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長線放餌 回刀有雁陣

姑祖婆對阮土豪的精明十分頭痛,比着是條不上鉤吃餌的精魚,不落講人陷的

奇獸,人生所求,不過是“名利財色”而已。

皇甫世家的名利,是分不了多少與他;色嘛,菁兒亦非世上殊色,而他麼亦非

好色之徒;至於情,算是初識,沒甚基礎,是纏不牢他這批野狗。

至於武功,皇甫世家絕藝只能自保而已,例不輕傳,那是祖上一點一滴彙集而

來的,依據現況判斷,石家武功深不可測。

石青玉這小子也大方得有教無類了,在這方面是系不住他的心也。

剩下來的只有“財”了,他這個窮小子出身對財應有份貪慾纔是。

“小子,你猜我皇甫世家在蘭州已經營了數十代而不敗,是因何故。”

“晚輩不敏,正應請教。”

“是老身要你先猜的。”

她臉上呈獻出那股嫵媚欣悅愉快的神色,意含調侃。

阮士豪總是少年氣盛年輕毛嫩,而有份不服輸的拗脾氣,不知收斂自己,對人

是一片坦誠。何況來此是帶有給人相親之意。

自己要表現得優異一些,才能博得長輩心許首肯。

他垂眉通盤思考一番,擡頭試探着道:

“皇甫世家在蘭州舉足輕重,第一是族人團結,“教”中上下凝結不散,形成

一股潛在勢力,家族中有種神秘力量在秘密支配着這個世家。”

他陡的住口不言,仔細觀察這老虔婆的反應。

老姑婆眸子滾動了一下,算是擊中她的要害了。卻無震動之色外露,乃是人老

成精了,已能剋制住表相之故。

並非此言對她無動於衷也。

她老深沉點下頭去承認了,道:

“還有呢,仔細道來。”

“第二是家中必有秘密生財之道,絕非是一般表面上看得到的財貨,例如石家,

車馬長途,千輛貨車,人人緊是絹帛。”

“何以見待?請講出個道理來,足能令人信服。”

她接口求證的突然,可知其內心情緒已被阮士豪所撥動了。

“晚輩剛來乍到,這裡洞天寶府中是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若能確定是什麼,

我豈不修得“神眼通”了麼。”

“那你怎的斷定……”

“不是斷定,是皇甫族人告訴我的。”

“誰?是菁兒麼。”

“不是,小子初來碰上族人在集會參天長拜,有數千之衆不事生產,專門敬神

祈禱。若在江湖上,那不餓跑了纔是怪事。

若家主沒有點財富,如何養得起他們這批閒漢?是家中護衛吧,可知家主之財

不是由他們辛勤操勞而來。”

這分析是有板有眼,立論有據了。

令姑祖婆不得不佩服這小子之精明,具有慧眼。更摧他道:

“還有呢?”

“當然,國內名山大澤,多蘊寶物,珍貴之屬,金銀翠玉,一概其餘,小於對

此一竅不通,子然一身,皇甫世家以此爲主業,推論勿疑。”

老姑婆長嘆一聲,無言以對,相當年她那老贅婿。與她同牀共枕了數十年也不

知底實,這小子可謂有心人了,一眼即將皇甫家看穿了。

“老身求結論!”

她還是不能放鬆他,心生妒意,這人太危險了。若不能將他留下來,則應毀了

他,否則後患無窮。

壞了!阮土豪已在招惹殺身之禍了。

再若賣弄他的小聰明,則有被監禁起來的可能。因親成仇了。

還好!

阮土豪但笑而不言,只是搖頭表示不知,或者表示不說。

令老虔婆手癢牙痛不已,現在拿他沒辦法。

躲在暗中竊聽的皇甫菁,已身軀打顫着,這些家中大事,她小輩是半點也不清

楚,今經阮士豪的推論分析。

她小妹總算不糊塗,回想一下,冷汗已滲滲而出。

這裡是個“虎穴”也,那裡是什麼“洞府”!老姑婆雖是女的,依族例無男女

之分,她纔是一家之主,一族之王。她老爹不是。

因之,才秘密交待她,帶情郎哥哥來見老站婆。

談得攏那是皆大歡喜,談不攏那就將這情郎哥哥送進虎口裡來了。

所謂捉虎容易放虎難,情郎太聰明瞭。

連他是家中主要的一份子,都不大清楚的事,平時也想不到這些,而他一眼便

猜中了個七八不離十。

但究竟家中有個什麼大玄虛,她小妹是真不知道。

她也甚想知道這秘密。屏息以待,陡聽!

