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時地底下已暫時失去了聲音!不過,它還是能找出那條地道的走向,
小磊跟它走出二三十步,看看沒道理,便將它強拉了回來!
它似乎也明白,已超出它的職責範圍以外去了!便同意回頭!
不時低頭以爪抓地,一直抓到了車底下爲止!
被落兒將它扯了出來,帶它上車,在它身邊低聲
但:
“乖寶寶!我們知道了,你不可以再叫吠了!噢!”
它“咦晤”了聲,便即不吠了!小磊變顏的道:
“蒼天!敵人在地底挖了條地道,準備來偷絹,這怎麼可能!”
小落點首冷笑道:
“若是今夜沒有‘乖寶寶’發覺,咱們便得被人家零碎割了!好陰毒的手段!”
許自強啞聲道:
“咱們也要設計一番,他們決不止一兩個人,這工程浩大,場邊距這裡最近的
地角也有兩箭之地,可真是下了大本錢了!”
於是,他們之人聚着竊竊密議了一番!
許自強招來了二十名弟兄,隱在附近車體上,布成防護圈,撒下了天羅地網,
等待着魚兒入網,鼠輩們進羅!
這一陣子地底失去了聲音,卻正是他們的挖掘工作已大功告成!那十八個人集
體撤退了回去!
脫掉了那身“穿山甲衣”,拭汗喝酒,飽餐了一頓,休息些時,恢復體力,準
備另外一套工具或提囊!來搬運財寶啦!
“穿山甲”身先士卒,如一條大蚯蚓似的,也像一隻大毛毛蟲,蠕蠕而動,很
順利的爬至座車底下的終點站!
他迅速的開始工作,相度了角度,定點!以便在車底下挖開了一個洞,將車上
的寶物分裝成袋,一袋袋的傳送下地道去!
在地道的入口處留下一個人,手上提着一大圈特製的皮索,這皮索是可以輪轉
傳送物品的!
將得手之物,逐次拖扯回來,當然,洞中拐角之處,是要人打一下按應,避免
包囊在拐彎處被卡住,活動不得!
此時那地道距表層草坪不過兩尺多厚而已,他以一隻鋼製的探針,在下面刺上
而上,“試試是否是刺紮在車輛的底盤上!
怕有失誤,將洞口開在馬匹的站位上,驚動了馬匹,便露了底了,或者開在露
天地去,被守衛巡邏發現!
那探釘慢慢升上來,“相當高級,正在車底盤之下!
此時車下左右,各蹲着一個人影,聚精會神的監視着這一片車底下的土地上的
變動。具體地說盼着有個大怪物的頭伸上來,一把捏住脖子,像提鴨子似的將他提
上來!
哪知地底冒上來一隻大鐵針,離落兒的腳邊也只有一尺之遠!那是地下中央位
置稍有偏左一尺多!
落兒心頭一頗,躡足向後撤了一步!心忖:
“小辣塊媽媽的!你不得好死呀!再近一尺多,豈不是冒到了姑奶奶的屁眼坐
去了;或者是前面那扇小門裡面去了!
這,無聲無息的陡然冒上來,令人難防難捱喲!”
她那小屁眼一緊,前門的“小話兒”有些要撤尿的感覺,那兩扇門兒也有些顫
抖抖,急擡首閃目向對面望去!
許大哥哥已擠眉弄眼向她作鬼臉,當然也想到那個差一點便光臨到她身上的大
危險!
想到這裡,心裡羞腦,臉兒緋紅泛潮!咬着銀牙兒想站起來,這樣便安全的多
了!那支大鐵針便不易光顧到她那緊要的地方去了!
不過,這一來,便有些乏味,不易一出手便捏住那雞脖子!或者面對嚇他一大
通,吐他一臉滿天星!
那鐵釘在車底盤上轉了一圈,便縮回地底下去了!
“穿山甲”在地洞裡,依鐵針傳下來的感覺,便又開始挖掘頭頂上的土方,挖
成一個圓錐形,上窄下寬!
