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東方鏡也只是無奈搖頭。
整理的手越發溫柔。
瀲灩的眸彷彿匯聚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溫柔疼惜,想要將她寵到骨子裡。
“下次不准你晚上看書了。”
陸瑾瑜也不當回事,只是一個勁的笑。
他每次都這樣說,可每次也都拗不過自己,最後還不是讓她得逞。
像是瞧出她那點小心思,東方鏡無奈的在她鼻尖上捏了下,沒好氣的道:“你就是吃定我不忍心。”
許是此刻彼此的氣氛太好,這一年多東方鏡一直親疏有度,只要是察覺她不喜歡的舉動他都不會做。
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也不過是牽手,而他喜歡揉搓她的發頂。
輕捏鼻尖這樣寵溺的方式於他們來說是第一次,陸瑾瑜有些怔悚。
當初,也有人對她無可奈何時就喜歡捏她鼻子和麪頰……
東方鏡本沒覺得有什麼,可見她出神目光不由也恍惚起來。
她……這是想起了誰嗎?
“你目前暫時住我那裡吧?”這話雖是詢問,但也難得透着一絲強勢。
陸瑾瑜回神側眸掃了他一眼,沒接話。
東方鏡知她有時候的沉默是無聲的拒絕。
牽起她的手朝着機場外走去,“唐家那邊沒來得及收拾,一年多沒人住了,估計這會根本住不了人。你今晚先住我那,明天再找人去打掃乾淨。”
是沒來得及嗎?
陸瑾瑜高深莫測的凝視着他,東方鏡也不覺隨口而言有什麼值得心虛的。
她提前七天知會會回來,怎麼可能來不及。彼此都清楚他是不想。
東方鏡淡然對上她銳利的目光,笑得溫柔,牽着她的手卻緊了緊。
距離唐玥的忌日還有八天。一天的時間都可以發生太多的事情,更何況是八天。
在這充滿豺狼虎豹的地方,叫他放心一個人在唐家生活八天。
陸瑾瑜知他這明天派人怕也不過是幌子。
主動握住她的手,目光直視着前方,聲音淡淡的,“明天叫人打掃乾淨就好了,我想回去看看,不過就不用讓人洗漱用品之類的東西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一陣風從耳邊拂過。
東方鏡心底卻如投下巨石,驚喜的看着她。
他突然停了下來,陸瑾瑜也被迫停下,擡眸對上他欣喜的目光,有些好笑的開口,“你難道想丟我一個人住在那裡?”
東方鏡直接搖頭。
他怎麼捨得!
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這次是陸瑾瑜牽着他朝前面走去。
耳邊是她輕輕柔柔的聲音。
“我這次回來,不想被人打擾,住唐家勢必做不到。也唯有你那裡可能會有一絲清淨了。”
他的擔憂她都懂,但她從來不善解釋,也不怎麼熱衷解釋。
今日有這番話實屬難得。
“我知你擔心什麼。從我說要回來你在毛里求斯就顯得心神不寧。”
“鏡,過去的陸瑾瑜已經死在一年前的公海上了。如今的我是陸瑾瑜卻也不是陸瑾瑜。一些事情你無須擔心。”說到這,低低一嘆,“有些人有些事如今已經影響不到我,不要自擾,自憂。”
這番話就是一顆定心丸,東方鏡的心算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