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已杳,令人蕩氣迴腸。
沈瑤琴聽了認爲甚有深度靈慧,對這妖她已熄去那初來時的二分怒火!
詞中之意,自是透露出地的孤傲自賞,不同流俗而又多才多藝的美姿容,自許
貞潔。
這番婉轉嬌啼,令沈瑤琴激賞,大合胃口,便即打個手式!
建兒一個彈跳便來至門前,探頭往門裡喝道:
“金陵石府少夫人駕臨,意欲會見本舍女主人,來個活人給予通達!”
內中有個小婢應聲道:
“你這小哥同個野孩子似的,不懂禮儀,漫口的吆喝!該打!”
只見一個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十分清麗素淨可愛的小丫頭,縱身而出,擡頭
向沈瑤琴打量。
她碧目流精,初期的嬌嗔已隱去,漸漸換上了驚慎莊重之態!
那是因爲沈瑤琴已取去面上掩紗絲巾,顯出本來姿容,令這小婢不敢放肆,那
氣質之高貴,容顏之豔絕,自生卑下不能造次撒潑放刁,便即規矩的萬福一禮啼聲
悄道:
“小婢春月,見過貴客,家主人現在更衣,鄉居簡鄙,請堂中待茶!”
沈瑤琴對她點首笑着讚賞她道;
“好體面的小人兒,今年多大了!”
“婢子已十三了,疏於禮儀,夫人見笑了!”
建兒在沈瑤琴側後向她作鬼臉,逗得她
“噗噗”一聲笑了!
立即又臉呈朝霞,以袖俺口,不勝嬌羞作惱,那小兒女的歡情,見諸神色!
那是因建兒初時在對她暗自眯眼睛,歪嘴巴,運起了茅山派的
“化骨神功”,
將臉部的五官,各自移位,當真是一付鬼臉!令她十分驚奇!耳朵鼻子怎麼移動不
休!
最後以兩隻大姆指相對,做出要與她兩相好的模式,頭碰頭的來拜拜!
這小婢是具靈慧的,立即會意,他想
“幹”她哩!好沒來由!
因之又驚又羞,甚是嬌媚,嗔氣不依,似要撒野又不敢,怕貴客認爲她粗野不
文。
她要將作出一份淑女的風範,可是這小男孩在討她的便宜,可惡該打哩!
沈瑤琴只作不知,走進了竹居,立見空氣清涼沁人心脾!
室中另有小婢端茶奉巾伺候!
四裙釵也跟了進去,建兒,這老孩子便不便進去了!這乃巾幗之會!
那春月小婢,已追着建兒要打,嬌喝道:
“喂!你這小兒!敢吃姐姐的豆腐!”
“嘿!臭美,你那來的豆腐,老子要吃老豆腐不吃嫩的!”
“喂!你那鼻子眼睛怎的會任意活動!小妖怪!”
“啊哈!這是吃豆腐的妙功,要俊就俊,想醜便醜!”
“姐姐不信,你這醜小鴨還會俊起來!”
建兒雙手一抹臉,立時變得清秀俊雅,如粉堆玉鑿般的漂亮可愛!
這一下可把小春月震住了,櫻口大張,杏眼圓睜一片傾慕之情,她知道這是真
功夫,不是面目,可是隨便玩玩的,嬌呼着道:
“小兄弟!教給姐妞這好玩的法門!”
“啊哈!那要拜師父哩!還要讓我老仙,常來摸弄你的臉兒骨頭!口對口兒,
將那仙氣吹入你肚皮裡才成!”
“亂講,我纔不相信,小氣鬼!”
“啊哈!看!變!”
乖乖,建兒變得更小了,本來也不大,只多十二三歲的樣子,現在更少了三分
之一,便似個七八歲的小童,一個小人球似的!
他壘骨分向,高處減短,便向橫裡發展!
春月知道這是上乘玄功壘骨之術,像變戲法似的令她大開眼界!
“變!”
建兒陡的骨節中爆豆似的震響起來!身子慢慢細長高挑!又高大了一倍,像是
已有十大七歲似的變成纖長立玉的美少年!
春月這一驚非同小可,不得了,口中驚怖嬌啼道:
“你不是人,是魔鬼,妖精!老天!”
