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指針從6點轉到12點,然後又是一個圈。
看着朝陽升起到夕陽西下,看着黑幕霸佔天空,看着星光璀璨……陸瑾瑜期間一句話也沒說。
唯有緊抿的脣、蒼白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泄露出絲絲極力隱忍的痛和彷徨。
看着指針再次滑過12,陸瑾瑜一直筆挺的身體忽然就那樣鬆軟了下來,癱軟的靠在沙發上,緊盯的雙眸緩緩閉上,掩蓋了多有的情緒。
陸臻坐在餐廳,面前的茶杯早已經沒了熱氣,唯有不及心的涼茶。
擔憂的凝視着沉默不語的陸瑾瑜。
“小瑜……”低低的喚道。
陸瑾瑜睜開眼,側眸對上父親擔憂的雙目,須臾開口,“爸,我餓了。”
“好,爸這就給你做吃的。”
這一天她滴水未進,現在突然說餓了,陸臻就算有再多的擔憂,此刻也先要讓她填飽了肚子再說。
沒有做複雜的食物,兩碗簡單的湯麪很快出鍋。
淡淡的香氣在暗夜的空氣裡似乎尤爲明顯。
陸瑾瑜起身有着僵硬的朝餐廳走去。
坐在看着面前的面,淡淡開口,“謝謝爸。”然後默默的吃了起來。
之後再無半個字,只是盲目機械的將碗裡的面一點點嚥下去。
正常的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陸臻清楚,此刻的她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也許下一秒……
陸瑾瑜面前的面吃完了,反倒是陸臻面前的沒怎麼動。
整碗麪都糊了,看着也沒什麼食慾,陸臻索性不吃了。往旁邊一推。
看向默默喝水的瑾瑜,“小瑜,你現在想做什麼都可以跟爸爸說,無論是什麼爸爸都會陪着你。”
緩緩擡眸,對上父親擔憂的目光,努力的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卻看得陸臻更爲的心疼。
來到她身邊,將她攬到懷裡。
低低一嘆,“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陸瑾瑜在他懷裡搖頭。
她不哭,她爲什麼要哭?
“爸……”嗓音低啞,似乎因爲久未開口的緣故。“……我還想要相信他!”
輕拍着她的背,陸臻無聲點頭。
“可是,可是我該拿什麼去相信?”
一聲聲呢喃,彷彿泣血而出。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無法宣泄的痛。
她想要相信,但一無所知又讓她心存彷徨;她也想過放棄,卻也是一無所知讓她存有不甘心。
她像是站在懸崖邊,飄零無助。
陸臻沉默不語。他不知道可以如何安慰女兒。
感情本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算身爲父親也無法切身體會她現在的痛苦。
他想要爲女兒遮擋風雨,卻發現除了這樣給她一個溫暖的臂彎,他什麼也爲女兒做不了。
“瑾瑜,信你想信,堅持你願意堅持的。”良久,滄桑的嗓音纔在寂靜的房子內幽幽響起。
陸臻抱着她,目光探向遠方,凝聚成一點,好像那裡有着他不願錯過的什麼。
“有時候眼見並非爲實,耳聽並非爲真。用你的心去感受。不要去看去聽,只管問你的心。”
問心?
陸瑾瑜緩緩從父親懷中擡眸,雙眸氤氳,凝結的水珠鑲嵌在眼內,遠比落淚來得更讓人心疼。
陸臻慢慢點頭,“對!問心!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