小落並不死心,躬着嬌軀在盯着那一片地面,看他再有什麼古怪的,事兒冒上
來!一隻小玉蔥也似的手指頭,不時的仰屈着準備拿人!
不料,這次冒上來的卻是一隻白刃,精芒凹射,流光帶採!暗呼一聲讚道:
“寶刃”!那是削鐵如泥的寶刀!
是的!此刃雖然不及“九禾玄鐵”鋒利,卻比“九天玄鐵”中看!
由“九天玄鐵”所冶成的“寶刃,’表面上是不帶光澤的,現在隨車所帶的,
數量也不多,除了五位夫人及歐陽紅大姐姐之外,只有她們四女身上佩得有!
石青玉少主只在頭上插了支髮簪而已!
另外尚有幾十柄“雷刀”“風劍”,據少夫人說:
“要等待車隊進入大漠時才發給隊長以上的人佩用,在關內避免寶刃露白,惹
起更大的風波事故,令人羣起而攻之,替車隊增加無窮無盡的壓力!
到那時怕不每天要發生爭寶的事故,拼搏的層次更升高了!
可能令海內一些隱逸之士,也有來此下手的可能性,現時單隻有百車絹帛,他
們更無此興趣,你想送些給他們,他們還懶得來處理!
“寶刃”露了白,便不同了,一旦得到手,立即遠颶千里,追尋無着,不到萬
不得已之時是不打算露白!”
且說——車盤底下這支“寶刃”陡的劃了個兩尺直徑的圓圈,又縮了回去!
許自強心道:
“這傢伙真是老“幹”設想周到,準備得手之後,再將草坪送上來!封死地洞,
令人一時之間,還真不易找出作案的線索來!
真到那時,這監守自盜的大禍,咱家便是跳到了黃河大江裡去也洗不清嫌疑!
自殺以謝我少主,也得不到諒解!”
想至此處、混身打一個冷顫,不寒而慄,說有多險,便有多險,這個下五門的
狗雜種,可陰狠毒辣着呢!
但不知他們來了多少人,咱家發誓今夜要將他們一齊逮捕,不留後患!他思忖
之間,這塊圓圓的土方,忽的向上略起,便沉了下去!
他急向對面的佔位的落兒打個手式,要她準備擒人,保證這次冒上來的不會是
那支能刺穿屁股的鐵釘!一定是個活人正主兒!
落兒點首嫣然一笑,這大功勞,許大哥是讓給她了!
不料,他們又料錯了!
冒上來的一顆人頭,居然是個吹氣的假人頭,製作粗劣,今夜算來不是十七便
是十八,晴空萬里夜月明光。
落兒看得分明玉手仲至中途又縮了回去!
頁許自強根本沒打算出手,對這小妹妹的歡心,令她高興,只在戒備照料着她!
待見清是個假頭,還真怕她冒失鬼,壞了這事!
還好,她不曾下手,待那假頭縮了回去,她們伏臥在地,隔着那黑洞,眉來眼
去的心照不宣,一時亮瑜,靈犀相通,誰也沒有弄砸了這事,心下非常愉快!
許自強打個手式,指指地面那洞。表示再上來的準是真人!你妹子自管捏脖子
向外拖死狗!
“穿山甲”在地洞中真的冒上來了!卻面對着許自強!
許自強對他一呲牙,瞪眼,緊鼻子扮了個鬼臉!面面相對不是兩尺!
“穿山甲”吃了一驚,後頸便被落兒捏住,雙手用上全力,“穿山甲”的喉管
已不能呼吸;身上的勁力逐漸的消失!
落兒擡起”足支地,仰起半身向後拖死狗!
“穿山甲”右手執着那柄“寶刃”,剛舉了舉,被許自強一隻大手轉腕奪了下
來!
“穿山甲”的腳踏在與他搭擋之人的背上,這弓背墊腳之人雖然覺得奇怪,這
動作不似從前的手法,卻也料不到“穿山甲”已失風被擒。
那以前的手法是踏着他的背,要等待將車底盤割一個洞來,才縮腳進入車廂中。
另外再冒上一人給他作下手,裝寶入袋,一袋袋的結在繩索上,扯動繩索,通
知入口那人拉動一股,放回另一股!