轉身躍回室中去了!倚着門框、向建兒偷看!手撫酥胸!已沒口的喘息!
她知道要是動武開打,她萬萬不是這小傢伙的敵手!
被他逮到,真能霸王硬上弓的來
“幹
“她哩!他已大得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心
胸已
“彭彭”亂跳不巳,想起那事,令她盪漾不止,那位班大哥哥便是由她來給他
洗澡,那怪物捉在手中是又怕又愛!不能自已!
這小傢伙與她正是相差不了兩歲,是可以
“幹”她了!令她心慌意亂,如入網
中!
她作夢也想像不到建兒已有四十八歲,可以作她的老爺爺!
有時會時起童心,找人調調胃口而已!這時已逗得她芳心可可不已!
且說
“東宮之後”後素娥已出來拜客了!
她身後有十名婢女陪侍,容顏已整修得刻骨的淡雅淨素,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
月宮嫦娥靈氣,一身冷豔婀娜傲骨,似個新寡在室的尤物,眉宇不勝悽幽!
兩人相見會面,各自一震,大有相見恨晚之慨!同有一對傲視江湖的小金蓮!
只聽她脣角微動道:
“東宮之後素娥,拜識石府沈少夫人大駕蒞臨蝸居,蓬畢生輝!”
“本座幸得識荊、東後之姿容,名下無虛,難怪令我們長下隨人入殼中!”
“夫人見諒,情不由人,班護衛現在尚不知我真正的身份!’”
“他現在還好麼!”
“妾歸愛惜備至讓他小睡片刻,再者,晨間堂中有早朝,不得不去應點!”
“東後這裡與他們那邊似乎大有不同!”
“妾婦形同棄婦,但也安之若泰!性之所喜,接近自然見笑夫人了!”
“客氣,東後你人若散仙,我見猶憐,難怪令班護衛情有所鍾,夜不歸寢!”
“妾婦罪過,請大人開恩,體恕與他!”
“你等‘八槐堂’的人,使是會玩這些‘美人計’,殺頭的羅剎!”
“不敢,別人妾婦不知,但知班護衛與我兩情相悅,本諸天命自然未失去他身
上一根汗毛!”
“你等朝會之時,可能已定下與我石府一拼之策,你若知所分寸,便應誓志歸
屬我石府,不失爲明智之選擇,這娼家鄙業棄去也罷!無何留連處!
本座見你人物風華,堪與同列,若報效石府,聘你爲一級護衛,名列石府大婦,
隨河西護車西征!
至於你身下這些丫頭們,本座也甚喜歡,帶在身邊,讓她們多些經歷,年齡大
了,也具有石府大婦之相!”
“妾婦愚魯,不知何謂石府大婦?”
“若班護衛不變初衷,鍾情於你,本座便額外恩准他娶你爲婦,班護衛眼前雖
是一名護衛,卻早已積功身爲萬夫之長了!職序公侯之列!
能以隨侍少主,那是他的榮耀光采,對武功經歷必多有所學!”
“妾婦受教了!現在尚不敢肯定河西是否還有所眷顧!唉!”
“以你之年齡,匹配河西,他是有些委屈了!”
“妾婦僅大他數歲,已歷盡滄桑,望夫人見涼!成全則可!”
“石府上下對此事,甚爲開明,不窮既往,但憑來茲!但能心無二意,相互和
睦,前程似錦!”
“這!妾婦少習武學,專攻‘玄陰真氣’,自承頗有所得,意有不敬之思,想
向夫人討教,給予指點!
妾婦雖然曾身列娼門,卻非倚門賣笑之婦,望夫人仲裁是幸!”
“很好!餘事後談不遲!手腳兵器只管遞來!”
於是兩人對立,各自運功聚力,求此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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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素娥深知一個武林世家,上下人等之名位,大半是得以自身武功之優劣以定
身份、女人不是以會扭屁股便能竊居高位的!她要表現自己一番是有這必要的!
注:後素娥當她十六歲時已生得嬌若鮮花,宛如動人了!
“八表天君”來養大她所期待便是這一天的到來!他爲她納采落紅,拔了頭籌,
意又未足,豪氣風發,帶她出入社交之會,傲視開封府的羣豪!
