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透着幾分冰藍色,又帶着些許的嫩綠色如夢如幻,宛若北極光綻放在半空之中,在漫天驚悚恐怖的黑雲之下,透着格外窒息的美感。
慕容傲一把扯過上官晴護在懷裡,謹慎的望向突生異象的雲天之巔,生怕突然生出什麼變故,傷到了這爲了冷上弦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女人。
雲天之巔上那恐怖的仿若凝成實質的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天上卷積着的層層疊疊的烏雲,也終於逃脫了狂風的桎梏,逃也似的四散開來。
陰雲密佈不見天日的雲天之巔,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太陽。
一縷縷耀眼的光芒,縱然不似夏季一般的溫暖,卻也讓慘淡無光的雲天之巔呈現了美輪美奐的生機盎然景象。
而在那浸透了整個雲天之巔半空的霞光之中,也款款走出了一道火紅色的身影,踏空而行,一抹紅衣屹立在山巔之上,經歷了那般暴風的洗禮依舊風華不減。
上官晴也停止了尋找,望着昔日就十分牛逼的好姐妹,脣邊重新掛上了狂妄邪肆的笑容。
只見極光不曾消散的雲天之巔地面上,一抹嫩綠色的身影宛若離弦之箭,瞬間抵達了火紅色女子的身邊,緊緊地抱住。
“你可嚇死老子了,我以爲剛剛失而復得的人就又要失去了。”上官晴的語氣帶着幾分埋怨的擔憂,是冷上弦曾經不曾見識過的正經樣子。
冷上弦欣慰的看着這女人終於有了點良心,好歹知道關心她了,揚脣一笑:“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雲天之巔的大風,可能也不會再出現了。”
於是,在上官晴匪夷所思,差一點點坐在雲天之巔上面抱着一塊曾經和她同生共死的大石頭感動天感動地的時候,冷上弦忽然像個半仙兒似的往地上一坐,閉目沉思,神神叨叨的頗有一番神棍的韻味。
上官晴想笑。
卻在冷上弦嚴肅又透着幾分激動的神色之中,忍住了。
被上官晴無厘頭的給當成了是個半仙兒的冷上弦,終於起身激動地握緊了上官晴的手:“我找到風凌宇了,就在附近的一個小漁村!”
*
紫雲帝都,妖凰殿。
這兩日來兩次突如其來的動盪,慕容傲已然完全猜測到了,必然是因爲冷上弦和她男人從另外一個平行空間進入這裡,打破了空間秩序造成的。
於是,命令要報報隨便寫個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這人心惶惶的恐怖事件壓了下去。
慕容傲處理完這一切,半靠着座椅,保持這一個姿勢已經持續了良久,鷹一樣的眸子遠眺窗外,透着讓人不可置信的寵溺神色,望眼欲穿,等待着前去小漁村送冷上弦的小狐狸上官晴。
她們兩個人互相苦苦找尋了彼此多年,自然有許多知心話要對彼此說,他一個男人跟隨着,諸多不便。
這時……
錢飛揚終於在今日百姓們口中人人傳誦的‘妖凰殿居然是幽王妃手下’的這些類似的驚世駭俗的言論之中,成功地找到了妖凰殿的慕容傲。
賊溜溜心虛的眼睛左右環視一週,沒有發現上官晴的影子,於是苦苦糾纏着坐到了慕容傲的旁邊,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壯壯膽:“慕容傲,你好歹也是我妹夫。”
慕容傲早就感覺到了錢飛揚的到來,不過據慕容傲對好友的瞭解程度,這人開始步入正題八成得一時半刻,這不,慕容傲掀起了眼皮,從錢飛揚進屋到喝完了壯膽的水,正好一刻鐘時間。
“慕容傲,我在客棧和你說的那些,你有沒有聽進心裡去。”
那些話?
慕容傲回憶了一番,比如說,錢飛揚曾經隱晦的表達過對小狐狸的愛意,鷹眸一沉,心裡已經有了些計較,冷冷的敷衍道:“嗯。”
“慕容傲,不要總是欺負我表妹,我表妹從小爹不疼娘不在的,在土匪寨過了那麼多年苦日子,不容易呀!”
慕容傲聞言,又想到了上官晴在土匪寨裡打壓土匪,讓土匪們種花養狗做飯打雜,硬是把一羣土匪糙漢子們培養成了絕頂大廚花匠舞者的小生活,搖搖頭。
培養一羣漢子,的確不容易,於是肯定的對着錢飛揚道:“嗯。”
錢飛揚樂了,見慕容傲終於沒發脾氣,反而如此認真的應對他一切態度不算好的問題,點點頭,接着喋喋不休,慕容傲也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着,倆人對話驢脣不對馬嘴,卻也彼此都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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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帝都,秋風蕭瑟,寂靜而喧譁的長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紛騰。
而忽然,空氣彷彿突然凝結住,整個妖凰殿下方陡然發生了一陣動盪,百姓們也都緊跟着瘋狂的躁動起來瘋,狂的朝着事發點涌了過去。
“是你!我終於找到了你,上官晴!”
一道男子的聲音夾雜着恐怖的內力席捲而來,鋪天蓋地的炸響在了這條人潮洶涌的帝都主幹道上。
聞聲趕來的百姓們一個一個都被這強大的內力震盪的面露青紫,但這卻絲毫不耽誤他們慌里慌張上前打探清楚的激動。
這男人顯然就是個高手,換做平時的話,百姓們肯定早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是今日不同,這人針對的可是上官晴啊!
上官晴是誰?他們紫雲的守護神戰神王爺慕容傲的女人,慕容傲保護他們百姓,現在他們百姓爲慕容傲的女人討公道,天經地義。
就算是打不過那個高手,也得給王妃撐撐場面!
一個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都是如此大義凌然路見不平的蜂擁而至,臉上都是義憤填膺,不多時就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護送冷上弦到小漁村終於依依不捨得回來了的上官晴,原本是眼神空洞的,還回憶着和冷上弦十分難得的重聚時光,萬般不捨的留戀,就這麼被一個老爺們一嗓子硬生生的拉回了現實之中。
妖嬈的眼眸銀芒一閃,撇向對面的男人。
眼光未及之時,腦海之中便千絲萬縷的回憶着自己還有什麼男人的仇敵,尋找了半天,硬是沒找到一個。
當視線一接觸到對面的男人的時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