於是交替着將竊來的寶物,扯出洞外,皆快速又省力的安全,他正自胡疑?
“陡然,洞穴中掉下兩枚“煙幕彈”有輕微的爆裂聲傳耳,上面洞口已被一方
車門外板掩蓋了起來!
濃重的煙霧瀰漫,立刻將穴洞中的人嗆昏暈過去!濃煙順着洞穴向地道人口處
涌去!別無出路!
許自強起身帶着二十名弟兄,迅疾奔向接近貨最近那一帶民舍撲去!
當他們到達那邊沿一帶,那濃濃的煙幕也從入口之處涌出,沖天而起!
守在洞口那人心知有變,丟下皮索尚未躍出坑口,便被許自強等人逮住了!
他來不及抵抗,已嚇破了鼠膽,有五六柄長長的雷刀遙遙的指着他!他怔然不
動,嘆息一聲!被俘了!
許自強打量了現場…明比滿院子堆滿了泥土.這棟老屋幾乎要被埋在土中了!
這工程確實不算少!喝道:
“好朋友!這把戲已玩炸了鍋子啦。放聰明點便少受些皮肉之苦!說吧!你等
是何方神聖,組合堂號,來了幾人,這居亭主人都那裡去了!”
他才待支吾,守在他身邊那名武士轉腕揚起手中的刀背,眼睛盯在他的肩頭上!
若是讓人家這一刀背劈下來,肩碎臂折;那是想也不必想的事,他急道:
“我說!我說!…
“嘿嘿!不怕你不招供,也不怕你胡扯八道.說!”
“我!我等是“土行門”的弟子,隨着大尊長“穿山甲”路通,江湖闖道,落
腳在時村“摘星堡”湯英湯爺處效力,共有十九人,在外面接應的只有我一個人!
居亭主人五人,被大尊長點了穴道,放在後進內室炕頭上,沒有人傷害!”
“好!去兩個人搜索一下,此地若有人無故傷害,某家便將你等一總悶死在這
老鼠洞中,一個也別想活命”
“你大哥放心,“土行門”作案,絕不無故傷害人命!”
不多時——
這老人一家老少五口人被帶了出來!
每人張口結舌,只半夜的工夫,他們家已經被埋進土裡一半去了!
老人拜謝之後,說明他們供宿的經過,除了被他們弄得全身動彈不得外,沒受
虐待刑求,許自強這才安心罷休!
其他的武士們將他們的揹包提了去,許自強對老人道。
“老伯!你但請放心,這裡明天使可清理出來,並賠償你老的損失,這些東西,
我們且先帶走!”
“多蒙你小哥前來搭救,感激不盡,看來他們尚不怎麼兇惡狠毒,得饒人處且
饒人,小老兒多口了!你多擔待!”
“老伯放心,暫且別過,尚待將他們快些由地洞中拖出來!”
這裡留下兩名武士守住洞口!
許自強帶着俘虜回到少夫人的座車前,座車已移動了位置,那洞口已打開,兩
頭都在向外冒白煙!
稍時煙霧淡了,命那俘虜下去救人!
那人間眼中含着淚水,一具具的屍體部搬了上來!
許自強仔細檢查,“這些人心口尚溫,一每人給他們灌些冷水下肚,冷巾敷額!
漸漸都清醒過來!那是因爲時間耽擱沒多久之故!
“穿山甲”喉管管差點被落兒捏碎,將他拖上來,便封閉了穴道,令他失去活
動的能力,小孩子的力量總是不足!喉管傷害得不重!
“穿山甲”心暗付:
“他奶奶的,全軍覆沒,差一絲絲老命見閻王!他們怎的會發覺了呢!這事在
他心中永遠是個‘謎’!”
“土行門”今天碰上了白板了!一敗塗地!輸得吊蛋精光!
第二天“豹隊”來按班後,許自強押解他們十九人去了客棧!
宿縣的居民在鼎沸中傳揚,有些人都涌來看那地洞!
藍天烈潛伏在縣裡的奸細,也將此信息傳回符離集去!
