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高掛,繁星點綴。
大地已經陷入了沉睡,偶有清風還在嬉鬧,調皮的輕拂着小草,一會兒讓他們擡不起頭,一會兒又讓他們彎下身子......
銀狼谷,山洞外,這裡一片寂靜。遠處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這裡好安靜,剛纔的那些人怎麼都不見了。”
經過了一天神經高度緊繃的蓓遙,此刻也已經放鬆了下來,可是每當四周安靜的時候,總會有什麼東西蹦出來。
‘茲,茲’,幾聲蟲叫,彷彿在取笑蓓遙膽小一般。
蘄拿着封魔劍走在前面,心中也很奇怪,這裡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過卻沒有血腥味,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想不通,就不去想了,這是蘄做人的一貫原則。
“沒事,沒人不是更好嗎,我們趕緊回去吧。”
“嗯。”
不論外界怎麼樣,現在只要蘄輕聲的安慰,蓓遙總是能靜下心來。
兩人漸漸的向山谷外走去。
‘這把劍這樣拿在手裡,有點招搖了,不過我又沒有大一點的空間道具,怎麼辦纔好呢’,蘄想到。
‘哼,你不知道神器是可以變化大小的麼’
一道突兀的聲音在蘄的腦子裡響起來,蘄一下子站定,心中警醒,表情嚴肅着,‘誰,誰在說’。
“你幹嘛呢?怎麼停下來了?”蓓遙差點撞到蘄。
“哦,沒什麼,我們走吧。”蘄想到蓓遙還在,立刻平靜下來,拉着蓓遙走。
‘你說我是誰,我在你手裡。’
那道聲音又莫名其妙的在蘄的腦子裡響起。
‘嵐?你可以心裡跟我說話?’
‘那是,那個幻境相當於讓封魔劍認你爲主,不然,憑你的修爲,能拿得動?’嵐不屑道。
‘哼,敢小看我,以後把你拿去封印臭水溝。嘿嘿,這注意不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爲了世界的環保做了大貢獻,說不定還會青史留名呢!’
‘臭小子,我可是聽得到的,你不要得了便宜,就開始賣乖了。’嵐得意的笑着,‘不過我想什麼,你可不一定知道。’
‘呵呵,剛剛你說你可以變小的對嗎?’蘄不在亂想,回到了主題上。
‘嗯,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先說說。’
‘我可以變小,但是我不想呆在空間寶具裡。’
‘哦,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不喜歡不行麼?’
‘有你這麼跟主人說話的?不過,無所謂,你變小點,我把你掛脖子上好了。’
交流間,封魔劍便變得只有拇指般大小,蘄則把他帶着了脖子上,收到衣服裡面去了,嵐也收斂了氣息,彷彿不存在一般。
“哇,這東西還能變大變小?好好玩!”蓓遙雙眼亮晶晶的,一臉興奮的樣子。
“我可是神器,還有,我可不是讓你玩的。”‘小丫頭’
只見蓓遙拉住蘄,站在原地不動的盯着他。是人,嗯,不是人也都能看出她那一副我想要,我好喜歡的樣子。
蘄無奈的在蓓遙眼前揮了揮手,蓓遙一巴掌拍開,繼續看着蘄。
“這個東西,你用不了的。”
蘄說完後,蓓遙也立馬反應過來了,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撅着嘴,拽着衣角。
“我可不是東西,不對......你妹啊!”
“噗,呵呵,哈哈哈。”蓓遙一下子樂了,蘄也掛着淡淡的微笑,不爽的當然只有是被笑的嵐拉。
......
衆人在吵吵鬧鬧間,離開了山谷。
他們永遠也看不見,山谷裡,準確的說是,銀狼谷,山洞裡,那片小溪的另一邊。那顆參天大樹,漸漸的縮小,變化成一顆腦袋般大小的黑色光球。
“哈哈,彌天,你這個死了也不讓人安生的傢伙。老子出來了,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老子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
說話間,黑球飄向西方,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中。這裡又恢復了寧靜,除了那顆消失的黑樹,其他什麼沒有任何改變。
......
惜遙居,主屋裡的燈亮着,一名老者坐在正位上,閉目養神。鄰座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一身青色的衣裙,配上淡淡的裝扮,顯得既高貴,又不失典雅。屋子裡還有兩名少女,看起來跟蓓遙一樣大,約莫十五歲的樣子,正在低聲交談。
“蓓遙這傢伙到底跑哪兒去了,都已經等了一天了。”紅衣少女不耐煩的說。來回的走動,不斷的看向門外,無一不在顯示少女的急躁。
“悅欣,彆着急,急也沒用,再說你都已經等了一天了。”
另一位少女粉腮含羞,滴水櫻桃般的兩瓣櫻脣輕啓。她身着白衣,安靜的坐在一旁,不過這一切似乎並不協調。她的話並沒有讓紅衣少女安靜下來,更像是讓起爆符炸開的靈力。
“是啊,都一天了,都一天了啊!”名叫悅欣的少女咆哮着。
“悅欣,悅雅,你們兩個安靜點,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三十來歲的女人出聲訓斥,隨後轉頭看了看坐在主位的老者,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的閉着眼,也就繼續耐着性子等着。
......
“蓓遙,你昨天晚上沒有關燈麼?”
“關了的呀,爲什麼這麼問?”
蓓遙不解的看着蘄,蘄伸出手指着惜遙居,蓓遙順着手指看過去。心中詫異,‘剛纔回來的時候,陣法還在,那麼就是家裡來人了,不過這個時候,又不過節,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他們來幹什麼。’
雖然蓓遙在蘄的面前不是什麼淑女,可是在家裡可是乖得很,看到家裡有人來了,立馬掙脫了於蘄拉着的手。貓着步子,緩緩的走進屋內。
“蓓遙你跑哪兒去了,這麼久纔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了你一天......”
紅衣少女悅欣剛開始的怒吼,在看見蘄出現的瞬間,戛然而止。‘哇,帥哥!’她臉色微紅,雙手握拳抱在胸口,兩眼冒着心心......咳,就差沒流口水了。
衆人或許瞭解悅欣的性子,也許不瞭解,不想了解。所以,她便被華麗的忽視了。
“蓓遙,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青衣女人看似關心的詢問,卻是陳述的語氣。
坐在主位的老者也睜開了眼睛,略略的皺了下眉頭,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着。
“我,我,我只是出去了一下......”蓓遙低着頭,輕聲回答,看來她很是害怕這個女人。
“珍姨,既然人回來了,還是說正事吧!”
白衣少女悅雅站了起來,說話間眼睛看着的卻是蘄,她可不是犯花癡,而是審視着蘄,就像俯瞰低賤的螻蟻一般。蘄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中不解,不過這並不能讓蘄放在心上。
“嗯,好吧,蓓遙,這次來主要是告訴你,你也十五歲了,等再過兩年也該嫁人了,家族裡幫你訂了一門親事,這是宮家的大長老:宮武。
你訂親的對象是宮家家族的小兒子,宮晟。”珍姨自顧自的介紹着,並沒有注意蓓遙的臉色,或許在她看來,這根本不需要看其態度,這只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