博得人心癢的眼饞,有人已暗中向他開價,願付一夕萬金,但求一歡!這事令
他有份私心,也捨不得她的溫柔情趣那是能膩死人的舒爽!
他回堂之後立即封她爲
“東宮之後”!可巧的是,這時正是酉宮懷有身孕之日,
他們兩人情愛鶼鶼,于飛年餘,又爲西后所奪!
她在氣憤之餘便棄情以習武,性屬陰柔,便以
“玄陰真氣”爲主修!建竹居於
花園,終日與寒冰爲伍!
間時,
“八表天君”不忘舊情,來此寵幸些時,乃換換口胃而已!
自是不習慣久居在這落漠無色的環境裡,但也諒解她的心性體質便屬於冷豔型
的人,那是勉強不來的!
數年之後,她的
“玄陰真氣”已練成,而又不顯於表象,人似月殿嫦娥般的體
乏仙骨,楚楚動人,
“八表天君”吃起來那是統體酥爽之極!可也不知不覺中喪失
一部分的
“元陽”之氣,來補救她的至陰之體,令她不至於將功力練邪了!練成了
一具乾屍!這二十年來,大約已喪失了他十五六年的
“元陽真氣”!
也始終未發覺被她截了去!待他六十高齡,陽氣已不足,使不能不敢再來寵幸
她了!他的武功自然消退中,全仗藥物滋補及一羣少女以陰養於他。
便是每夜由兩名少女前後擁抱着他睡眠,讓他沾些生人之氣息!他已不敢同她
們來辦那樁事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哩!
後素娥不是囂張之人,善於隱藏自己,一生從未對人出過手,故而在
“八槐堂”
沒人見重她,她自比鳳棲雞羣,雞鴨聒噪不足與語!雖合污而不同流!
今日幸得會見沈瑤琴這石府首席大婦,風華絕代,面泛瑩光,玉採流動,那是
武功高杳之象,已修持下長春不老的境界!
她是望塵沒及,卻心嚮往之,世上美人那個女人不怕老?
有意討教,也是讓人家肯定自己。於是掌發
“逍遙掌”,一式:
“分花拂柳”迎風拂出,腳下小金蓮隨身挪動,凌波微步,裙裡翻浪,出沒無
間!
沈瑤琴見了她這嬌姿情態,笑道:
“好個我見猶憐!”
素手施展
“玲瓏指”,她五行真氣已練成,全身已消失了早期那可怕嚇人的寒
冰凝血的髏髏像!於今人體似玉,指演
“龍爪手”一式:
“蒼龍入海”探爪而出,腳下點地陰陽交錯,似退還進,幻化無方!
這
“東宮之後”,乃是以真冰寒練成的絕學!
沈瑤琴是藉助於
“青空石乳”的靈氣,練成一身絕藝,那是巧奪天工的造化!
“拍”的一聲氣爆!
在兩人之間相遇,爲氣流的震波所反作用,各遲了三步!
沈瑤琴
“噫”了聲,再道:
“修爲不俗,立列石府大們,憑此身手足有餘裕,難得!”
“夫人過獎褒讚了!”
後累娥私心竊喜,愛烏及屋,對班河西之師門主人,自是不敢高傲放肆,卻也
不能萎縮自卑,讓人瞧不起自己,於是掌發:
“花徑探幽”
“羣蟬戲蕊”
“花放葉舒”一派進手招式,順序拍點而出……
掌影繽紛,與沈瑤琴搏殺起來,有板有眼,身似虛幻寒意襲人!
且說:班河西臥身冰牀。
一覺醒來,發覺身上的武功已消失,這一驚非同小可,完了,中了這敵人的溫
柔陷階,當真是愚不可及,死有餘辜!
事已至此,只有定下心神,看有否補救之道,覺得這環境甚是寂滅幽姆,寒氣
侵骨,似無生人在側,自忖:
(尚幸自己早已餘留遲步,關閉精門,未曾流失了這泡老湯,與她歡愛只是一
場奇妙舒暢的遊戲而已!
不然精枯骨寒,這一生算是玩完了)
他試行少做活動,發覺自己衣飾已穿好,身掩薄衾,雷刀放在腰畔,又不類是
已做了階下之囚!
