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毫無生氣的面容,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狠狠的甩夏暻寒幾巴掌。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蕭逸塵心底的震撼。
半響,緩緩將她推開,垂眸對上她隱有激色的瞳眸,“你說什麼?”
瞧他驚訝的眼神,知他定然是還不曉得瑾瑜和夏暻寒之間已有孩子,但是卻沒能保住的事實。
想着又是一聲無奈輕嘆,當然多半是氣憤。
“孩子一個月不到流了。”
“怎麼回事?”這一次,蕭逸塵的眉頭緊緊的擰着。
對於夏暻寒的事情他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他的女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但每個人以前都有專門的人送上事後藥,懷孕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說陸瑾瑜真的懷上,那肯定也是夏四默許。
也就是說他應該是期待孩子的降臨。
可突然孩子就這麼沒了……他算是明白他那過分低沉推搡的心情是因爲什麼。
“……他如今可是殺人兇手。”
葉姝兒心中憋屈,也不知爲何,他一問起也就知無不言,將這幾天她在錦園所見所聞都如數告訴了他,當然這其中都是他的好兄弟是如何虐待瑾瑜,導致孩子流產的。
最後還不忘給了一個最中肯的評價。
聽到後,蕭逸塵嘴角的弧度斂去,難道嚴肅的開口,“這話我只當沒聽見,切莫在夏四面前說起。”
一是擔心她刺激夏四又受罪,再則是這話怕是比對夏四挖心剔骨還要痛。
聞言,葉姝兒冷笑一聲,“憑什麼?又什麼?”
她就是要刺激刺激那個男人,憑什麼瑾瑜身體和心理備受煎熬,他卻能那麼安然無恙。
知道她要是犟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蕭逸塵倒沒強勢的命令威脅,而是語重心長的道:“你覺得對一個從沒有有家庭溫暖的人因爲錯手害死自己最珍愛的人說殺人兇手好嗎?”
“你又不會認爲你這幾個字不會讓你成爲殺人兇手?”
他當然知道夏四不會自殺,但這跟殺他其實沒兩樣。
葉姝兒聞言一怔,目光深沉的望着他,緊抿着脣,不接話也反駁。
看着她有些鬆動但又不甘心的模樣,蕭逸塵又是輕嘆一聲。
這輩子他都沒今天嘆氣的次數多。
“夏四並非生來就是冷漠殘酷的人。讓他變成如今,你覺得一個人該是經歷了多少絕望纔會如此?”
像是心中某跟神經被戳到,葉姝兒忽然沉默了。
眼底似也有痛楚掠過,神情卻有了鬆動。
誰生來都不是冷漠殘忍的,是生活讓一部分人走向良善,一部分走向混蛋。
“瑾瑜知道嗎?”
她雖未開口,但蕭逸塵卻知道她大概是不會說的。
這個女人其實也是個心思柔軟的人。
“夏暻寒讓我瞞住。”葉姝兒答非所問。
“也好!她現在身體虛弱,知道對她也沒好處。”
聞言,葉姝兒卻是譏誚的笑了聲,“你們當真認爲瑾瑜是個蠢女人?”
蕭逸塵瞧着她臉上的諷刺,眸色沉了沉,難道……
“孩子是從她肚子裡沒的,身體裡少了一部分,你覺得哪個女人會遲鈍到那種地步?”
葉姝兒這句話無疑是驗證了蕭逸塵的猜測。
“她知道了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回憶着但陸瑾瑜向自己確認後的神情……
她什麼反應都沒有,只在最後呢喃了兩個字。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