“小子,說罷!”

阮土豪陡的劍後上挑面色冷然堅定的再搖頭而後道:

“小子是來向皇甫家尊長輩求婚來的。並非有意藉機窺視他人機密,我石家門

戶從不貪圖他人,一米一線。

石家任物不缺,只有防盜之心,而無爲盜之舉。”

“真的麼!”

“不錯!世上若有寶物,石府若真想據爲己有,還沒有得不到的。但,石少主

爲人光明正大,世之完人,凡行皆義。”

老姑婆情緒由緊張中又緩和下來,對他興起愛才之心。這才智之高乃上上之選

了,但不知身手究竟如何?

“老身要親眼見到你小子的藝業派人與你過幾招。”

“今小子爲難,你老看不出什麼來。陡傷和氣,於事有害而無益。”

“爲什麼?”

“有些事,也不一定非待親見爲實,傳言是虛。前輩但知小子曾力挫崆峒派天

字輩兩名道士,迫他們知難而退便可。

若要秤得準小子究有多少斤兩,大可不必,因爲,那會犧牲太大。

何況小子正在快速進步中,雖非一日千里,但今天與昨天,天天有變。這怎能,

判斷正確呢?”

“怎的你認爲老身無此眼力?”

“有有!小子只是不願搪塞敷衍你老而已。”

“這也是一種形式規定。”

“原來如此,請高明一點的來吧,小子陪他玩玩。”

阮士家心忖:你皇甫家的武功,咱家也想知道些底實呢。

老姑婆提手鼓掌兩聲,外間立有兩名老婦手拊長刀而人。

“本宮命你等向這小子領教三招。”

阮士豪立即向兩名老婦注意觀察,其人高瘦欣長,臉色陰冷,步履堅凝,是應

被列爲殺手羣的那一類人物。

唯命是從,視死如歸,但求目的。百折不繞已修練得如行屍走肉般的,已七情

不動六慾不生了,世俗萬事已無動於心了。

阮士豪爲證實自己的觀察,將手一擺道:

“小子,阮士豪來自金陵石家車隊,身爲護車之長,來此途中與你家小郡主皇

甫菁相識相愛,受邀來府上拜見家中諸尊長僚屬。

請報出職守稱謂,以示尊敬,兩位長者請通名。”

這兩個老奴才,將長刀“咔嚓!”抽出,精芒打閃,寒氣逼人。刀匣隨手甩出,

未聽到有落地之聲。

那是由外間人手接過去了。

阮士豪聯想到有被誘人陷之感。他的豪氣陡升,原有的謙讓之心,一掃而空,

那萬萬莫存婦人之仁,以免受制於人。

這事關係到第三代皇甫世家的長女,一生幸福,並非小事。

長女比同世子,成婚後即是第三代少主,乃是法定的家主繼承人也。

阮土豪混江湖頗富機智,深能料事於始。

戰場如賭場,武士如賭徒。他乃學有字內最高心法的人,一通則百通,死法子

是能活用的。預估情勢,可能有變。出聲道:

“兩位長老,幸無自誤!”

兩名老婦耳中一震,遂漸增加的氣勢爲之一阻,那般乖戾之氣爲之一泄。

這是爲何呢?