只是周圍的寒氣特盛,令自己只持不住,牙關打抖,氣血將凝!
是被人封閉了幾處穴道,真氣玄功已提不出來,形同俗人!
危機!他被這愛煞人的大姐姐扣留下來不假,說是危害他那是冤枉了她!
也許在他睡在她溫柔之極的胸溝中時,整個情況有變,不得不爾!
她那老公趕巧回來了麼!或是
“八槐堂”中來了接應房孤雁的人……
“本命珠”,他想起了救命之鑰,立即擡手摸向胸前所掛的銀鏈,邀天之幸那
顆小珍珠尚未失去,立即將它納入口中!
一股清和之氣,流下丹田,心脈在摧動得快速活躍起來了,不似早先那股衷弱
無力,他試行凝聚真氣,企圖自動疏導經脈,化解被封閉的穴道!
然而卻不能立即獲得顯著的功效!他心忖:
(但自有一息尚存,便是恢復武功,以大毅力,百折不回的運作才成!)
果然,自身的氣息,受
“本命珠”的靈氣誘導,互爲因果,施爲久了自然影響
到了本身氣脈,少有通達流動之象!
那真是無中生有,氣息歸穴,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
身上被閉鎖的穴道,已被他的大毅力逐個打通!
挺身而起,摸向四周,乃是一大方一大方的寒冰砌成一座冰窟,撤寒浸骨,只
有頂端寒氣較薄!
他恢復了武功,並不急於出困了,躍落冰方頂端,選定了一個方向,奔馳而去!
飛行百丈,尚不見盡頭,發覺這是一座長方形的大冰洞!
顯而易見這裡應是
“八槐堂”的冰庫,後姐姐是
“八槐堂”的人!
若是找到了出口,可能要驚動守護冰庫之人!
爲今之計,還是回去在牀的頂端摸摸着,牀能沉下來,當然也能再升上去!
他記得那寢中迎面有方牆壁,這牀沉下地底來,那牆倒下,便即變成一方地板,
撤去四周幃幕,那臥室的位置使消失了!
若要脫困,那牀的上空,便是最簡捷的出口,不復他求!
於是,他折身而回,躍登上頂端大冰方,運聚萬斤臂力向上推掀那蓋板!
蓋板被掀起一角,他縱身而出,放眼四顧,果然櫃櫥几案俱已離位!
試行將記憶倒退而出,那玉砌浴池,玉馬仍在,水碧如舊,只是玉人已杳,歡
笑不再回思前塵令人意遠魂衰,陡增傷感!
再經一室,那樓脣渡灑的几案坐具皆在,使人留連不忍遂去!
他躍身撫雷刀掀簾而出!
蒼天……
沈少夫人與這大姐姐在廳中戰搏激烈,人影繽紛,他大吼一聲:
“停手!”
有似霹靂震耳,幃幕鼓風,竹屋震顫不已!
搏戰中的人影”刷”的兩向分開!
班河西大步而上,跪在沈瑤琴的香鉤之前俯首道:
“屬下無狀,罪該萬死,累及主上!”
稽桑於地,額頭叩地
“砰”然有聲!
沈瑤琴垂視他一眼又望去後素娥,始道:
“班護衛請起,本座與東後只是切磋武技。你能無恙解困,找心甚慰!”
“屬下昨夜與那大姐姐已經……已經……”
“咯咯”嬌笑一聲道:
“石府往例多有,只要你等是真心相愛,此志不移,找與少主只應祝福你家室
有歸,焉能斬情絕義不與通融!”
班河西心頭大石落地,少夫人已恩准了他,擡首轉向後素娥望去,看她態度如
何,昨夜一夕之歡,是真心見愛呢,還是露水姻緣,朝來夕散!
這一眼探尋、包涵他多少的情意,盡在不言中!
後素娥見他已自行脫困,心中本是一涼!
自己有些對不起他,曾向他施展狡猾,罷留冰庫,有可能一拍兩散,再相見是
陌路人,不向她計較討還公道是謝天謝地了。
現在見他一眼射來,如同利矢穿心,令她周身酥麻,便似他昨夜向那宮中之一
撞,已撞開了她的花蕊似的!
