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院中的桂花樹,一年來依舊枝繁葉茂。
樹下的木椅倒是被年輪再次雕刻上了陳舊。
房子還是最初的房子,可今天一路回來,她發覺好附近好幾家的人都變了。
向來,這一年多的時間也唯有這棵樹沒有變。
陸瑾瑜透過窗子看向院中香氣四溢的桂花樹,平淡的再次開口,“你問我過得好嗎?”
“夏暻寒,你跟我說說,失去孩子,失去右手,被人拋至在公海上,感受着死亡一點點將自己吞沒是過得好還是不好?”
“你知道那些照片是在什麼情況下拍的嗎?”陸瑾瑜又問,這一次她竟然微微笑了。
“那時我才醒來,有人跟我說你快要將地球都翻了個底朝天了。”被她握住的手還能感覺到他在用力。
他一定不知道這麼一點點感覺鏡費了多大的功夫。
“你一定不知道,這樣大肆的尋找不過是將我更快的推向死亡。”
夏暻寒眸色頓縮,好像被利劍刺中了心臟,握着她的手似乎都在顫抖。
恐懼和緊張不斷的在心底發酵,最後膨脹的佔據了他所有的感知。
“唯有這樣的照片纔可以讓你停止一切,所以我讓鏡給我找了個演員,演了這一幕。”
陸瑾瑜意外的坦白,提及照片亦是心神恍惚。
那時的她才屬性,身體各項指標根本不容許她出院,但她清楚如果不演這一幕,他的調查不會停止,而那些人對她亦不會停止追殺。
唯有他不再行動她纔有短暫的安全。
後來,她在鏡的幫助下躲過了哪些項要她命的人,安心留在毛里求斯修養。
用了一年的時間,她的身體纔算康復。
只是有些殘缺,註定再也恢復不了。
夏暻寒沒有接話,或者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那些事情他不知道,他全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
痛苦的閉上雙眸,心底好像被什麼砸出了個大洞,又好像被人卡住了脖子,無法成功的說出一個字。
陸瑾瑜看着痛苦的他,笑了笑,“夏暻寒你有沒有過恨一個人到死也不甘心?”
夏暻寒握着她的手驀然一僵,緩緩擡眸對上她平靜如冰的目光。
陸瑾瑜彷彿有要望進他的眸底,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夏暻寒,從我出現在我媽的墳前你就已經知曉我回來了對嗎?”
夏暻寒不言,眼底的平靜出賣了一切。
“你故意讓外界將婚禮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就是爲了引我回來對嗎?”
陸瑾瑜朝他靠近了些許,“你想要知道,我對你是否還存在感情對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夏暻寒僅是維持着沉默。
她會知曉自己的目的他並不奇怪。
她有時候心思通透得讓人在她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
“傻瓜!”低低一聲嘆息,陸瑾瑜得眸光似乎柔和了不少,“如果我沒回來怎麼辦?”
就這樣葬送自己的婚姻,埋葬一輩子的幸福?
那一聲狀似疼痛的傻瓜讓夏暻寒面色變了變,眸底似有暗光掠過,可還未成形,又被擊潰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