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玉的確一丁點都不知道,更沒看到後面那羣紅配綠武者們,臉色憋得都快比他們褲子顏色更綠了,見上官晴不回他,更多了幾分征服的慾望。
“上官晴,在下仰慕你許久,能夠在去參加六國比試的途中遇到也是一種緣份。”
上官晴似笑非笑的又斜了一眼倉玉,身子往後靠了靠,在慕容傲的懷裡找了一個更爲舒適的位置仰着,紅脣一挑:“我沒記錯的話,六國比試不是變成五國比試了?那你算哪國?還是算觀戰的地藏門?”
後頭的紅配綠武者們垂下了頭,表示對於六國比試僅僅剩下五個國家而感覺到萬分的慚愧和悲哀。
於是,一個個肩膀全都瑟瑟縮縮的看起來彷彿哭的悲愴不已。
地獄搖籃裡面的天雷和魅離,也是默默地將他們倆插上一炷香默哀追思的土匪糙漢子們換成了倉玉大名,不過爲了防止和外面的紅配綠武者哀悼的對象衝突了,便不去默哀滄瀾國,而是地藏門。
倉玉依舊騎着小白馬兒神色淡然,彷彿好脾氣的很,聽了上官晴的話不怒反笑,脣邊那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愈發深刻了幾分:“無礙無礙,你可還記得三國比試的時候我說過什麼麼?”
“你?”上官晴稀奇的看着他,從上至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騎着小白馬兒的倉玉,一蹙眉好似格外爲難的摸了摸下巴:“你誰?我爲什麼記得你?騎着白馬莫非是唐御弟?”
後面武者頭埋得更低。
慕容傲攬着上官晴腰身的手也順勢揩了一把油兒,狹長深邃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懷裡一臉百無聊賴噎死倉玉的小女人,低頭在她頭頂輕啜一口繼續不緊不慢的騎馬趕路。
而倉玉呢?
臉上的笑容一滯,平靜無波的眼眸之中劃過了一抹兇殘的肅殺之意,這個女人不知好歹,能被他倉玉喜歡上是莫大的榮幸,居然還屢次出言不遜?
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
握着馬繮繩的手緊緊地攥住,咯咯的聲響被淹沒在了整條官道踏踏不絕的馬蹄聲中,卻讓旁邊一馬之隔的上官晴和慕容傲聽了個真真切切。
“沒臉沒皮,像你二姨,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想什麼,怎麼着,你喜歡老子老子還得放個二踢腳謝謝你唄?用不用給你燒點紙錢感謝你八輩祖宗?真他媽搞笑是踏馬的你喜歡老子又不是老子求着你喜歡老子!老子的慕容傲比你好一千一萬倍,少在那裝大尾巴狼你以爲自己是神實際上就他媽的是掉地上摔八瓣兒的人渣而已,少在老子面前裝逼……”
上官晴一旦滔滔不絕起來,沒有個半個小時是絕對打不住的,地獄搖籃裡面的天雷和魅離爲了長經驗學知識,已經翻箱子倒櫃找出了小本本和疑似是筆的東西,記錄起了王妃的罵人語錄。
而武者們則已經快把自己卑微到塵埃裡面了,放眼望去,一羣騎馬唱戲的大漢都在和身下的小馬耳鬢廝磨,肩膀都一顫一顫的好像在隱忍着什麼,彷彿是要開啓一場驚天闢地的人畜之戀。
眼看着斜靠在慕容傲懷裡享受着情郎哥哥耐心的揩油兒服務一邊眼皮不眨大氣不喘臉不紅心不跳說的口沫橫飛罵的酣暢淋漓的上官晴還沒打住,倉玉忍不住了。
眼底的溫潤和臉上完美優雅的笑容被倉玉全當成下酒菜給吃了個一乾二淨,怒瞪着上官晴:“你給我閉嘴!”
上官晴無視,把這一句罵完了以後,笑眯眯的扭頭:“呦,這樣就受不了了?老子我還有更高端的沒說出來呢,你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勁了。”
倉玉差點沒氣死!
你在這口沫橫飛滔滔不絕把他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祖墳冒煙的,就算是修養再好的人也繃不住教養翻了臉色。
結果可倒好,她一句你心理承受能力差勁就把你給塞回去了!
倉玉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惡性死循環,滿腦子都縈繞着剛纔上官晴滔滔不絕的那一番言論。
他感覺腦袋瓜子都快因爲這瘋狂輸入進來的一個個詞彙一串串污言穢語和一個個對比給逼的爆炸了!
危險的眯起了眼,磅礴的殺氣瞬間縈繞在周身,方圓百米都彷彿瞬間下降了溫度,鋪天蓋地的危險之意席捲而來,彷彿凝成了實質氤氳在半空之中。
這殺氣磅礴的場面着實嚇人,黑雲壓城城欲摧,彷彿天上的陰雲也來給倉玉撐場面似的呼嘯而來,好似夏季暴風雨來臨之時那般的模樣。
然而……
“哎呀這大梨真甜!”
“你那荔枝也不錯!”
“多吃點雞腿,留下來點骨頭拿回去饞饞朱雀客棧那個老頭兒。”
“……”
後頭的武者們挽起紅彤彤的衣袖滔滔不絕該吃吃該喝喝,騎着小馬談天說地,這天上的黑雲和周身的冷氣視若無睹,毫不耽誤。
而旁邊的上官晴和慕容傲則是十指相扣悠然自得的感受着忽然襲來的一陣陣陰風,吹動着髮絲飛舞飄零在身後纏繞在一起。
一墨紫,一淺綠,一濃郁,一清雅。
兩種格格不入的風格,詭異的融合在一起也是那般的讓人無法打破的融洽,在這陰沉沉的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這宛若天人一般的二人白首不分離。
倉玉被人給無視的感覺胃疼,肝疼,心臟疼,怕是要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了,攥着馬繮繩的手狠狠地扣着,怒瞪上官晴一騎絕塵掉頭往回走。
踏踏踏——
踏踏踏——
一直到倉玉騎着小白馬兒脫離了衆人的視線,這一羣裝逼犯鬨堂大笑笑聲震天,整個荒蕪人煙的官道周圍空曠曠的迴盪着大笑的聲音。
*
距離六國比試,還剩下兩天。
而上官晴一行人還在路上晃晃悠悠的美其名曰趕路實際上是郊遊踏青的前進,殊不知聖王朝爲比試已經忙得焦頭爛額。
這兩天的時間裡,沒臉沒皮的倉玉好像好了傷疤忘了疼似的,彷彿昨天讓人給氣的屁顛屁顛騎着小白馬走了的不是他一樣,又來對着上官晴逼逼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