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沒有冷血到無視人命的地步,而是對修真家族的事漠不關心,計劃是陳家提供,由石雀派人執行,整件事貌似和他扯不上太多關係。
何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找到了陳家幫忙,就完全的信任他們,不單是人品,也包括能力,至少對修真家族的狀況,王浩不可能比陳家熟悉,更不可能提出有建樹的意見來,既然如此,他又何苦非要對勾絕的九個家族提出意見呢,無知不是錯,好的領導者不一定什麼都要知道,但是切忌不懂裝懂,那會讓辦事的人反感。
就在王浩趕往歐洲的同時,修真家族的掀起了血雨腥風,藍德不像王浩,擁有和石雀討價還價的資本,他要出頭只有靠兩樣東西,忠誠可靠,心狠手辣,執行命令的時候從來不打折扣,名單上的九個家族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毀滅任務無疑是聰明的選擇,修真家族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切就已經恢復到風平浪靜。
平心而論,王浩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喜歡自由自在,就像風一樣來去自如,當然,要是有一兩個紅顏知己陪伴左右,那就是人間美事了,以他今時今曰的身份和修爲,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並不過分。
風,在耳畔呼嘯而過,久違的快意讓王浩如癡如醉,如果說還有比斂財更叫人動心的事,那就是無拘無束的飛。
王浩酷愛御劍,並非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御劍乘風來,依稀記得當年,王浩正是爲此夢想才離家出走,跑到深山老林拜師學藝,誰知道遇人不淑,燒了十年的丹爐。
直到遇見陳玄,他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玄門裡炙手可熱的煉丹師,也算是苦盡甘來。
還記得在崑崙山脈的時候,爲了能儘早踏上飛劍,從來對修煉不感興趣的胖子,藏在冰天雪地裡,一口氣修煉了數月。
除了無拘無束的感覺,王浩更加對速度着迷,這份快感只有裂天之痕這種頂級飛劍的身上才能得到滿足。遠離地面的輕盈和靈巧,對從小就是胖子,就很笨拙的王浩來說,無疑具有致命的誘惑。
爲了這種感覺,他沒有通知星語,因爲通知星語,就不可避免的要帶上無心。如果有無心在場,他就只能使用劣質飛劍,在僅有兩尺寛的飛劍上保持金雞讀力,那簡直就是在遭罪。
在那段苦難的歲月裡,王浩甚至考慮過找一頭坐騎玩玩,見識過大鵬長老的純黑色妖虎以後,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不過即便是妖虎,騎在胖子的身下,似乎也稍嫌單薄了些。
能配的上胖子的,除非是上古兇獸,但是兇獸的兇狠和能力是成正比的,沒有哪頭兇獸心甘情願的淪爲坐騎,再說兇獸也不是說找就能找到。
現成的倒是有一頭,風狸,王浩不想落下虐待小動物的罵名,真要是那麼做了,別說良心過不去,卓月和星語都不肯答應、。
其實王浩沒想到這麼多,是劍靈好心提醒他的,劍靈比胖子更討厭無心,恨不得立刻打發無心走人,可惜做不到,它只能在私下裡不停的嘮叨
。
一轉眼,劍靈也有好久沒出來透過氣了,難得出來放風一次,它比胖子還要歡快,漆黑沉重的劍鋒撕開水面,揚起兩道駭人的巨浪,眨眼間便將陳素兒甩到後面,成了夜空裡的一個小小的黑點。
在草廬,陳素兒見識了王浩的權利,此刻,他則是見識到王浩的實力,就憑這手御劍的功夫,打不贏也能跑的贏,這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何況傳言中,王浩還是御火術的一代宗師,儘管心裡不太情願,陳素兒不得不承認,她過去小瞧了王浩,確切的說,她是被王浩給耍了。不過,也許人家並沒有耍她,以胖子的財力,確實有資格用千年雪霜燉湯喝,僅僅是爲了嚐鮮。
片刻後,天空下起雨來,相對平靜的海面變得跌宕起伏。
遠處,一艘高檔遊艇在巨浪中飄搖不定,猶如激流中的落葉。
難道是遇難的船隻,王浩雖然是修真者,可是有閱讀報紙的習慣,知道一些有錢人對航海情有獨鍾,閒暇的時候喜歡駕船出海。
聽起來似乎很愜意,大海畢竟不同於湖泊,說變臉就變臉啊,出現意外是稀鬆平常的事,這種意外被人稱做海難,儘管世界各地都有救險的組織,不過海難發生的時候通常都不是好天氣,救險的難度很大,加上大海茫茫,尋找一艘呼救的小船談何容易?更別說落水的遇難者了,正常的情況下,海難的意思等於死亡或者失蹤。
如果是海難的話,不妨施以援手吧,王浩如今的修爲帶上個把人御劍不成問題。想到此處,臨時改變了方向,徑直衝向遠方的遊艇。
近了,遊艇的輪廓逐漸清晰,乘客也看的清清楚楚,誇張了點吧,甲板上密密麻麻的擠了五六十號人,難道是傳說中的海上party?
