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一張張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僵硬石化!
滿屋子海盜們滿臉的驚世駭俗以頭搶地!
這震徹山林的一道河東獅吼!
這讓人渾身顫抖的獅吼內容!
所有海盜們都哭天喊地痛不欲生的看着李川,那一張張菊花苦瓜臉強烈的表現出了他們的矯情版“不依不依我不依”!
大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傾城之色的妹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驚爲天人的風華絕代的,無與倫比的,獨一無二的妹子?
面對着所有手下驚世駭俗的眼神,李川掩嘴乾咳了一聲,煞有其事的說道:“別忘了,妹子可是土匪!”
手下們一個激靈,眨眨眼,感覺心靈得到了安慰,隨後看向了慕容傲。
而慕容傲……
高貴優雅,冷傲絕然的幽王大人微笑點頭態度良好,那笑容多一分則太假,少一分則不夠真誠,可謂是恰到好處。
上官晴此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所造成的動盪的。
她還瞪着眼睛,挽着袖管,咬着銀牙,釋放着讓人恨不能自掛東南枝的冷厲氣息,看着烏鴉。
這烏鴉剛纔面對着上官晴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話,笑眯眯的對着上官晴喚了一句:“孃親!!”
孃親!孃親!
這無節操無下限無底線!果然是上官晴的親生烏鴉!
寧願委屈自己一把讓上官晴沾點便宜也得把捱得罵原封不動的還回去!看似佔了便宜,卻讓上官晴把自己罵了個底兒朝天!
好,好樣兒的!好一個煉化失敗一身反骨狗膽包天,阿不,鴉膽包天的一級殘次品,紅嘴兒上弦!
上官晴氣的翻了個白眼,隨後忽然畫風大轉的揚脣一笑,露出森然白牙,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
啪——
一巴掌打的烏鴉七葷八素裡倒歪斜,渾身炸毛四腳朝天的摔地上去拍成了烏鴉大餅。
解決了手癢問題的上官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明顯被打暈過去兩爪朝天伸着舌頭倒地不起的烏鴉,滿意了。
果斷,言語上不能解決的問題,還是暴力解決最爲管用,直接!果斷!霸道!關鍵是有效!
隨後,暴力狂上官晴得意洋洋的勾起了脣,妖異的眼眸之中銀芒乍現,道不盡的猖狂邪肆。
身子像招蛆了似的往上拱了拱,雙手抱在腦後當枕頭枕着,二郎腿繼續敲着,在這柔柔軟軟的小牀榻上開始閉目養神。
安安靜靜的牢房之中,牀榻上一抹妖嬈入骨的女人大喇喇的仰着,妖異瞳眸被纖長捲翹的睫毛覆蓋住,安詳唯美。
牀另一側,是一直奶牛貓帶着一隻小蜻蜓縮成一團的身軀,彷彿有了自認爲聰明倨傲實際上是牆頭草的烏鴉的引以爲戒,一點也不敢輕局妄動。
牀下……
是一身黑色雜毛狗啃了似的亂七八糟舌頭外吐兩爪麻木綠豆眼成了一灘漿糊的黑毛紅嘴兒烏鴉。
黑暗,煙塵,糾纏繚繞,唯有一縷陽光順着高處小小的一個窗櫺灑射下來,那一道金輝宛若天幕,將小小一個豪華牢房分隔開兩種境界。
黑暗到了極致。
耀眼到了極致。
在這兩種極致當中,犄角旮旯那倆個對自己的主人那不嫌寒磣的一系列舉動話語表示強烈抗議的獸獸哆嗦了一下,爲犧牲者烏鴉烈士鞠了一躬。
“咱們,到底還能不能出去了!”
在此刻的靜謐之中,忽然一道低低的咒怨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了過來,雖然有些朦朧,卻不難聽出,這男人此刻的表情必然是憂愁萬分。
“誰知道呢?那個狗皇帝,呸!早就該瘟死了,見我們生意賺了錢就想要分一杯羹,不分就欲加之罪把我們關起來,真當咱們是那麼沒骨氣的嘛!?”
“原本咱們要去的那個小島只要路過地獄人蔘果那個見鬼的地方就到了,可誰知道遇到這麼個事兒!”
上官晴大驚,一下子彈起來了:“地獄人蔘果!”
突兀摻雜進來的女人聲音,差點沒把對面好不容易從河東獅吼裡面平靜下來的幾個人給嚇死!
他們虎視眈眈如臨大敵,左右四顧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人影,立馬精神緊繃的來了一句:“誰!”
上官晴激動不已,身手利落的一個翻身下牀,蹭的一個箭步跑到了牢房門口。
這牢房雖然說定級而豪華,但是外形和其他牢房是一樣的,周圍全都是硬邦邦冷冰冰的欄杆。
上官晴此刻正探頭探腦的握着牢房欄杆對隔壁開口道:“哥們兒,你們想要逃出生天,我想要地獄人蔘果,咱一起逃出去怎麼樣?”
逃?
對面幾個人明顯一愣。
他們一羣大老爺們都被關了這麼多天了,要是能逃誰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着呢?而這個人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女的!!
他們雖然說不相信,卻也沒有對那個想要逃出去甚至還惦記着拉他們一把的女人冷眼冷去。
於是,態度良好卻倍顯頹廢,溫和的道:“聽你的聲音是個女人,別做無用功了,你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能耐。
那後半句話完全還沒說出來,卻猛然之間渾身一顫,胸口好似壓了一塊石頭似的,一股磅礴而強大的力量自旁邊的牢房之中席捲而來!
那氣勢,可滔天!
這足足有的帝階威壓,嚇得隔壁滿屋子老爺們大氣也不敢出,渾身都是冷汗,木頭樁子似地往那一戳,哆哆嗦嗦的。
這時,隔壁那妖異入骨更透着幾分懶洋洋邪佞的聲音驗收成果似的,又響起:“怎麼樣?老子救你們出去,你們償還老子的恩情帶老子去找到地獄人蔘果。”
這聲音,懶洋洋中帶着渾然天成的魅惑,讓人骨肉酥麻渾身都軟成一灘水兒了,可偏偏這語氣裡面帶着一股子浩瀚的匪氣!
恍若睥睨天下一般的乖張邪肆,張狂比天!
這可是青龍大陸臨海一個強大國家的天牢!不容小覷的天牢!讓人聞風喪膽入之必死的天牢啊!
可這女人可倒好,意態逍遙語氣閒散,一言一語之中絲毫沒把這裡當作是一個守衛森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