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客廳,歐式的水晶吊燈懸掛於頭頂,熠熠生輝的光芒猶如天上的繁星,閃爍着它的光芒。
潔淨的白色光線,灑落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亦落在他們的臉上。
唯有夏璟寒,大部分背對着燈光,只能看到地上投射下來的欣長纖細的影子。
挺拔如鬆,俊逸非凡。
陸瑾瑜始終沒有開口,無論他做任何決定,她都無權置喙甚至是加以左右。
索性她也就什麼都不說、不想,這樣反倒讓她有些放鬆,神情也較之於剛纔淡然沉靜了不少。
拽着他的手自然鬆懈,沒有完全的鬆開,柔嫩的指尖勾着他堅硬有力的手指,嘴角甚至還揚起了淺淡的弧度,好似無論他做出任何決定,對她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她的安靜,她的釋然也吸引了一直不願看她一眼的張靜之。
不願看是因爲看着她就讓她想起了那個破壞自己家庭,奪走她丈夫心的無恥女人。
她長得越來越像她的母親,桀驁、淡漠、沉靜……舉手投足間都有着她的影子。
別以爲她不知道,最近陸臻在暗中說服族中長輩,爲的就是想讓她認祖歸宗。
這些年,她的安分讓她以爲她跟她母親再也不會打擾她們的生活。
可到底是低看了她的野心。
唐玥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無慾無求。
原來不過是養精蓄銳,謀求着最大的那塊肥肉。
目光微眯,面對她到底難以維持先前的淡漠冷靜,掃向她時的眸底滑過厲色。
剛纔還緊張的人,現在卻彷彿什麼也不擔心的全然放鬆了自己。
她這是覺得自己有把握可以拿穩璟寒的心不然她們有一絲傷害到她的機會?
還是已經放棄了掙扎?
後者,她幾乎是立刻搖頭。
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那就是前者。
跟她母親一樣,在對付男人時有着旁人做不到的自信。
可這一次,她終究要讓她失望。
她既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她本不想趕盡殺絕,可她太不知安分了。
陸瑾瑜擡眸對上她狠戾一閃而過的雙眸,眸色頓縮,卻沒有半分的懼意,鎮定迎上。
直到,那一聲淡淡的輕輕的,卻倍有分量的話語溢出,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好。”
夏璟寒的答應來得太突然,張靜之還在用眼神廝殺着陸瑾瑜,突然聽到他應允,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稍頓片刻才眸色驚喜的看向夏璟寒。
她就知道這麼多年對他視如己出,並非是浪費心血。
到最後,到底還是親人對他重要。
尤其是對一個生活在大家族,明明該有許多親人,卻如同不存在的人來說,就顯得尤爲可貴。
女人,一抓一大把。
也許她是夠漂亮,可誰又能肯定的說以後沒有比她更漂亮的。
唯有親人,失去了便是永遠的失去了。
得意的張靜之,卻不知自己提出的這個條件,卻是將所有的情分都用了進去。
有些事情不說無非是沒觸及底線,再加上那些情分,所以不問不說。
可再深的情也有耗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