顯然不是,就在王浩愣神的功夫,便有三個乘客喚出飛劍,嗖,嗖,嗖的破空而去。雨夜的能見度極差,轉眼間就看不見蹤影。
這哪是遊艇啊,分明就是一艘微型的航母,甲板就是戰機起落的平臺。
王浩不禁唏噓不已,修真者是不會跑來海上閒逛的,也許他們是哪個家族的,也許他們在圍攻異獸,這些傢伙都是煉神期出頭,由於修爲的關係,御劍不能載人,也無法持久,尤其是在戰鬥的情況下,他們需要平臺輪流休息,這是車輪戰的必要條件。
洞悉對方的身份以後,王浩反而不急於現身,藉助夜色和滂沱大雨,還有列天之痕詭異的黑色,輕而易舉繞過遊艇,追尋先前的三人而去。
估計怪獸屬於比較兇悍的品種,遊艇逼的太近,怕會受到破壞,足足飛行了兩分鐘,王浩才找到發生戰鬥的地點。
海面掀起滾滾的巨浪,如同沸騰了一般,八條恐怖的觸手張出海面,猙獰的在風雨中狂舞,要是一不小心被它掃中,別說纔到煉神期的菜鳥,換成王浩也承受不起。這羣傢伙也不笨,都是飛的很高,遠遠的投擲法寶和飛劍攻擊
。
片刻間,王浩就做出判斷,水裡的怪獸不屬於兇獸,而是成了精的巨型章魚。
章魚本身沒有誇張的攻擊技能,變態之處在於頑強的生命力,就算你砍下它所有的觸手,也不足以令其致命,而且只要它不死,傷勢就會飛速的癒合,甚至能夠將斷掉的觸手再生出來,所以當王浩趕到的時候,幾乎看不到它有什麼傷勢,這種怪物在大海里幾乎就是不死之身。
此刻,章魚更是將頭部藏於水裡,不疼不癢的露出八條觸角,擺明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修真者的隊伍也不差,表面仍然出於優勢,由於採取車輪戰術,到目前爲止,成員沒有露出疲倦的神態,也沒有傷亡。
不得不說,能夠讓煉神期的修真者運用到這種地步,足以證明指揮者的實力,要不是採用了車輪戰,要不是遠處的遊艇,就憑他們煉神期的修爲,一邊御劍,一邊戰鬥,撐不過兩個時辰就會力竭掉到海里,成爲怪物的宵夜。
可惜的是,即使此人指揮的再高明,失敗也是遲早的事情,單憑物理攻擊無法對章魚造成致命傷害,怪獸泡在水裡,持續戰鬥能力遠遠比御劍的修真者強悍,即便採用車輪戰的方式輪流休息,時間久了也難以爲繼。更何況,章魚如果感覺力不從心,大可以沉入深水,來個一走了之,這幫傢伙可就白忙活啦!
令人費解的是,指揮者應該能預見到這樣的結局,那麼,他應該是知難而退,儘量的減小傷亡纔對,爲什麼要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苦苦支撐?
不一會兒,陳素兒也悄然趕來。
兩人的御劍速度判若雲泥,加上王浩臨時改變方向,她沒有跟丟人就是奇蹟,居然還能無聲無息的繞過遊艇,足見實力和智商都並非等閒,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他們是修真家族的人。”由於立場的關係,看到的東西也不相同,王浩專注於怪獸,而陳素兒則是關心同行,煉神期屬於修真的入門級別,在玄門裡還要刻苦修煉呢,不大可能外派任務,此處出現幾十個修真者,說明他們沒有高手,只有找來大批菜鳥湊數,一看就知道是修真家族的作風。
“那不是和你一樣,你要不要出手幫忙?”由於陳素兒的飛劍有些打眼,兩人不得不後撤一段距離。
“不要把陳家和他們相提並論。”陳素兒冷冰冰的說道。
表面上都是修真家族,四大家族就像雞窩裡的鳳凰,論勢力,陳家尤在西門家和鄭家之上,僅僅比王家稍遜一籌,真要是撕破了臉,動起手來,勝負還未可知呢。何況經過前一陣子的洗禮,四大世家中亡的亡,傷的傷,陳家不能說是碩果僅存的一個,卻是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一個,實力得以完整的保存下來,如今,陳家在修真世家的圈子裡已是一樁獨大,假如知道這些細節,陳素兒此刻的驕傲也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