她早已心有所歸,今見情郎不記前嫌,獻心相求,迅即舉步而前幽幽的道:
“河西,河西!承你眷顧,賤妾能終身來伺候,心魂懼歸,請原諒未曾對你實
言相告,妾身原是天君
“東宮之妃”,今蒙錯愛,委屈你了!”
話說完了,便與他並肩跪在沈瑤琴腳前!
“很好,咱們家中,不論大兄,小弟若有娶婦,不論出身,但論是否能有志一
同,興家保業,爲人世抱不平,力挽狂瀾!”
“謝少夫人成全了素娥!”
“大姐武技高杳,今後仰仗處正多!”
“不敢,大姐的稱呼請少夫人收回,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這!直呼閨閣芳名,惟有委屈之意!”
“上下有別,妾婦原來之”東宮之後”的身份,那是娼家枉妄封號,有甚榮耀,
實乃妾婦之恥辱,有沾石家內府,避之咄恐不及!”
“說得正是,棄邪歸正,便是新生,本座便以後家妹子相稱了!”
“謝少夫人德儀,素婢今歸屬石府,若有棄主背夫之行,願身受極刑,裁身以
謝,此心上表天地神明共鑑共證!”
“好一對英雄美人,石府有待你夫婦共同協力來開創了!”
雙手伸出,一手一個將他們參扶起來!再道:
“準於河西新婚假日三天,本座便先歸去了!”
“少夫人明察,石府與
“八槐堂”拼搏在即,屬下怎敢離職!”
“在這三日假期巾,本座估計他們還不會全力一搏,你只管在此聚首,後家妹
子若有所圖,你夫婦可互相斟酌!”
這話是要
“東宮之後”相機策反,有班河西給她力量支持,不難做得更爲穩當!”
班河西陡然明白了少夫人的用心所在!不再堅持己見!
早在歸德府時,少夫人便曾言道:
“這場戰搏不是純以武功相搏,酒、色、財、氣、五花八門,只要能撲滅這股
以寄生他人門戶爲職志的蟊賊組合,使是成功!”
以大姐姐的身份內裡作間,不啻是給
“八表天君”心臟中插下一柄看不見的利
刃!
而自己便是那利刃之柄!
刃之有柄,才能更見其利,由少夫人決策幃幄,那是錯不了的!
這時同來的四裙釵及建兒上來向他夫婦祝賀!
沈瑤琴等人已悄然退走!
班河西凝神着後素娥,在她耳畔低聲道:
“兄弟得姐姐痛愛,一生得侍妝臺,夜夜把玩姐姐那對可愛的小腳腳!”
後素娥聽了夫君的情話綿綿,骨酥心蕩不已,靠向他的胸前,要他擁抱着呻吟
道:
“只是姐姐已老。”
“這事姐姐勿須煩心,石家沈少夫人管理靈丹妙藥,若這次戰搏順遂,弟弟積
功應有數爵
“百花香露石乳灑”,領回來獻給姐姐服用,便能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只怕十年,二十年後,姐姐會嫌弟弟已衰老不堪了呢!”
“真的麼?”
“你看少夫人的顏色,巳具半仙之體了,他們婚後也只三五年之間的事,早年
在
“清江浦”初會之時,美則美矣,卻不見這等瑩華寶相!”
“啊!弟弟!原來如此!”
能使她青春不老的希望已深萌於心了,那得要她對石府有些建樹,論功賜賞,
才能天從人願,獲得那問天之寶!
“弟弟已存下了兩爵了,一是房孤雁之死,二是獲得姐姐的來歸,這
“東宮之
後’‘的身份,也非等閒之輩,令石家加速消滅了敵人,又增加了助力!”
後素娥轉首親了他一下道:
“委屈弟弟些時,姐姐這時
“東宮之後”的身份,還有些利用之價值,不能馬
上變更,總得相機對石府與弟弟的臉上有些光采纔是、你說是不!”
班河西點首!
那是再好沒有了,正符合少夫人旨意呢!由她自告奮勇,必能幹得完美無缺!
他那手上下摸弄着她,他還想要哩!
後素娥哪能拒絕了他的貪饞,自昨夜經班河西那兩撞,撞開了心蕊,每一見到
他便心癢身酥,高潮暗起,不克自已!
