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資料裡,陳勝驚喜發現了幾個能夠獲取暴利的產物。其中最讓陳勝欣喜的是,竟然還發現了幾次銀礦。要知道,從春秋戰國開始,白銀就就開始在個大諸侯國之間流行使用。不過白銀的流通量極少,世間鮮聞哪個諸侯國有銀礦,很多都是從關外的草原民族之中換回來的。因爲量少,白銀只在上層貴族貴婦的飾品上出現而已,所以白銀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白銀質地雖然比不上黃金,但物以稀爲貴,一兩白銀,卻可以折換十兩黃金。也因爲白銀的極度稀缺,所以並沒有成爲秦國的流通貨幣之一。
看到地圖上標識的銀礦標記,陳勝欣喜難耐。甌越雖有銀礦,可因爲缺乏足夠的技術,開採條件極其低下,動用上千人的奴隸礦工進行勞作,一年也往往只能夠採集數百斤的粗銀。他們連提純的技術都沒有多少,因而王室只能交給中原的商家,讓人家幫忙冶煉提純。這樣以一來,售價利潤也大爲降低,一年收入也不過數千金,若算上挖礦過程之中所損耗的奴隸,說不定還是虧本的。於是幾代君王下來,這些銀礦都逐漸被拋棄,只留在最初記載的地圖上恐怕當今的甌越君王,也不知道,自己統治的腳下,有着如此豐富的資源。
陳勝深吸了一口氣。白銀挖出來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和金燦燦的金子。比起做其他營生,掙錢來的更加容易。他當即標記好記錄,準備挑個適當的時間,組織一直勘探隊去核實一番,然後組織一些刑徒到這些地方勞動改造,爲社會繼續發揮貢獻。
“篤篤……”房門被輕叩了三聲,貊龍推門進來。“大人,府外有客人求見,已經被下人引到客廳之中,不知道大人是否準備接見一下。”貊龍清楚,陳勝在辦公的時候,若無要是,非常厭惡別人打斷他的工作。所以心中也甚是忐忑。不過來客到門口,就給侍衛奉上了十金的傳聲費,侍衛不敢怠慢貴客,這事情又做不了主,所以把話傳到了貊龍耳邊。
貊龍見到這客人之後,那客人更是趕緊迎了上來,熱情握住了他的手一陣猛晃,然後把一袋子沉甸甸的金幣塞進了貊龍的衣袖當中,懇請貊龍知會陳勝一聲,有客人遠道而來前來拜訪,望郡守千萬賞臉賜見一會。
“有報上名號嗎?”天黑不待客,是陳勝的準則。當然,這些準則他也只是爲大部分人立下的。
“說是什麼隴西烏家的少主……”貊龍想了想,才記起那個出手闊綽的金主的的來歷。說完這些,他趕緊把來客遞給他的那個小錢袋給拿了出來。陳勝立下規矩,府中任何人都不允許收來客財物,每次收到之後,也必須及時上繳上級,待客人出門時候還給客人,私自截留者嚴懲不貸。
“隴西烏家?”陳勝眉頭一皺。“那可是跟凌家並列的大家族啊!他們找我幹什麼?”腦子一轉,陳勝眉宇之間頓時出現了一抹喜色。接過沉甸甸的錢袋,陳勝“喲”了一聲,笑着說道:“不錯,有五十金之多,都頂你這個東冶都尉一年的俸祿了。留着討媳婦兒。”把錢袋扔回給了貊龍。
貊龍頓時慌了,急道:“大人,卑職不敢,您可是有規定的,不能私下接受來客的財物。”
陳勝淡淡一笑,說道:“這個規定對這個烏家少主作廢,他們財大氣粗的,不差錢。”陳勝在某些事情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深知水至清則無魚。想讓手下的人認真聽話,光憑紀律和官威是不行的。驅動人的,永遠是利益。只有恩威並重,雨露均沾,才能夠讓手下的將士們賣命。
“告訴烏家少主,本官換套衣服便出去見客,好生奉茶伺候着,這個可是來送錢的大金主。”陳勝笑眯眯說道。
烏家能夠和凌家並列爲天下鉅富之一,對財富的敏銳嗅覺絕對不會低過凌家的凌素韻。閩中郡開鹽場、茶山的事情和推行其他商業的,皇帝均準,這舉動嚴重刺激到了廣大商人,把閩中郡當場了一個巨大的淘金場,都想來到這裡分一杯羹。烏家在咸陽的主事人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馬上將消息飛報給正在九江郡辦事的少烏少海。
烏少海得知凌家已經向閩中郡注入超過了五十萬金的資本,幾乎壟斷了閩中郡的商。業投資,讓烏少海大爲震驚。同是鉅富家族,彼此之間的底細都是清楚的。烏少海自然清楚,凌家的各種投資,已經將家族的所有可動用資金全部投入了閩中郡裡。這樣的行爲是極其冒險和不明智的。開始的時候,烏少海還覺得凌家的家主瘋了。但是很快他聽到凌家得到了巴郡和黔中郡的鹽巴和茶葉等**權之後,他便發現,凌家這一次近乎接近賭博的投資押對地方了!皇帝放手讓閩中郡的郡守陳勝隨其心意折騰閩中這塊地方!這裡的商機無限!閩中雖然貧瘠,但資源豐厚程度,卻讓人咋舌。所以烏少海也趕着過來,想在閩中這一塊大蛋糕上分一杯羹了!
烏家能夠在帝國屹立不倒。自然有它的原因。烏家雖然是一個商人面目,但是背後也有朝廷裡的支持勢力。除了得到家族的的要求,烏少海同時也帶來了朝廷裡某個貴人的對陳勝的親切關懷。至於陳勝領不領這貴人這個情分,也是關係到烏少海是否能夠在閩中和凌家爭鋒的重要依靠。
貊龍的給烏少海帶來了好消息。郡守大人正在處理政務,讓客人稍等片刻。烏少海雖然急於見到陳勝,但是此時卻也沉住氣,回想咸陽裡某人給他的密信裡的細心叮囑,他心中閃現一抹厭煩的感覺。雖然陳勝閩中郡的官長,但終究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如何可能是自己的對手?自己開出的那些條件,陳勝會不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