“流星槌”湯英有些色變!
“穿山甲”及他的十八鼠,乃是他暗地裡最來財進寶的一夥大幫手,現在一總
丟了,令他懊惱不已!
在府離集上待命而動的羣邪,對“石家篷車隊”不得不慎重考慮!
已放棄了零星的少數人的接觸,積極籌謀來一次大規模的殺戮戰搏!
小落、小磊兩個小丫頭回到了客棧,替那隻可愛的狐狼犬大大的表功一番。
石育玉笑對沈瑤琴道:
“你的直覺又生效了!”
沈瑤琴點首媚笑道:
“寶寶還會替咱們建樹些想象不到的奇功異勳,看你怎生嘉獎它!”
“隨你的意思,我沒意見,咱們從它進了家門也沒有虧待過它!”
他們一同去看了地道現場回來!
“滾頭西瓜”樑瑞祥已在廳中相待,連口的道謝夜來石家兩次首戰皆捷,那是
旗開得勝,宿縣老民已在欣頌石家車隊的恩德了!
他更將藍天烈等人的虛實一股腦兒的交待出來,給石青玉作爲參考資料!
石、沈兩人,不得不佩服此人也有他的長處,不似我表那般無能,對他的洞燭
敵我,叵細無遺,相當滿意!
他能在宿縣這大的壓力下,沒有被人擠垮撕破,的確有他過人的一面,他對保
護自己是有一套手段的!
他的心意目的是希望石家隊能主動出擊,消滅擊震符離三鼎,他才能真正在宿
縣高枕無憂!
石青玉沒有明確的答覆他,只說要在貴地休養幾日,便即上路!
他只得告辭退下,心中不無怔忡難安!那府離三鼎對他正如芒刺在背,憂患重
重!
一連三日,石家車隊那四十輛備份車子裝配妥當,補足了馬匹!
金葉與玉葉蒙管局主的引介,購進了二十車茶磚,二十車瓷器,部分是實用瓷
器,部份是陳列觀賞瓷器!
皖北本是茶區之一,滿載不難,瓷器要蒐購一批貨色上品的可就難了!勉強湊
足了十車,另外十車準備去開封府大邑時再裝滿!當無問題!
又待了兩天,石家蓬車隊準備啓程西行!
這幾天來,符離集上的那批牛鬼邪神,再無挑戰的舉動!令人誤以爲他們受到
了教訓已知難而退!
兩百多輛蓬車的大車隊出車了,順通鏢局的四十輛小車也隨後啓程!
其他的客商隨行者,也不在少數,一時之間,車馬塞途,形形色色,好長的一
大串形成三四千人的大幫夥!
石家車隊原是每車有兩名大掌鞭,現在改爲一人,有八百名護車鐵騎,前後左
右分爲四隊護車!
另外又分成六十人爲一個小隊,每個小隊便是一個獨立的戰鬥羣,輪流爲護車
或駕車!
“穿山甲”這人十分光棍,對石家本是沒怨沒仇的!
石青玉曉以大義,自動的率領門下十八名弟子投誠效命!
若是當日將他們封死在地洞中,還不是與草木同朽!
囚之,石家的特技人材又多了一批會鑽洞挖地的專家!
車隊沿着淮溪河岸上行,目的地是永城!便進入了河南省!中途第一站是淮溪
口,第二站是鐵佛寺!
中午在離府離集偏西只有二十里地處停車打尖!
蓬車一停下一,立即建成一座方形車壘,車尾向外,馬匹向內,每邊五十輛,
中軍四十輛,外加五位夫人的座車!
沈瑤琴命人傳來了“順通鏢局”主管武對他道:
“管前輩,附車隨行之人,煩請你老招呼一聲,要他們每個組合商隊將名號,
領隊人,總人數,車輛馬匹,貨物品目,詳列花名冊送來!
有不願意的請他離開石家車隊兩箭之地以外去!
你等可在兩箭之地內宿營作息,咱們雖然不收保護費,總得知道是些什麼人隨
行纔是!這事便拜託你老了!”