陰陽之間天生有融勉之道,一聲雄啼,語帶感情。

回民自古以來婦人女子,天生成的便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稍有成就,便是養

活得起,便有權妻妾成羣。

教規所定男人准許家有四婦!當然有錢有勢的男人,是越多越好。

他們不時殺伐戰爭,男人死亡的多了,人口已不足保家護業了。

族中寡婦也多了,爲救子孫綿延,只有實行一夫多妻制。

任何一族一姓也是以人多爲盛。你家中有五千男丁,就比四千人的高了一級。

人口少的民族,就得聽從人口多的民族提調,接受命令。

故而族人婦女對男人是百依百順的服從,愛護。這心志不因年老而消失。也不

是說,見了不三不四的男女,便想到要它。

而是發之天性中,及習慣上的慈愛母性。

她們沒有患色盲症,自然能看到阮士豪的雄壯,威武。正是幹勁頗足的好男,

是小郡主所深愛的人。

這就夠了!這理由是百分之百令她們平湖生波,心志盪漾。

這男女陰陽之間,就是這麼不可理解的奇妙。

漢人也是如此。所謂老祖母會溺愛孫子,容他頑劣成性,不捨得管教。多些人

能寵得過分令人髮指的地步。

能氣昏了頭,愛之足以害之。

而她們竟能愚蠢得,並不後悔。

其中左首那名老婦,終歸忍不住開口了道:

“老身是查驚鴻,另一位是後飛鴻,乃“宮中四雁”,宮中執法之職。”

“長者乃皇甫家刑堂執法大人了,小子討教高明。”

他後退一步,雷刀出匣,帶出一流火星長芒。

“清指教!”

長刀已起式,氣未走重樓,殺氣撲身而出。架式雖足,但他卻不打算用刀。自

信以臂上的燕翅鐵腕,足以應付得了她們。

阮士豪雖然不是童身,是年未人石府已有過女人。妓家宿娼,又怎能免呢。

但只從進人石府便進修刀藝,充實自己力求上進,那樁事早已根絕了。

他得過數次“百花石乳酒”的賞賜,所失之“元陽”,早已補足了。

如今時有溢滿之患,尤其暗中獲得兩個崆峒老道爺的大賞。

更加上“靈酒”之助,已迫切需要行那“陰陽調合”的事啦。

而以他今日的地位,怎敢亂來。一旦找上誰了,動了人家是再甩不掉了。因之

他想找個最好的,中意的。

這誤打誤撞,皇甫菁便進人他的心靈中來了。

一見投緣。那知這回族女子,意上身來有這大的麻煩。

當然,麻煩惹上了,則不能退縮。以皇甫菁身份家世說,也算是高貴品種了,

在感覺中也滿對胃口的。

清純美豔得已不能再挑剔了,他打算排除萬難來“泡”到底了。

如是,他自居晚輩,先行出手了,道聲:

“有僭!”

腳下“金石流沙”,找上了後飛鴻這個老虔婆。閃即斯進她的門戶中去,這老

婆子措手不及。

窄鋒長刀一招“二人佳人”,十六刀如星飛石走般的毒烈兇狠殺下。

“噗噗……”

