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暻寒放下手機,跟着一起躺下,更是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裡。
無視她眼底濃烈的怒火,這是回來後他們第一次同牀共枕,更是第一個擁抱。
恍若隔世,夏暻寒心底感慨叢生。
不是不想,而是不想太快而讓她心生厭惡。
她如果不喜歡太快他可以慢慢來,可以按着她想要的節奏,但他絕對不接受她的牴觸和抗拒。
更不喜她的隱藏和無動於衷。
所以,但她願意在自己面前表現情緒,就算是怒、是惱他都無所謂。
只要她還願意在自己面前展露情緒就比什麼都好。
這樣他至少知道此刻的她是快樂還是憤怒的。
而不是麻木的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要的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陸瑾瑜。
所以,陸瑾瑜此刻越是生氣,夏暻寒反倒越是開心,攬着她的手臂也更緊。好像要將她給勒進自己的身體裡。
甚至於忘記了之前自己所希望的,按照她的腳步來。
他似乎找了其他方法,找回以前的陸瑾瑜。
被他無聲威脅,現在又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躺在一起,甚至於陸瑾瑜惱火的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頭。
一年前,喜歡咬人的是夏暻寒。
雖然每次他用的力道不大,緊是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現在,則是陸瑾瑜。
不過她的力道可要比他大多了。
饒是夏暻寒眼角也抽了下,但抱着她的手臂沒有鬆懈的意思。
嘴角的笑容燦爛的好像足以融化冰雪。
“乖,快睡下。不然下午工作沒精神。”
見他不爲所動,陸瑾瑜有些氣餒,最後只得作罷。
知道今天他這是堅持要讓自己睡一覺,無從改變倒也不固執。
鬆開嘴,依偎在他懷裡,閉上了雙眸。
呼吸漸漸平穩,沒有聲音,彷彿陷入沉睡。
就連夏暻寒也以爲身邊的人睡了,所以突然聽到聲音的時候眸色閃了下。
“夏暻寒,無關痛癢的人和話我都可以不介意,但卻受不得自己的東西被別的人碰。”陸瑾瑜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閉着眼睛,神情平淡,如果不是開合的脣,都不會讓人覺得這話是她再說。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
這些話她根本不用說,之前的將近一年的相處夏暻寒又怎麼會沒看出來。
他同是潔癖的人,所以對於同類人倒是比尋常人更爲敏感。尤其是她又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時刻小心觀察着,就怕有什麼讓她不舒心的,對於她那些不爲人知,想要小心隱藏亦或者客服的小舉動自然也就發現在眼底,印刻在心底。
潔癖,其實許多人都有,不過是輕重不同。
輕者大家尚且都可以接受,但一定到了一定地步,大家會覺得這人有病。
她的潔癖很重,但卻每次人前壓抑。她不願說,他也就沒提,佯裝看不到。
卻不想,第一次提起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後面只有這麼四個字,但夏暻寒卻像什麼都明白。
攬着她,亦沒有睜開眼睛去看她此刻是什麼神情,只是柔聲細語的呢喃,“不會,不敢,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