“是是!老朽馬上回去交待他們!”
“委託你老多費精神了!”
“應該!應該!”
於是,管武便成了附屬商隊的領袖,有權向他們傳達石家車隊的指令及反應商
隊的意願,相互溝通,歸入臨時列管!
石家派出的巡邏馬隊,擴大了範圍,鐵馬金戈,來往在原野上奔馳!
時令正當二月,在這片大平原上,有些地方尚積雪未溶,麥田尚未長起來,樹
木剛發新芽!一目數裡,沒有青紗帳給歹徒們掩敝,作爲奇襲的地形!
只要石家車隊不曾遭到奇襲,便不會造成意外的損失!
棗地——
四周派出的巡邏哨打出紅色的煙火旗花,滿天星羅,同時在附近崗阜之上,顯
露出一批批的鐵騎身影在樹林中活動!已形成了個大包圍!
石家車隊與一衆客商。全被包圍在內,玉石具焚的命運是註定了!
有些客商在暗自後悔,不該與石家車行打火聯幫!
這幾天符離集上的三隻鼎潛伏未動,他們有鑑於石家車隊之勢力雄厚,便又拉
上了一幫人手來入夥,以求更多些把握來打贏這一仗!
這夥人手便是聚居赤湖的童家樓樓主童亮,綽號“陰陽刀”,部衆只有五六百
人馬!算是個水陸兩路的江湖盜匪!
“赤湖”是雙湖,他們立寨於兩湖之間,佔盡了易守難攻的地利,雙方一拍即
合!
歹徒們四家合計足有四千之衆,鐵蹄雷動,滿山遍野而來!四周空中響起了數
百支曳音帶風哨的響箭!
“嗤溜溜!嗤溜溜!……此起彼落!”
這是示威,也是宣告,他們要血拼這一場硬戰了!
“車隊打尖之後,本已解散了車壘、準備啓程,現在只得再聯車成壘,備戰以
待!
石家車隊鎮定如恆,那些附矚商隊們卻未戰自潰。慌亂不堪,不知結陣自衛!
石青玉看着他們皺眉頭痛,他們是人人惜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堆人渣!
管武鏢局主帶同幾名商旅的首領人物,進入車壘,慌恐失色,臂抖股慄着要求
石家保護了,最好是分出部分人手去保護他們的營盤,或者准許他們開入車壘中來
比較安全,那便萬無一失!”
石青玉搖頭表示拒絕並道:
“歹徒匪類們不敢襲擊你們,不要庸人自擾,你們回去唯一的好辦法便是結陣
張弓,準備自衛,本座派十個人去指揮調度一番即可!”
沈瑤琴也笑了解釋道:
“本隊車壘絕對不准許有用雜人等滲雜進來,那樣會妨礙我們的抵抗運作,他
們不敢對你們攻擊的理由便是怕我們給予他們夾擊,腹背受敵!
這樣吧!你等回去再向車壘靠近一箭之地!不必扭在一起,我們也能兼顧得到!”
他們只是唯唯!悻悻然而去,移動陣角向車壘靠攏一些!
歹徒們已發起嘶號,揮舞旗號,向車壘挺進,縮小包圍圈!。
石家蓬車頂上已架設兩支三石的彎弓,每車只留兩人操作弩弓!餘衆都在中軍
帳前列隊扶鞍待命,準備縱騎出擊了!
可憐!只有六百人而已!另外三百人防守車壘!
石青玉率領精銳百人出壘相待!
遼望塔臺雲梯已高架起來,由金葉夫人輪值守壘!
玉葉夫人被指派去導客商們列陣自衛,兼任商隊們的總調度了,帶了十名女裙
釵去!
來至客商們的營盤中,估計他們有二千多人馬,二百多輛小型貨車,其餘是馱
馬!兩匹大青騾由一名腳仗伺候照料,他們是不管打仗爭搏的!
每一組商隊大約有兩三百匹馱馬!二十幾名護衛鏢頭,屬傭兵性質,對付三五
十人的小股歹徒們有嚇阻作用!