一串震裂耳鼓的撞擊聲傳出。

阮土豪僅以兩隻燕翅上下翻飛着,輕鬆的接了下來,未曾被人逼退。這是近身

相搏,險中藏險。

令看光景的人已驚心動魄了。

只見這小子手中長刀倒吊懸地,棄而未用,只以雙臂,交互弄影。

老姑婆目光銳厲武學高沓,立即發覺一個人是收拾不下這小子。

查驚鴻引亢梟叫着揚刀夾擊而上,前後左右盤旋着搶攻上來。

阮土豪因爲一上來便暗自運用上“天雷掌心訣”,真氣運在雙臂上,以燕翅直

接抗拒敵人的長刀,逐漸吸收她們的“陰氣”於不知不覺中。

當然他得發出大量勇猛的“陽氣”作爲前導。

那是每一次雙方刀鋒與燕翅碰擊時,“陽勁”力源已直攻入敵人氣穴之中,迫

她提氣外抗排斥。

每碰回來一次,連帶着“陰勁”便迴歸阮土豪體內來了。

在這快速接觸中,是所必然的現象,無馬上懷疑的可能。

阮士豪攻來五成勁,她必須以六成勁才能將敵人封殺阻擋出去。

兩上折扣均勢下來,阮土豪便收人的們一成“陰氣”,留存於丹田中。

而她們的內功心法,卻不具有這種神秘的功能。

每當阮士豪一股陽勁攻人她們體內時,令她們有骨酥肉麻的感受,驚駭多於舒

爽自在,便急行運功敵抗驅逐。

如是便神秘的構成了一種極奧妙神秘的陰陽合流對調的現象,令人興奮快活舒

解順逐。

以現在情況來比方,與同一對男女在舞池中,跳舞一般。

不一定相互之間有“色心淫慾”之情,但卻能產生一份淡淡的歡心喜悅之感覺。

當然跳舞不會有大量內力相互交流,那只是表面的輕微的接觸與感應。

而他們這時卻是力與力的投人,像陰陽之電般的觸擊。

其效果之強烈,比之咱們對舞,又高出千百倍不止。

這兩個老太婆,都年已五十多了,接近六十,十幾二十年前便死了“漢子”,

斷絕了美事兒的心志。

自願一生不嫁人了,發誓修習皇甫家高層次的秘藝玄功。

求得在家族中擁有人人尊敬的高超地位。

也是自忖年老色衰的關係,得不到有那個男人來主動示愛光顧她們了。

如其做個終日操作家事的下等妾,受大主婦們的難看臉色,終日勾心鬥角的來

餡媚示愛來爭男人。

到不如放棄的好。將心志神智轉用在武功上,權威在手,來得爲人尊敬。

所以她們苦修之下“陰氣”充足,心志壓制得流人乖張狠毒了。

世上無論何事,被同儕共認是一項成就,就能產生愉快情緒。

這兩個老太級的人物,初次對阮土豪有排斥拒絕的心志。但交量了幾十招之後,

她們取不得優勢時,即產生原始性的屈服。

對這雄壯身姿,勁力充足不同凡響的異人異性,已興起崇拜之心。

武功是招式與智慧身體之綜合發揮,是份殘酷的藝術。

每每是在生死傷殘之間來進行這場極刺激的遊戲。

得運用人生全部力量來爭取鬥爭!

她們在激烈的酣暢其中,獲得一份舒解。陽勁透體時產生了肉體上的筋舒血暢

的飄然感,已吸引得她們樂此不彼。

何況他是來人贅求親的,對象是三代長郡主,非仇非敵。

除非她們是“失心瘋”的人。纔想一刀宰了這小子。

便真要讓她們開宰,她們也沒這個能力,如是情況愈下,已至招架不住了。

老姑婆可不這樣想,她爲了家族榮譽。

最佳情況是令阮士豪屈服在皇甫世家的武技之下,她才甘心。

現在爭榮反辱,這還了得。

妒火雄心陡然而生,舉掌再拍兩聲。

立有兩條黑影由外室躍入室中,加人戰圍。四人戰一人。

局勢整個改觀了,阮土豪已不能單憑臂上雙燕翅腕套所能應付得了的。迫得他,

雷刀已揚起,拉長彼此距離。

而在內室幕後愉窺的皇甫菁,更是驚恐震駭。

她清楚家中的“寶宮四雁”的身份地位。

乃是皇甫世家的八大護法的一組,命名爲“同刀魔陣”。另有一組由四男護法

組成,是家中處置,叛徒的大執法。

一旦上陣是從無失手的。

在家中是除了家主之外,無人無招破解的。

便是家主也不一定能解決得了她們呢。

這事故是不能發生的,一旦發生家便破了。

她們已是高高在上的長老級人物。

而今四人上陣,蒼天阮哥哥危矣,便是不死也得傷殘。這是她不能坐視的,她

怎能令情郎殘缺一生呢?”

如是也縱身躍出跪在姑祖婆身前哀告了。

“孫兒該死,求你老寬赦了他吧!”

“這不關你的事。”

“育兒願終身不嫁,不要爲皇甫家招來禍事。”

“一個臭小子,他能有多大的作爲。”

“士豪一旦受辱,石家絕不罷休!”

“沒那麼嚴重,你小狐狸是關心則亂。”

“你老謹慎自用!”

“丫頭膽敢犯上,翅膀硬了是不!”

“你老寬貸!”

“事在必行,你給我安靜些!”

