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把這女人完全的裝進心裡的那一刻,所謂的解毒的痛苦都成了小菜一碟,爲了這女人,忍忍也就過去了,誰讓他此刻滿心的執念就只她一個。
時間悄然逝去,半晌,閉目養神之中的慕容傲聽到了上官晴的動靜才睜開眼。
犀利的鷹眸透着讓人迷醉的柔情,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充斥了他整個心房整個腦海的身影,脣邊笑意更深。
上官晴站在對面,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故作鎮定地將解藥遞給了慕容傲,那張糾結萬分的臉上寫滿了“我不糾結我不緊張我不心疼”的模樣。
慕容傲安慰的對着上官晴笑着,俊朗的容顏之上彷彿因爲多出了這樣一抹笑容,更增添了幾分妖孽氣息,就連這黑漆漆的山洞也仿若剎那間光華無限。
他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上官晴,毫不猶豫的將解藥一口吞下:“乖,出去等。”
這一道格外低沉磁性的聲音彷彿是一顆石子墜落心湖,泛起層層的漣漪一波一波的朝着岸邊盪漾而去。
尤其,是那一個讓萬千女人都毫無抵抗的一個沉沉的寵溺的乖字。
慕容傲自是不希望上官晴看到他和痛苦做鬥爭的時候那痛苦扭曲猙獰的樣子。
見得慕容傲一臉的認真和不容拒絕的堅定,上官晴摸了摸鼻子,心知慕容傲內心的驕傲,點頭,默默地走了出去。
慕容傲鬆了口氣,寵溺的看了一眼走向門外的背影,分明是那麼的瘦削弱小,卻又固執頑強的讓人心疼。
邪肆囂張,張狂比天,滿身的風流邪氣讓人避之不及聞風喪膽,卻又讓人如癡如狂趨之如騖。
上官晴,就是他的動力,讓他心裡的意志更加的堅定,犀利的鷹眸被覆蓋住,他開始閉眼調息着體內的內力和強烈的毒火作鬥爭。
此刻,這山洞,已經被土匪,天雷,魅離等人,以及烏鴉召喚來的各類鳥獸甚至是蜻蜓呼喚過來的同伴密密麻麻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種時候,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差池!哪怕這斷海之淵存在敵人的機率爲零,也絕對不能放鬆懈怠分毫。
山洞內,是與毒火做着撕心裂肺的鬥爭的慕容傲,渾身經脈彷彿被烈火焚燒,又順着多重珍惜異寶融合出來的解藥重新鍛造。
一重重,一次次,痛苦與灼熱交替纏綿,多少次那個馳騁戰場的霹靂殺神都被這等痛苦折磨的大腦一片空白,又靠着驚人的強大意志力挺了過來。
那一身墨紫色的衣袍已經被汗水和血水浸染的失去了原本的色澤,泛着血腥狼狽的暗沉之感。
山洞外,上官晴斜靠在山洞牆壁上仰頭望着湛湛藍天,還有那隨着清風緩緩流逝的朵朵白雲,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那雙昔日裡妖異萬分的斥滿了狡黠和邪佞的眼眸之中毫無神采,就連垂在身側的雙手也都緊緊的攥着,骨節泛着讓人心驚的蒼白。
縱然沒有下過雨,天空之中卻依然形成一道環地平弧的彩虹,就彷彿是鐫刻在蔚藍色的幕布之上,宛若天空在微笑,這絢麗卻傾心的一幕,倒也更加讓人稍稍放鬆了幾分。
“老大,你就放心吧,姑爺他可是幽王大人!還記得當初咱們聽說過的那個幽王大人嗎?”
“幽王大人可是殺神,所過之處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人人懼怕,五天時間屠殺一國的王者,就連是閻王爺遇到了咱們姑爺都肯定不敢收他!”
“姑爺中毒多年,不還是硬撐過來了。而且姑爺單憑着皇階六階的實力,可是打贏過一個十階!十階啊!”
“就是,嘖嘖,皇階以上的等級,每隔一階都像是隔了一條深淵似的,姑爺強大成這樣……”說話的土匪看了一眼上官晴,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然後,土匪搖頭了:“你們說姑爺這麼強大的一個人哪,天神一樣的容貌,閻王一樣的威風,還有那讓人嚇得尿褲子的實力,怎麼就看上咱們老大這個糙漢子了呢?”
上官晴本來聽着這羣糙漢子們的安慰還是挺欣慰的,至少這羣人插科打諢慣了,難得安慰人一次,也着實讓人心暖。
可這說着說着怎麼就變味兒了?
冷嗖嗖的小眼神兒從天上挪了下來,刺向了糙漢子們的人羣。
漢子們還像是沒察覺似的,還在那當着當事人的面議論紛紛:“你說說,老大脾氣臭,性子像爺們,小氣吧啦的賊貪財不說,還總暴力狂河東獅吼,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現在的淑女太多了,像咱們老大這樣的男人婆可真是少見,說不定姑爺就好這一口呢。”
“唉,像咱們老大這麼自戀自傲自詡天才的冤大頭,可的確是少見了,要不是死纏爛打硬是跟在姑爺屁股後面追了人家幾個月,怕是現在幽王還是個光棍子呢。”
上官晴的眼神更加陰冷,看着這羣一條條的數着她缺點當小瓜子嗑的沒完沒了樂此不疲的土匪糙漢子們,上官晴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你們都吃飽了撐的?”
這聲音,可謂是溫柔到了極致,柔到讓人渾身泛酥,就連硬邦邦的骨頭彷彿也被柔化的軟綿綿的,沉浸在了這無邊的柔情之中。
漢子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再一看,老大的那眼神兒裡面好像藏着洪水猛獸似的,用眼神兒就能把人給吃了,頓時頭皮發麻脊樑骨冰涼,卻也察覺到了老大剋制着的什麼,深深地對慕容傲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感激。
現在慕容傲就在裡頭解毒呢,要是河東獅吼打擾到了裡面的男人解毒引發什麼不該存在的走火入魔之類的,這招誰再去弄一個一毛一樣的慕容傲去?
某個女人十分有覺悟,拼勁了老命的安慰自己不能和一羣每件事的白眼狼置氣,掉份兒,這麼想着,笑容也更爲燦爛,漢子們的渾身汗毛也就繃得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