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女子似不知道身後有人靠近,依着鞦韆,好像沉睡在夢中。
男人抱着三色堇,越是靠近眸光越是柔和。
腳步輕盈的像是踏在雲朵之上,沒有半絲的聲響。
男人悄然來到她的身後,輕輕晃動着鞦韆,弧度不大,像是搖晃着熟睡在搖籃內的嬰兒,神情繾綣寵溺。
忽然,沉睡的女人卻是勾了下嘴角,然後緩緩擡起自己的雙手朝後一伸,沒有開口,俊逸的男人卻深知她的意思,將懷中的三色堇往她手中一放,接着便是一聲默契的輕笑。
“又是三色堇?”美麗女子緩緩睜開雙眸,垂首輕嗅着花香,本就舒展的眉宇愈發柔和靜雅,嗓音清靈動人。
俊逸男人輕笑,擡不來到她的跟前,往她身邊一坐,共同坐在這鞦韆之上,腳尖輕輕蹭着地面,拉起細微的弧度,“它能充分的表達我對你的感情。”
三色堇——想念你!
三月不見,又是三色堇,話語更是深得他心。
想念,三月的時間,對於一些人來說也許不長,甚至可能說很短暫,可對於他來說確實比過去的九個月還要漫長。
女人不語,微垂着眼瞼讓人瞧不出什麼情緒。
男人似乎也並不需要她的迴應,擡手憐惜的撥開她頰邊的髮絲,“這三個月有沒有好好聽話?”
他過來探望自己三次,次的主動開頭的第一句必定是這個。
陸瑾瑜聽着忍俊不禁,“你還真當我是小孩子?”
“可不是嗎?”手溫柔撫摸着她的發頂,俊逸男人也正是東方鏡低低呢喃。
還記得一年多前找到她,當時的她何嘗不是脆弱的像個孩子。
那一眼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
遍體鱗傷,傷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
當時她心中的痛,眼中的恨以及無法解脫的絕望……他甚至幾度認爲她隨時都會離自己而去。
好在,好在上天並不忍心將她從他身邊帶走,讓她活了過來。
隱居在這小島之上,這個小島的某高官與養父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避開了夏暻寒持續近半年的搜尋。
她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痊癒。
“我有好好的復建,而且醫生都說我已經痊癒了。你不用那麼緊張。”
對於他對自己過度的關心,陸瑾瑜很是無奈。
最初的一年,從她醒來的那一天,她就不曾見他眉頭舒展過,每日陪着自己,親自盯着那些爲她治療的醫生,就怕出個萬一。
小心翼翼的程度饒是她這個當事人都有些受不了。
如果不礙於他的身份,她覺得當初醫院都可能將他列爲拒絕往來戶了。
她雖傷得重,可最後也沒能要她的命。
可能是她命不該絕,就算被人扔進海里也沒能讓她成爲魚腹之中的食物。
一年多前,她不知道東方鏡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醒來已經是三個月之後。
待她能夠轉移,東方鏡又將她轉入這風景怡人的小島,轉眼竟然是一年的時間。
生活在這裡平靜怡然,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恩怨糾纏。每一日都是難得的平靜和悠閒。
東方鏡側眸凝視着她,目光深邃難測,隱隱還有些猶豫,似不知是否該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