菁兒見求情無效是沒辦法了。便轉頭淚灑梨花般的顧視着阮士家的情況,那知

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不堪一擊。

他還兇猛的很呢。

便似一頭大豹在抗拒圍捕它的四隻老狐狸。

狐狸們數量雖多,卻不一定收服得了他。

弄得她驚愁間雜,杏眼放光,櫻口嬌張,呆愣着。

心中真希望他發生神蹟般的力量,能將四個老妖婆,一刀給宰了。兩人一起逃

出這鬼洞,世間怎的大,那裡不能容身。

她的內心已激起叛逆之思了。

誰危害到她的情郎哥哥,誰便該死。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是姑娘我要嫁人,又不是你們這些老妖怪,豈有此理了。

想想可以,但長時間的教義家訓規矩已似千鈞重擔,壓在她的香肩上,或是一

條鐵鏈般鎖在她的脖子上。

令她反抗不了這強大的壓力。

她也看到過族人叛教背家的慘痛教訓。刑罰……令她縈迴腦際,恐懼不已,揮

之不去。

如今,她已站在這事故的邊沿上了。她沉思,焦慮。

有份痛恨與淒涼悲苦在漸漸擴大中,極力在忍耐着自己。

看!場上戰況更激烈了,生死一線。以一敵四,乃皇甫家的特級高手。

百忙中回頭偷望了老姑婆一眼。蒼天,她有些明白了。

只見她安坐在牀上臉上冷出一片瑩光,更具豔麗了,她雖然沒親自下場,那心

志卻在刺激興奮中。

許是生活過得太平靜了,拿阮土豪作爲俎上的肉,要分而食之了。

她們是誠心有計劃的以我爲餌,來釣個石家的精英人物來爲皇甫世家練刀補陣。

增加或解決武學上的難題。

這計劃是由叔叔爲始作涌者,回家後爹爹也有一份。

我竟傻子般的被他們利用了,引誘土豪進洞裡來。這是獸已人陷,插翅難飛也,

不論成敗都是死路一條。

這裡竟是——皇甫家的屠宰場,蒼天!

我做了些什麼?我生爲女兒身佔了長子之位,而不被他們尊重。以我的愛情作

爲犧牲品,他們對石家怕是有個大陰謀在發生呢,是準備劫車麼?

皇甫菁是靈慧聰敏的人兒,早些是不會想到壞的方面去。

而今她有些明白了,只是不能證實與肯定。

阮上豪來時,沈少夫人曾告誡過,要他單身赴會,便宜行事,小心在意。

他是身經百戰,機智靈活的人。所謂:敵人臉上沒寫字,不論是非,在任何情

況下都可以出現。

隨時隨地都發生。何況彼此不是世交舊誼,“回民”因宗教關係是帶有胡番色

彩的。

純漢人對他們所行所爲,並不真的瞭解多少。

他們在邊疆是漢胡兩棲的一羣人。宗教勢力力量的凝結,已成了羣變化蟲。不

論爲他們自身利益,或爲胡人打頭陣,都有這可能。

但只利用他們來試探石家武功成就如何,也有這可能。

他如今已成了過河的卒子有進路無去路了。

殺吧!殺吧!

在百忙中,掃視了皇甫菁一眼,已哭泣過的淚痕宛在,令他看了心痛。

不是嗎,她爲他的安危已生死依之。

這份感清流露是真實的,不欺的,純淨神聖的,他已感應到。

他對敵人的四人連手,也並不真的在意。因爲前兩個老女人已各自收了她們一

些功力真陰之氣回來,她們的能爲已打折扣,乃強管之未了,不足爲患。

加意防範的是後來加人的兩名生力軍。

而這四人連手的“回刀魔陣”也頗有玄虛,藝高人膽大,頗想多見識它一番。

若非在搏殺中經歷,平日是見識不到的。

四名老婦已分佔四方,四刀大陣已發動,同時起刀“起死回生”。正是有意將

阮土豪圍包在中間,想放他的血,啃他的肉了。

阮士豪的鬥志雄心已被激起來了。氣連九轉,腳下起陸踏出“變易四十九步”