好似已撞開了那積歷久封的歡心,從今後便盛放不閉,舒情萬般,冰心漸協,
便是不必撞她,也能令她心志飛飛,再無別求了!她很滿足!
她集合起三十二名女徒兼碑女對她們道:
“丫頭們今後跟着娘娘去石府,將來都是石府的大婦,比在這娼家穢地,說不
定哪一日便被他們調出去按客賣身,永無寧日,強做那朝秦暮楚羞人之事!
將來選擇個石府武士嫁了,夫唱婦隨,管領一個地方,便有了高貴的身家!榮
耀隨之,傳宗萬代,子孫其昌了!”
這些丫頭都已能辨別是非,俱是心頭歡喜,這班大哥哥的威煞那是有目其睹的!
沈少夫人也曾面許她們!
石府乃是江湖武林正派門戶,比之
“八槐堂”這專門出賣女人的組合不知高尚
多少倍!
一個出賣女色的組合,便是千秋萬世,也是一夥擡不起頭來的邪惡之徒!
石行玉等人在
“翠碧樓”大客棧中,將五十萬兩白銀貨車,停放在跨院的天井
中!
客棧中的其他旅客已傳言紛紛!
掌櫃的因這事怕要牽連上身,造成仇殺不斷,受到無誇之災,速行上報老東家。
顧竹風大爺秘密招見了
“蜂頭相公”逢開,得知這龍公子的護衛厲明宗將
“太
平通寶”那兇名卓著的六十四惡煞連斬四人,一刀一個!
那四人可能是惡煞中首領級的人物,雖只斬了四人,已將
“太平通寶”擊垮了!
另一名追殺
“八表天君”四影之一的護衛迄未迴歸,但他們卻無慼慼之色!
顧竹風思忖:(這是開封府江湖大風暴來臨的先兆!)
他一貫的主張:是地方上應百物流通無缺,萬民家至安和!淫靡賭博之風,事
不宜長,要百姓們多參佛法,修行無慾!
然而他自己力量卻不足殺
“八表夭君”這邪惡之首,其他的世家、會堂、也不
會來支持他,聯合起來打擊
“八槐堂”!
都會生涯,自古迄今,以淫樂爲繁華,已成風習當然的事務!
對造成這種風氣的因果內幕沒人去追根問底!
那些出賣**的女人從那裡來的!又到那裡去!
好象
“八表天君”是個千百九天仙女的保護者,陡然下落凡塵,聲色之技,應
有盡有,個個生得如花似玉。人見人愛!
造成有些人去**人家的妻女,視爲理所當然的事!
那是文士風流蘊藉,武士拂劍椅妝,人賭人羨,流傳幹古的佳話,真真是豈有
此理,而又無人過問!
他暗自飛帖傳訊給府下的江湖聲望高的二傑、三會,一堂的府主首腦們!
請他們靜以觀變,勿捲入這場紛爭中。
若有涉及他們各自的本身權益之時,再聯合起來,一致對外也不遲!
這地盤疆界,只要本身有勢力,任何人也搶不去的!
這份
“飛帖”立即被他們所接受!造成
“八槐堂”的孤立無援!
那是他自設的賭局,賭輸了錢,便應給人家兌現!
誰也不願意出面來主持和解這種不成公道的公道!
但那些組合中的家主雖然不支持,而他們的屬下有些卻躍躍欲動,表面上說是
與
“八槐堂”中某人私交甚好,去應酬一下,壯壯他的聲勢!
究竟實際這些人乃接到了天君的
“勸王之召”!不得不去!
這些人便是早已滲透在各組合中的寄生者!
由此可知
“八表天君”在開封府尊王封帝,深具潛力!一然而,石青玉卻擺了
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幫夥,低姿態,令各方江湖豪俠,產生錯覺,認爲只這十幾個
人,能成什麼氣候,不足爲慮!”
便是讓他場場勝利,又待如何,所謂殺雞焉用牛刀!
怎能用上幾千萬人來解決他們,看起來個個年輕毛嫩,能有多大的成就!
而石青玉的車騎主力卻停留在興隆鎮。
後到的龍氏舊部六十四櫃的三萬人馬,俱潛伏在城廂內外,各個
“八槐堂”的
大小堂口附近,已部署停當,只等候來接收他們的堂口了!