集合起來也有三四百人,應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主要的缺點是各自爲政,
沒有人領導,統一指揮的事權!
他們隨身也帶得一張弓,兩壺箭,腰間佩得非刀即劍,是有武裝的商隊!
玉葉對他們懇切的道:
“現在歹徒們要來打劫我石家車隊,假如石家戰勝。你們各位自然平安無事,
若是失敗了,你們也得跟着遭殃!最可能的情況是貨物沒收,貨主在押,向你們家
中勒索贖金,其餘的人全是終身爲奴,補充他們死亡的名額!
要想不被俘虜,便得團結起來,應戰!若有武功高手前來挑戰由本座來應付,
你們但只壓住陣角便是!
你們不自救,沒有人願意來爲你們犧牲!歹徙們不可能捨本逐未以屠殺你們爲
目的!主力戰搏是石家車壘上!”
玉葉將他們混合編組爲十個小隊,由十名女裙釵帶隊,防守靠外面的一線陣地,
支起盾牌,人分前後跪坐在地!張弓備矢!
霎時之間,便有章有法,部勒成軍,能夠調度運用了!
出發暫時奪下了他們慌恐的心志,其中有些血性漢子,判明利害,自是景從不
背了!
敵陣正面衝出一股人馬約百餘騎,走在前方的人是“血斧追魂”藍天烈了,相
差幾個馬頭的三人是另三家的莊主了!餘衆便是他們的主力高手了!
石青玉足下夾馬提繮,向前接近,百騎後隨,他神宇高駿,表情冷肅,來觀察
當前的這名大豪梟!
藍天烈也目不稍瞬的來打量這個擁有百萬財寶,馬行在途的對手,口角噙着譏
嘲的意味,對這麼個繡花枕頭公子哥兒,言過其實了!
心忖:白操了幾天的心事,憑這麼一堆乳臭未乾的小兒女,那是手到擒來!
他殘心熾熾,對這一仗,似乎已勝卷在握了!
雙方對進至二三十步之間駐馬,藍天烈挺胸微一抱拳喝道:
“某家藍天烈,世居符離,建“旭日堂”,數日之前有門下“邱山五義’’兄
弟被閣下部屬由細做殘殺,所謂血債血還!
事過之後未見閣下對藍某有所交待,欺人太甚,今日相逢,閣下交出兇手便罷,
否則,這裡便是你等埋骨之所,滴血之地!嘿嘿!”
石青玉冷笑忖思:倒讓他倒打一靶,佔了歪理去了!是非顛倒!他點首道:
“那日午夜,我家警哨聞得左近居民家中有盜匪數人明火執刃擄劫婦女,便替
天行道,出面盤結,該匪徒們事敗,亮刀行兇,頑抗拒捕,我屬下迫不得已,嚴懲
兇頑,殺之做效尤!
江湖爭搏,你死我活,沒那多牽扯,藍堂主自認爲這份力量擔當,只管放馬過
來,石某一體接下了!斬殺幾名肖小之徒,無需向誰交待!”
“嘿嘿!閣下想的輕鬆,若要揚長而去,沒這般便宜,咱們“義”字當頭,血
斧照命,你那些家奴貨物全得給藍某留下作爲抵償之資!”
“藍堂主威名遠揚,石某仰之久矣,正想領教堂主威煞,以償多日夙願,咱們
各自心照不宣,內裡有數。便是堂主不找個理由,只要能將石某擺橫下來,我的都
是你的!
反過來說,你藍某人輸了,也使輸掉了家業疆界,石某當仁不讓,一體接收,
不會撐脹了肚皮!”
“好個大言不慚,不知自量的小輩!”
“多言無益,誤我行期,若有人敢擾我車騎,立斬不貸,大堂主若有這氣魄,
使得將姓名身家一起註上,否則,請你等那裡來那裡去,石某這便放過你等攔馬之
罪!”
“狂放大膽!”
“鼠竊之徒,尚敢自作威福!”
“咱家便即歸去,揮衆飛斧取你狗命!”
“一羣江湖蛇鼠豺狼,石某並未放在心上!”
