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勢不兩立,你還真能耐。”上官晴冷冷的嗤笑着對面不自量力的男人,妖嬈一笑:“和幽王勢不兩立,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櫻瑤國是區區附屬國,以下犯上,自然得死。”
吳穹繼續怒瞪着上官晴,臉上的神色,彷彿因爲上官晴毫不留情的諷刺,和百姓們毫不掩飾的鄙夷眼神,而漲得通紅,冷聲道:“你,我更不會放過!”
上官晴已然笑的風輕雲淡,掏了掏耳朵,似是沒聽清:“怎麼着?本女神是殺了你們八輩子祖宗,還是睡了你女人了?”
轟——
百姓們頓時感覺自己的耳朵流產了。
這沒羞沒臊的話,真的是他們剛剛升起了無比崇高的敬仰崇拜的幽王妃,眼皮不眨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嗎?
對面的男人也頓時面紅耳赤。
說起來,孟櫻瑤和他無非是郎有情妾無意。
說到底,他也沒有什麼資格管他們紫雲附屬國的事情,更沒有資格把孟櫻瑤稱爲是他的女人。
但是現在孟櫻瑤死了,就算她不同意,也無力反駁不是麼?
吳穹此刻完全認爲上官晴那一句“睡了你女人”中的你女人,代指的是孟櫻瑤,已經開始恬不知恥歪歪,孟櫻瑤是他女人的名分。
於是,大義凌然的看着對面含笑揶揄明顯嘲諷萬分的上官晴,大喝道:“都是你害得櫻瑤就這麼死了!年紀輕輕風光無限的時候就這麼死了!”
“呦呵?”上官晴意外的一挑眉:“我可沒說你女人是孟櫻瑤,世上竟然有比我還恬不知恥的人,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你女人就是孟櫻瑤呢?”
吳穹更加面紅耳赤,幾乎是嘶吼出聲:“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聲音這麼大,八成是心虛了。”上官晴沒理會吳穹的睚眥欲裂,反而回過頭,笑語嫣嫣的看向了慕容傲說起了風涼話。
噗——
噗嗤——
一道道疑似放屁的氣聲,從周圍的百姓們口中傳了出來。
放眼望去,裡三層外三層,都是憋得老臉通紅的百姓,一個個齜着大白牙,笑的滿臉菊花迎風盛開,甚至有的開始爲自家王妃拍手叫好。
“該死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給櫻瑤償命,祭奠我的女人死去的靈魂!”吳穹越是心虛聲音越大,滿腦袋都是密密麻麻的虛汗。
雖然一開始沒料到慕容傲會這麼快的出現,但是既然現在已經鬧成這樣,就不管個三七二十一不要命的喊出了他的目的。
睚眥欲裂的咆哮過後,還伸手在人羣裡隨後扯出了一道扭扭捏捏的身影。
上官晴定睛一看,登時笑的眉眼彎彎。
此人,正是在青鸞山的時候,那一團兒愛慕白蘇而且屁股大生兒子的空氣。
這存在感偏低的女人往人堆裡面一杵,還真的不怎麼引人注目,以至於吳穹把她給扯出來後上官晴才堪堪發現。
痞氣的吹了個口哨:“呦,空兄,當真是好久不見啊。”
空兄?
慕容傲緊繃的棺材板兒臉裂了裂,犀利的鷹眸看着眼前這女人,眼底略過絲絲無奈的寵溺。
百姓們面面相覷一頭霧水,莫非王妃和這個吳穹找來的幫手認識?
而那一團兒空氣則是氣的七竅生煙,渾然沒有了半點身爲一團空氣的自覺性,整張臉黑的,宛若重度污染極爲嚴重的絕世霧霾。
這臉色,分明是想起了那一段被上官晴稱呼爲空氣,被青鸞山所有學徒嘲笑,又被慕容傲一掌打的氣若游絲的黑歷史,呵斥道:“上官晴!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必定讓你不得好死!”
轟——
話音剛落,尖銳聒噪的餘音還縈繞當空未曾消散,一道十分熟悉的內力猛然朝着那團演變成了霧霾的空氣轟了過去。
似曾相識,還是原來的位置,卻比之曾經不知中了多少倍的實力。
女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頓時就打飛,被砸到了人羣上方,奄奄一息。
百姓們仰着脖子頂着太陽眯着眼睛看向了頭頂上那個被打飛起來的女人,一個個趕緊躲瘟疫似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人羣頓時空出來了一塊空地,見這女人砸不到他們了才鬆了一口氣。
噗通!
那女人直接十分狼狽的摔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傳來一聲蚊子似的悶哼,在百姓一個個或驚世駭俗,或幸災樂禍,或指指點點,或津津樂道的視線之中,氣若游絲。
“本王說過,本王的女人,只有本王可以欺負。”
鷹一樣的視線死死地盯向了躺倒在地上還打算着過來報仇的女人身上,慕容傲負手而立,冷若玄冰。
小狐狸想要對付吳穹,他可以忍受着吳穹的不要命的謾罵,等着小狐狸親自出手解氣。
但是這個女人已經第二次侮辱小狐狸,慕容傲豈能忍受?
摻雜着對吳穹的怒火直接一道凌厲的掌風,偏生還腹黑的控制了一下實力。
不致死,卻生不如死。
這手段,曾經慕容傲從來不會去用,不管是罪大惡極之人還是怎樣,通常都是一擊斃命,但是今日不同,他心甘情願的用了他的小狐狸解氣的方式,賜給了這女人一個刻骨銘心的解脫。
此刻,她渾然動彈不得,彷彿奇經八脈甚至是渾身骨頭都被那一掌打碎,和血液內臟渾然摻混在一起,除了完好無損的外表之下,皮膚包裹的內部全然如若一灘爛泥,卻還奇蹟性的保持着清醒。
生命的緩緩流逝,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
血液沖刷着碎了的骨頭的聲音,清晰可聞。
骨頭片片剝落碎裂開紮在內臟上的痛感,一下一下那麼清楚那麼尖銳。
分明一切發生得極其迅速,生命流失的極爲迅猛強烈,但是當真正感受這種流逝的人卻覺得宛若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的大腦彷彿在那一瞬間炸裂了,不是因爲內力的攻擊而炸裂,而是因爲恐懼,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恐懼而炸裂。
試問,哪個人能夠容忍親眼目睹自己死亡的全過程而能雲淡風輕的?
她驚恐萬分的妄圖尖叫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聲音,無助,痛苦,恐懼,剝奪,一寸一寸吞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