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如何用力的否認,葉姝兒始終都是淡淡的,“您不承認沒關係。我母親留給我的日記裡記錄了當年你要她做的一切。”
當年母親始終擔心會被趙靜之找到,再加之她病重,無計可施之下她被迫將自己送回了葉家,連着那本日記一同交給了父親。
而她呢?因爲良心不安,或者說想彌補心底的一些愧疚,她去了葉家,就在葉家被大火焚燒的那個夜晚……
葉姝兒轉身看向站在那裡無聲無息的陸瑾瑜。
從開始她就不曾說話,站在那裡也沒有動彈過半分,惟有氣息好像越來越薄弱,此刻美麗的臉上,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的滑落,但她卻沒有哭,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站着,惟有那不斷低落的眼淚告訴着衆人她還是活生生的。
“瑾瑜,對不起!”她想要爲母親辯解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母親雖最後抽身,也曾試圖彌補,但錯就是錯了。
如果她要怪,她願意做任何事情來替母親償還。
葉姝兒來來到陸瑾瑜的身邊,幾次試圖向要伸手碰她,可當對上她毫無溫度可言的眸子,手始終沒能伸出。
“對不起!如果我媽那個時候能夠提醒你媽媽,也許,也許……她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她知道這些事情還是成年後,父親纔將母親叫給自己的日記本交給她,日記裡記錄的是當年趙靜之的陰謀,還有一些事情是她後來暗中調查得知的。
知道的其實也並不多。不過,再後來跟夏暻寒坦白,許多事情聯繫在一起,所有的事情也就完整了。
陸瑾瑜不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可以說什麼?
剛纔夏暻寒所說的一切遠比她之前所認爲的還要殘酷。
她一直認爲以爲夏正淳只傷害了母親,卻不想他的一把火燒死了她所有的親人。
恨意爬滿了眸子,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抒發心中的痛和絕望。
當他們一點點靠近時,本能的後退,那樣害怕冷漠的目光讓葉姝兒心底一陣難受。
知道她是唐玥的女兒後,她有好幾次想過對她坦白。
但那樣深而複雜的關係,以着她當初的處境,告訴她並不能幫到她,也許還會害了她,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夏暻寒不再理會其他人,筆直的朝着不斷後退的陸瑾瑜走去。
不顧她的抗拒,強行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懷裡,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是那麼用力的抱着。
陸瑾瑜沒有任何反抗,任由她將自己的腦袋扣到懷裡,有力的臂膀和溫暖的懷抱阻斷了四周的一起,似乎將她放入保護圈內不再受外界的侵害和打擾。
用力的往他懷裡蹭了蹭,緩緩擡起手,然後拽住她的衣襬,透過襯衣,夏暻寒都能感受她的顫抖。
真相到底太過殘忍,恐怕一時都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