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暻寒看着手指滑過一件又一件衣服的陸瑾瑜，雙手插在兜裡，狀似無意的問，“怎麼突然想到要好好打扮一下？你應該是不喜歡明天的宴會纔是。”
去也是迫不得已。
陸瑾瑜滑動的指尖驟然一停，心亦是狠狠擰了下。
沒有馬上轉身去看她，而是暗中深呼吸了幾下，待自己平靜下來才故作輕鬆的回答，“既然答應要去，肯定不能隨便，也不能丟你的臉啊。”
聞言，夏暻寒僅是眸色深邃的看她一眼，不接話也不問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
陸瑾瑜沒轉身也知道此刻他的目光必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而且還是十分的銳利，那種鋒利的光芒就算此刻不去看也讓人有些坐立難安。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幾次三番的走神怎麼可能沒引起這個男人的懷疑。
剛纔不過是不動聲色，好讓自己放鬆警惕。
他喜歡出其不意，因爲那樣纔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所以，剛纔他才什麼都沒說，而是讓她選衣服，以爲她放鬆了警惕，才故作隨意聊天一般的問話。
以期望自己露出馬腳。
忽然——
陸瑾瑜只感覺一陣苦澀，說不出的苦澀。
爲什麼她會把自己的生活過得這麼悽慘？
“就這件吧。”被他這麼一問，陸瑾瑜本就沒什麼挑選衣服的心思現在更是沒了。
隨手指了件天藍色禮服。
夏暻寒上前將禮服打量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這件事衣服顏色和款式都不錯，不過……”
目光又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但不適合你。”
手指往距離藍色禮服三件的一件紅色禮服上一指，“我倒覺得這件最適合。”
衣服完整的款式看不出來，因爲夾在中間，不過大約可以看出應該也是很漂亮的。
只是這個顏色太過鮮豔明媚，太打眼了。
這讓一貫習慣了低調的陸瑾瑜有些不怎麼適應這樣火熱的顏色。
“這個？”
陸瑾瑜有些猶豫。
夏暻寒則索性直接將禮服取下，在她面前比了比，“嗯，就這樣。”
這模樣儼然就是確定了。
無非就是一件衣服，陸瑾瑜雖然不是很喜歡，不過他喜歡就好。
也沒拒絕，點了點頭。
“那就這件吧。”
衣服選好了，陸瑾瑜的興致依舊不怎麼高，神色懨懨的。
夏暻寒看着俊眉不由又擰了一下，“怎麼呢？心情不好？”
這一次陸瑾瑜依舊是搖頭，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不想對他敞開心扉。
好像他問什麼她都是搖頭。
就算她的行爲舉止都發生了變化，好像跟他親近了許多，可一旦涉及到內心，她還是會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雖然一直在壓抑，可也有壓抑不住的時候。
尤其是今晚一再的搖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事，可偏偏她還要假裝出什麼事都沒有。
還是她以爲真的可以騙過自己。
攬着她的手突然鬆開，冷聲道：“明天就穿這件。”
不是之前的商量，而是完全的命令。
彷彿再次回到了之前那個狂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