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蟲鳴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鳥兒的鳴叫。別天野就醒了過來,迎着自那被百年鐵僵打開的大洞外傳來的第一縷晨曦,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一個高手,每時每刻都要有處在危機之中的危機感,像你昨晚睡得那麼死沉!若我出手,你定當會沒命!”雲馳的聲音撣撣的響起。
“是嗎?”別天野淡然的回問了一句,心中卻在大罵,“tama的,睡覺多爽的事情啊!要是像你那樣子打坐一晚上,累不累啊!生活,就該享受!”
別天野非常不喜歡雲馳說話時的那種語氣,他出生在科技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又處在青春叛逆期,還是個公認的天才人物,自然受不得別人以長輩的口吻跟他說話了。
雲馳一見別天野臉色,就知道這話白說了,其實他也是爲別天野好,少年得志,若不吃點苦頭,怕是開始不知天高地厚起來,雲馳絕想不到,別天野的經歷之豐富,其中之離奇曲折,遠在他之上。
“走啦!希望今天沒有那些令人討厭的蒼蠅跟着。”別天野抖擻精神道,一腳把還睡得死沉的須醉給踢了起來。
“你們怕是走不了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帶起一陣陰冷的風,竟是寒入骨髓,宛如是從地獄裡吹出來。
“你們的效率真差!我們都等了一個晚上了,到現在纔來。”別天野懶懶的回了一句,回頭對雲馳伸出右手,拇指跟中指搓了搓。這是個很經典的動作。
“幹嗎?”雲馳被這個動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只所以然。
“文化差異太大。你有零錢沒有,最好是銅板身的,讓你你也見識一下我滿天花雨灑金錢的絕頂暗器手法。放心,錢會還你的。”別天野第一句話說得很小聲,沒讓任何人聽到。
“就這麼點!跟我一樣窮!”別天野接過雲馳給的銅板,數了數,才十一個,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大把銅板出來,掂在手裡,一枚枚的彈上天去,等落下來之後再彈上去,一大把銅錢就這麼被他彈起,沒有一枚落地,也沒有一枚互相碰撞,滿天銅錢飛舞,看上去煞是漂亮。
雲馳目光一凝,這手他也做得到,所以深知其中的難度,沒想到別天野做起來輕而易舉。
“你們累了一晚上,現在也休息夠了吧!該熱身熱身了,早晨起來運動一下,有益身心健康!”別天野笑眯眯的,一枚銅錢突然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特不知打向了何處。
“叮!”殿外傳來聲金鐵交鳴聲,接着就是一聲震天長笑。
“好手法!恐怕連雲馳都做不到吧!”一個全身閃耀着金光的人大笑着踏進殿內,左手一面金光閃閃的盾牌,遮住了他半邊身體,右手一杆金色長槍,威風凜凜,煞氣凌人。
“還有倆個人呢?躲着不肯見人嗎?”別天野冷笑着問道,眼前這人殺伐之氣極重,雖只是第四品的修爲,竟讓人生出置身於千軍萬馬中,怕是個從戰場上爬回來的人,只有大規模的戰爭,才能讓人培養出這樣的氣勢。
“你師父是誰?這麼年輕,就有第四品的修爲,你師父可真是了不得!”又是那個陰森森的聲音,這聲音飄忽不定,倏忽在前,忽焉在後,左右搖擺不定,宛如鬼魅。
最後出現的那人,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雙手籠在袖間,一身冷傲之氣,正是昨天爲雲馳驚走的司馬長青。
“我師父是誰!不說也罷!怕嚇死你們了!那樣就不好玩咯!”別天野搖頭晃腦,手上所有的銅錢突然暴起,朝四面八方灑了出去,帶起尖銳的嘯聲。
“我不喜歡有人在我身邊飄來飄去,而且我家狗兒的叫聲可比你的好聽得多了。”別天野指着那個狼狽現在前的白衣人道,剛剛那幾十個銅錢,一下子就把白衣人給逼得不得不停下身,現出原形來。
這人不止聲音陰森森,就連人也長得極爲的抽象,一張狹長的馬臉令人見之生厭,一對吊眉眼更是讓人想吐,這人的長相,倒有三分像人,七分是鬼。
“哦也!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這尊容,嚇鬼有餘!”別天也的嘴裡突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句在他原先的世界上,流行了數百年的話來。
那人原本蒼白的臉上,一下子就變成了紅色,接着又轉爲黑色,然後是青色,宛如一個變色龍,有趣之極,他突然身化狂風,自四面八方朝別天野襲來。
別天野一刀劈出,狂風立止,那人也現出身形來,踉蹌着後退,雙眼失神的看着別天野,張口想說什麼,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然後,他上半身就滑落到地上,迸起老高的血浪。
“你以爲我真看不透你的身法變化嗎?”別天野冷笑一聲,他剛纔那一刀,直接把那人從肩膀斜拉到腰,一斬爲倆半,可憐那人,好歹也是第四品的高手,就這麼被別天野一刀掛掉了。
雲馳的目光有些凝固,別天野剛剛表現的這倆手,已經不下於他了,難怪他會如此傲氣。讓雲馳不可理解的是,別天野明明只有第四品的修爲,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現在這樣子的?
“下一個誰來?”別天野單手握着***,指着司馬長青和那個全身金光閃耀的人冷喝道,他怕再拖延下去,敵人還會有援兵到來,到時候就大大的不妙了。
“只要你肯歸順侯爺,本將軍可饒你不死。”那金甲人大笑道,自有股百戰不敗的氣勢在內。
“金甲神!皇上封你爲鎮邊大將軍,官居一品,沒想到你卻助富平侯作亂,你可對得起皇上的栽培和重用?”一直未說話的雲馳突然指着金甲人罵道。原來這金甲人乃是號稱當朝武將第一,官拜鎮邊大將軍的金甲使,傳聞此人只有第四品的修爲,在戰場上卻是勇猛無敵,不知有多少第四品以上修爲的人死在他手上,他守邊二十年,從未容敵國侵入國土一步,稱得上當朝第一將,去年還被封爲“國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