中的“槍口九幽”腳法。

雷刀“風雷乍起”隨着步法的變化而出招了。

身形迴旋一週,一刀接四方,碰撞出百餘響嘹亮的震鳴,響徹洞府。

這氣勢之足,煞氣之壯,聲威之強,足稱厲煞其魄了。

四名老婦已被這一刀雷霆之威逼了回去。

但雙方都未用出全力,只是各試一招而已。

各自用上了真材實學,掏出最高明的壓箱辰的武功來對陣了。

阮土豪認爲是如此,因爲這一刀並未掠倒了她那一個去。

四人才返更進,聲如貓叫春般的,她們由聲音中增加了氣勢。動作比頭一招快

速整齊了數倍,真力也已加強。

“迴腸蕩氣”四刀一氣呵成招出中路,切向敵腰。

阮土豪,在這瞬間空隙中跨出移挪,人影已變化叵測了。

“春雷起蟄”刀招向新加人戰圈的荊雪鴻、江紫鴻揮去,而左臂鐵翅燕尾巴封

向後飛鴻。

人在迴旋中,圈子尚大,查驚鴻已構不上位置了。

這一刀之威變化多端,刀飛腳走,殺氣撲人,令人有不能對抗之感。

“噗!錚!錚!”

傳出三聲撞擊聲。此時查驚鴻老婦的刀招一到寒光閃電,已構上阮士家的腰際。

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間。

皇甫菁心頭一涼,駭得尖叫一聲。

完了!他已經中刀了,一切幸福的未來具成泡影。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被斬腰的情況。

而這時的阮土豪已將身子平倒下去,那刀鋒勁力已一閃而過。

並在倒身的瞬間,兩肘支地,一式鴛鴦腳已踢向,傾身而來的查驚鴻。

勁力雖然沒有用實運足卻也是夠這老婦消遣的了。

雙足尖俱中她的小腹。已踢得她仰身倒撞而回,彎腰蹲了下去,腹痛如裂。

當阮土豪停身而起時,另外三名老婦已止步不前。

已不敢衝身而上了。因爲,接雷刀的那兩人,手中的刀已彎曲變形,不堪使用

了。她們失去了爪子,焉敢再上。

這是被阮土豪體內的“三味真人”所燒軟了的。一觸及刀鋒,那百鍊精鋼已變

成了廢鐵了。這證明阮上豪的個人功力比她們高出許多。

查驚鴻已受重傷,否則她不會蹲在那裡站不起來。

這一刀之威已打破了她們的迷夢。數十年來這是認所沒有的事,有人不但能逃

出她們四人的連手合出的“回刀魔陣”。

而是還弄得刀毀人傷,而他卻雄壯如昔。

那神氣活顯,鬥志正旺呢。她們已心怯膽寒。

阮士豪掃視一週,手中雷刀一抖,刀鋒下立即生出一條白煙。

他的功力已到達了“刀罡”的邊沿了。刀已起霧,勁力已能超越刀鋒而出了。

“哈哈!玩真嘛,上來呀!”

隨手一刀揮出身隨刀轉,他的身周圍已形成一個凝而不散的與刀等長的刀圈,

乃是空氣已爲真力蒸化形成的,就像是變戲法似的。

但,她們都知道這不是兒戲,是一項成就。

皇甫菁捂眼的雙手已鬆了,嬌呼一聲:“大哥哥!”

一聲嬌啼將阮土豪的殺心給喚了回來!

他理解到,這四人是皇甫菁的家臣。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趕盡殺絕對菁兒,

他心目中的愛侶,是會構成一份不愉快的後果。

再者,自己也沒遭到她們的迫害。

事情不便弄成不能轉圜的地步,放她們一馬吧。

步下神步凌虛、空跨而出,躍身至皇甫菁身前。一把抓住她的玉臂向側方突圍

揚長而出,進人幃幕之後。

這裡已不是他久待之地。他要立即出洞重見天日,只有離開這鬼洞,他們才能

安全。

出了這鬼洞便是他們有千軍萬刀,他也不在乎。打不過他們人多,逃跑的能力

是有的,他有這自信心。

可惜匆忙中卻走錯了方向,已不辯東南西北了。

黑暗中穿過數十層幃幕,其中未碰上任何人。

而皇甫菁靠在他身邊,情心蕩漾着,安慰慶幸着,全身都依靠他了,沒想到這

一層上去。

再者,她也甚少到過這裡,所知道的事務不多。常去的地方,只是幾間由幃幕

吊掛而成的空間而已。

怎能料到會發生這種尷尬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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