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中午,陽光正好。
可惜,再多的溫暖也融化不了赫連薄情滿身的冰寒。
他的臉冷得徹底,一雙狹長的黑眸冰封了一般不帶半點感情。
用力的推開半掩着的門,他一步便跨到了葉錦瑟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
那嘲諷的目光尖銳而刺眼,讓葉錦瑟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流言四起的時刻。
“情少,這是我家,請你出去!”
出門前還帶着微笑的小臉頃刻間一片冷漠。
葉錦瑟瞪着赫連薄情,活脫脫是一隻豎起全身尖刺的刺蝟。
而赫連薄情,卻因爲她的話笑的更加嘲弄。
“請我出去?怎麼,不敢見我,心虛?”
他的薄脣微微勾着,如果去掉嘲諷,那笑容當真是魅惑人心。
一句話,氣的葉錦瑟臉色灰白。
她和他也不過見過一面而已,甚至連他的全名還不知道。
的確,她利用了他。
可這男人奪走了她的初吻,捏青了她的手腕。
怎麼心虛的人,反而變成了她?
“如果你所謂的心虛是因爲我在茶餐廳利用了你。那麼,對不起,我道歉!”
“但是,我覺得,這恐怕不能成爲你闖入我家的理由!”
防備的後退兩步,葉錦瑟站在距離赫連薄情兩米的遠的地方,眯着桃花眼和他針鋒相對。
今日的她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閒裝,卻絲毫掩不住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嫵媚風情。
她的俏臉因爲怒氣微微發紅,仰着小臉的模樣像一隻美麗的天鵝,高貴又傲氣。
不知不覺的,赫連薄情的目光就定在了她抿着的脣上。
她的嘴巴很好看,沒有任何化妝品的痕跡,依然粉嫩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好看的顏色不斷的發出誘惑的信號,讓赫連薄情憶起那綿軟的觸感和甜美的滋味。
喉結悄悄的滾動了一下,赫連薄情舔了舔嘴脣,邁步向葉錦瑟逼近。
他的腿格外修長,只是兩步,和葉錦瑟的距離就從兩米變成了不足半米。
“的確,那不能成爲我來這裡的理由!”
漆黑的鳳眼居高臨下的盯着葉錦瑟的小臉,赫連薄情開口說道。
“你以爲,沒有證據,我會來找你?”
他的語氣中有十足的篤定,
憎恨的模樣好像葉錦瑟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濃郁的男性氣息不斷的自他身上傳來,葉錦瑟皺起眉頭,亦是滿臉厭惡。
“情少,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你還繼續留在這裡,我不介意報警!”
蔥白的小手拿着電話,葉錦瑟挑釁的晃了晃,便開始撥號。
對面,赫連薄情盯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厭煩,終於被徹底惹惱了。
三番兩次的利用他,又裝作嫌棄他,呵!
“葉錦瑟,你只有這點套路嗎,恩?上一次是嘔吐,這一次是報警!看來宮家的人罵的不錯,你果真是不要臉,連勾男人的招數都這麼無恥!”
高大的身體猛然向前,赫連薄情一步步的,一直把葉錦瑟逼到牆角才肯罷休。
他的身子幾乎貼着她的,惡毒的話語經過兩片薄脣,變得難聽至極。
那些刺耳的話像是一塊塊巨石砸在葉錦瑟的身上。
她狠狠的瞪着赫連薄情,眼圈微微發紅,卻依然倔強的盯着他似笑非笑的俊臉。
“你再說一遍!”
“你以爲你是誰?我葉錦瑟再下賤,再不要臉,你又有什麼資格罵我?”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卻沒有半點膽怯,語氣咄咄逼人。
盯着那微紅的眼圈,赫連薄情有片刻的心軟,卻很快被更加洶涌的怒火替代。
他已經被這個女人利用兩次,不會再上當了!
“葉錦瑟,你別裝了!”
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顎,他冷冷嘲笑。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可以明說,我赫連薄情很大方的!你這樣遮遮掩掩的,反倒是讓人噁心!”
磁性的聲音盡是厭惡,赫連薄情毫不留情的罵,拿出一沓照片甩在葉錦瑟的臉上。
那照片颳得葉錦瑟的臉生生的疼,又飄飄然的落在地上。
一張張的看過去,葉錦瑟睜大了雙眼,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照片上的她和赫連薄情親近的像是一對情人。
那大紅色的標題,更是讓葉錦瑟幾乎咬碎了牙齒。
葉家千金傍上赫連薄情,赫連集團和葉家……
這男人,是以爲這些照片是她弄出來的嗎?
真是,可笑!
“赫連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自大的認爲這些照片是我弄出來的,或者還有其他。我要告
訴你的是,這些照片我不希望流傳出去。你的臉可以用金錢和美色彌補,我葉錦瑟沒那個本事,我要臉!”
“另外,這裡是葉家,不是你的赫連集團,可以讓你爲所欲爲。我要出去買東西,請你自便!”
一張張的把那些照片撿起來,葉錦瑟走進廚房,打開煤氣竈,盡數點燃。
而赫連薄情,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滿臉怒氣。
粉嫩的小嘴一張一合,罵他自大,不要臉。
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敢罵他的女人,罵的那麼不客氣,讓他又惱又怒。
赫連薄情忽然覺得,對於照片是葉錦瑟發到報社去的事情,他沒有那麼篤定了。
“好,很好!葉錦瑟,但願你心裡的想法和你說出的話是相符合的。否則,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意識到心中的想法就因爲葉錦瑟的幾句話動搖了,赫連薄情滿心煩躁。
他惡狠狠的丟下狠話,轉身離開。
盯着赫連薄情離去的背影,葉錦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被憂傷籠罩。
她真的就那麼不堪,不堪到一個不相干的人都可以隨意辱罵嗎?
一直到葉盛古下班回來,葉錦瑟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吃過晚飯,陪葉盛古在院子裡運動了一會,回房間休息。
陳安安一整天都沒有出現,讓葉錦瑟有些擔憂。
她拿起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還沒撥號,陳安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錦瑟,我在幻境酒吧!就是上大學的時候我帶你去的那家,你來呀?”
電話裡,陳安安的說話聲很大,卻依然遮不住對面的嘈雜聲音。
從小就不喜歡吵鬧的環境,葉錦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安安,我不想去!你也回來吧,酒吧裡太亂。我爸買了最新的電影回來,咱倆一起看。”
眼角的餘光漂見葉盛古爲了幫她解悶買回來的碟片,葉錦瑟勸陳安安。
電話對面的陳安安沉默了片刻,纔再次開口。
“錦瑟,你還是來吧!我……我看見了一個男的,胸口有一顆紅色的硃砂痣,你來看一下他是不是……”
似是怕被人聽見,陳安安的聲音壓得很低。
儘管如此,葉錦瑟還是聽得無比清晰。
紅色硃砂痣,那是她對三年前的那個男人,唯一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