少爺,你爲什麼會帶他們兩個?”
不用猜,穆小冉也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她眼皮擡也沒擡,聲音慵懶地問“他們怎麼了?”
“他們長得……”
“小荷,不要以貌取人!”
話音剛落,穆小冉明顯感覺到車窗外兩道感激的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進來。
她眉毛輕輕一蹙,慵懶地翻了個身“知道你們心裡激動,不過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妨礙到我睡覺啦!”
“……”
車窗外的兩人有些無語,訕訕地將目光移開了。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第五天的傍晚到達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