中午!
大五大兄與歐陽紅石府第一客卿,統率六十幾人間程趕來增援,那男武士女裙
釵各半數,由崔玉鴛統領!男武士們是阮士豪的屬下!
晌午之時,這座
“翠碧摟”大酒店,頓告客滿!
各方各路英雄人物薈萃一堂,有四五百人之多!
雖然各有私心與企圖,當然來無目的只想觀戰的人佔多數!
“八槐堂”已組成了個最佳的陣容,化裝成各色人等,選擇了這
“翠碧樓”爲
戰場,這對他們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顧竹風大爺以
“翠碧樓”店東主的身份,下帖子請龍三公子夫婦午宴!
由逢開持帖傳達,他呈上帖子道:
“龍公子,大駕光臨,小的東主於大爺對你仰慕至深,爲表敬意,僅備薄灑一
席,爲公子爺伉儷接風,殷望公子爺見允是幸,成全小的這次!”
“好說,我等年幼識短,禮應向江湖先進們拜候纔是,初來貴賓地,也無甚要
事,不便打擾!如今既蒙寵招,不勝惶恐!”
石青玉遞給他一張回帖,表示禮還,答應屆時赴約!
席設
“翠碧廳”,周圍雖有屏風與外界隔絕,但席間之活動,一言一行,那是
瞞不過江湖豪客的法眼的!
在他赴宴之前,近午之時,陡的住進了一批特殊的人物,據說是從洛陽來的!
洛陽府尹中的一名書記大人,客喪任所,現在其未亡人,兩名夫人扶樞歸葬,
隨行的奴僕百人,護衛南下福州。
這名吳管中書記大人,年事也不大,乃是發背疳而亡,遺留兩名如花似玉的夫
人及一兒一女,官囊豐厚,什物甚多!
一家上下人等全着孝服,分成各類等級的白衫,相當醒目!
那是人人沉哀罩臉,表情敬肅,內有懸劍的侍女,外有掛刀的武士!
兩名夫人住在與石青玉僅一壁之隔的一座高級跨院中。
其中廳中設下靈堂,在開封府的知交好友,同仁同年,有些人已來祭靈了!
顧竹風明知他們是‘八愧堂’的人,但,他家開的是客棧,任誰都可以住進來!
碰上這種事,只有自認倒黴!
他不明白,他們爲什麼不擺下個辦喜下的場面,卻弄得這般死氣喪喪的氣氛!
這其中那是別藏玄虛,令人難解!
午時正:
石青工與沈瑤琴雙雙出廳赴宴,客中餘事則由十五大兄總提調了!
顧竹風在後門已降階相迎,一見如故並肩入廳!
廳中正在飲宴中的客人,多有竊竊私議者,展仰石青玉的風采,沈瑤琴的豔絕!
他們都是由市井傳聞,石青玉贏回三百萬兩白銀。夜斬暴客而紛紛驚疑不休!
石青玉見這位顧竹風東主,年近六旬,鬢髮略斑,精神矍矍,面貌庸正,是屬
於那種謹言慎行,精明幹練型的人物!氣度非凡,保家守業是足足有餘的,一名江
湖豪客,地方名人,一方領袖!因爲他是祖傳少林子弟,舉止之間,甚有法度!
而石青玉出道江湖,對少林一派的武功,從未接觸過!
從表面上觀察,顧竹風這老人他的外功根基紮實,內力沉潛,應對寒喧亟是老
練!
入座之後,酒過三巡,菜下數筷,話入正題!顧竹風道:
“這二三十年來,因失去約束之力,一任邪惡橫行鄉里市井,其惡孽醇竹難書,
日久坐大,如今羽翼豐滿,更變本加厲!
兄弟是無才力薄,便是自保亦嫌不足矣!今日幸見小兄仗義,稍斂其熾!以令
萬民同欽!切望小兄與盼某霖!”
“兄長客氣!小弟乃出於自衛,相望兄臺能間中向府中衆多江湖朋友,孚有德
望之武林前輩們有所解釋,龍某在府下放肆了!”
“此事僅是開始,盼望小兄小心在意!”
“多承教誨!”
“若有不及之處請與吩咐!當助小兄一臂之力!”
“多蒙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