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刺殺駱威虎失敗之後,趁亂帶着手下諸人撤退下來。他從來就不恃力逞強之人,特戰隊員潛入營地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駱威虎的死活,已經不是最爲重要。反正大軍已經殺入營中,駱威虎已成甕中之鱉。很快便找到了已經突進敵營的貊龍。見到陳勝出現,貊龍臉上露出了無比欣喜的笑容。“大人!外圍已經基本被我們所控制,如今殺敵超過三千,俘虜不計其數,如今敵軍已經龜縮中央高地,憑着着一些簡陋的屏障固守,不過很快我們便可突破這些屏障,徹底擊敗這些殘軍。”貊龍彙報着自己的戰績。
陳勝微微點頭,對貊龍的藤甲戰士的戰鬥力表示很滿意。拋下武器,抱頭縮成一團的南越降軍此刻在殺氣騰騰的藤甲戰士震懾下,戰戰兢兢的,不敢有半分動彈。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被這些已經殺紅眼了的敵軍砍死。
“黒鱗那邊戰況如何?”陳勝問道。
“他們的戰況也比較順利。我們突入較快,成功吸引了營地的大批敵軍,所以他們那邊戰況相對輕鬆些。”貊龍輕描淡寫之間,便爲旗下的藤甲戰士們邀功。
陳勝只是淡淡一笑,又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死傷不到五百人。”說到這裡,貊龍趕緊補充道:“基本都是受傷多些,藤甲軍可不是紙糊的,死亡的戰士不過百人左右而已。”
陳勝點了點頭。衆殺敵數錢,自己上尉數百,這樣的戰績,怎麼說都算是無可挑剔的了。陳勝“嗯”了一聲,說道:“把受傷的戰士撤離戰場,好生醫治。暫且收攏大軍。將俘虜安頓,喊口號,讓駱威虎投降。能少戰一場,我們就可以節約更多的兵力。”
貊龍領命而去。
閩中軍的“陳”字大旗很快便從大營升起。陳勝出現在在前線,更使前軍作戰的戰士們振奮無比。
很快,陳勝便接到了流水般的戰報。
最先到達的竟然是李申的戰報。李申領了兩千人,在浮橋附近的山道上埋伏,當主力大軍進攻敵營之後,浮橋上的守軍果斷率先回援,結果迎頭撞向了秦軍的口袋裡。敵軍不過區區八百餘人,但李申也是花了好一場功夫纔將其徹底擊潰。當然,之所以戰爭打得如此辛苦,那還是李申自己的問題。因爲擔心他自己的安全,兩千人的伏兵,他只派出了一千多出擊,其餘的都被他安放在了身邊當作護衛,所以這一戰,出擊的將士們打得非常辛苦。最終擊潰敵軍的時候,李申這廝反而一馬當先,在兩百名心腹的簇擁之下,追殺潰逃的敵軍,李申這一支護衛下手也夠狠,數百名被打殘的敵軍,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全部被殺乾淨。
然後便是李左車的軍報。
一千騎兵,加上週圍五千後勤兵的裝神弄鬼之下,讓熊七誤以爲秦軍在周圍都埋伏了大量有生力量,結果不戰潰逃,被秦軍騎兵如同收割麥子一般順暢得砍翻了數千人,熊七最後只帶着數百殘兵逃回了營地,龜縮着不敢再出來。如今後方的五千騎兵已經挺進。在敵營面前紮營下來,與敵軍遙遙對峙着,敵軍膽寒之下,不敢做出任何挑釁的舉動。
最後斥候也傳回了特戰小組的戰果。對岸敵人援軍墜河。數以千計的敵騎落水,傷亡慘重,一時間無法渡河。
得知最後一個消息之後,陳勝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到了這一刻,他真正放心下來。今夜戰局已定。敵人在短時間裡絕對翻騰不起浪花來了。
……
“什麼!浮橋塌陷?死傷上千!”孟黑龍此刻的臉色當真黑得像鍋底一般。聽到這個消息,他當即拔出手中的青銅寶劍,狠狠得把面前的案桌劈成了兩半!
要知道,在南越這個缺少戰馬的地方,每一匹能夠滿足當鐵騎的馬匹都彌足珍,每一個騎士的價值比起十個南越普通戰士都要高。爲支持着這三千鐵騎的日常開銷,孟黑龍不知道投入了多少財富和心血。而如今,三千鐵騎如此莫名其妙便折損了近三分之一,如何不讓孟黑龍心疼?他一手捂着由於悲傷過度而隱隱疼痛的胸口,大口喘着粗氣,竭斯底裡地叫着:“讓海豐那廝來見我,這個混賬東西啊!他豬腦子啊,這麼多鐵騎,那橋樑如何能夠承受得住?我的鐵騎啊……”孟黑龍顧不上自己是南越勢力最大的蠻王,捶胸頓足地嚎哭了起來:“是哪個混蛋建的橋樑啊,孤家要拆他的骨剝他的皮啊……”孟黑龍大哭的樣子毫無當代梟雄的形象,反而像個潑婦一般,只不過,他此時每說的一句話,都會掀起一陣陣血雨腥風,這倒是尋常潑婦難以力及的。
旁邊的侍衛們個個膽戰心驚。他們對自己這個大王的脾性非常清楚。知道這時候若是惹了大王,那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大王啊……”海豐跌跌撞撞,撲進了軍營當中,當即嚎啕大哭起來:“大王啊!秦軍卑鄙,竟然在浮橋上動了手腳,大軍過河的時候中了暗算,海豐對不住您啊!大王你殺了我吧……”一邊號啕大哭,海豐抱住了孟黑龍的大腿,一陣猛蹭。海豐對自家大王的脾性更是清楚,知道用什麼手段才能夠活命,此時的他,哪有一方土著首領的風範,比受了氣的小媳婦兒還不如。墜河的大軍還沒有撈得乾淨,此時哪有人去檢查橋樑是否有人動過手腳?但海豐明白,想推卸掉干係和責任,必須把這黑鍋往秦軍的頭上扣。雖然也沒有冤枉了秦軍。
但是孟黑龍聞言,當即止住了嚎哭的聲音,兩眼如銅鈴般一瞪:“秦軍動了手腳?!”孟黑龍頓時臉上浮現了凜然殺氣,狼嗥一般喊了起來:“報仇!以船渡河,孤王要親自率軍,斬了那秦軍主將的頭顱,製成酒器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