他蛇引刃毒着罩來,將手一揮道:
“亮我堂上切口,讓這小兒有所遵循!”
於是,他身後部屬,手揚巨斧烈喉般的齊喝道:
“旭日東昇志氣高,藍天烈火遍野燒,追魂血爺索命符,八角銅牌地堂刀。
“嘿嘿!閣下一柱香之後接我“血斧地堂大陣”!
他們回馬洶涌而退!石青玉遙目相送,其目中映顯的不是一片活人,而是一堆
血骨殘屍,這一羣人中但不知能有幾人能活過今夜去!
飛煙在他身旁輕聲道:
“哥!回轅罷,該死的當死,該生的自生,要讓他們少死亡些,便是行那霹靂
手段,擒賊擒王,讓那些脅迫勒從之輩;有所解脫級線之苦,重見天日!”
石青玉低首默然,再一場的大殺戮,即將展開了!這怎能令他無動於衷呢!
薛金鳳道:
“哥!”這些人若不當機立斬,斬草除根,讓他們橫行一世,不知要填上多少
無辜者的生命,來給他壯大祭刀呢!”
沈瑤琴道:
“你有不流血的法子,令他悔過自新麼,從新作人麼!若無其他的完善之策,
只得退養瘤遺患,小病不治,變成大病,他們也是一生未逢挫折,便賊膽越養越大
了!”
旭日堂的“血斧追魂”開拔上來四百人,是藍天烈主力人手之一,對大規模的
陣戰,是有他們的威煞勢力!
一個個生得是虎背熊腰,形象悍野,高大魁梧!標準的北方大漢!
身穿鎖甲肩衣,鐵護腕,紅色領中,皮護腰中尚有些零碎,不是飛刀便是鋼鏢,
拋手箭等暗器!
手提一柄薄刃寬幅大斧,斧柄系鏈,可拋出來飛斧斬敵,那是近攻遠取,伸縮
自如,一般兵刃碰上他們那是隻有挨斬的份!
這是一織相當勢力雄厚了的殺手羣,結成一座方陣,大踏步的衝上來,口中
“荷荷!”的呼號着,震耳驚心,益發令人膽顫氣餒!
不要說是拼鬥,只看着也能令人不攻自潰!節節敗退!不敢搜其鋒鎬!
帶隊的大斧頭首令“紅十索”,身在陣中,鬼嘯狼曝般的要部屬們逐漸散開,
擴大散開的面積!
他們沒有攜帶盾牌,因爲身披鐵甲,再者要雙手運來操縱斧上的鏈條之故!
沈瑤琴看着“嘖!嘖!”聲道:
“哥!這些人殺死可惜了!最好是逮捕回來,補充一下咱們的大掌鞭!”
“那便奉派“蜂隊”出擊,配上了“豹隊”!
石府的武士出場了,由六武士中的谷天成任總提調,四裙釵中的成素真副之!
武士六十名由豹隊之長社斌領隊先行,裙釵六十名由蜂隊之長霍美芬統率,在
男武士身後跟進!
未出發之前由沈瑤琴面授機宜,交侍他們按敵應戰之道!
這一百二十人便即向石青玉跪地受命,面敵博殺了!
這令遠遠站位的衆客商們看了直透冷氣,石家車隊只是上去一百二十人,半數
是美似天仙的嬌娃子!摟在被窩裡大戰三百合還差不多!若有死傷,那太可惜了!
谷天成位佔第一線男武士中央,兩外角是“豹隊”正副隊長佔位!
他們是左手提盾,右手持“雷刀”,用的是圓形馬盾!
女裙釵們由成素真指揮,“蜂隊”之長霍美芬及王亞嬌佔邊!
她們背上扛着一具“諸葛神弩”,手上提着一具,腰下百寶囊中鼓鼓的不知藏
得是什麼玩藝,手上提着長方型盾牌,這是車上用的盾!
紅十索看着石家車隊的男女百十個人推上來了,將手中大斧一擺,暴喝一聲道:
“斧頭們看哪,送來的燒鍋的了,給俺加把勁衝上去,連殺帶擄,誰搶到手是
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