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很懷念起第一次跟皇致遠見面時,那個說句話就能將她氣得半死的傢伙,後來,他們有了婚約,皇致遠對她一直是彬彬有禮,可是,她卻後來的他,就有些淡泊了,甚至有些想不起來他們之間說過那些話。
或許吧,人是會變的,也正因爲人會變,所以回憶纔是那麼的珍貴。
林清荷突然覺得眼中有點涼,但是,她硬生生地將那抹涼意嚥了回去,說道:“關於這件事,你一個奴婢,就還是不要插手了,我知道你的心,但是,我不領情。”
秋水吐吐舌頭,滿臉憂傷地垂着頭,不再說話。
“呵呵,這不是臉上長蝴蝶的林家嫡女嗎?哎喲,嘖嘖嘖,真醜!”
一個酸辣辣尖細細聲音傳來,林清荷看了看,就見着皇輕羽從邊上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嘲諷的笑。
上次,在太后的寢宮前,她可是吃了大虧,這一次可是被她逮着了。
皇輕羽走到了林清荷的面前,林清荷行禮,皇輕羽卻並不免禮,而是讓她一直跪着。
地上鋪着石子,林清荷的膝蓋跪在石子上,非常痛苦,但是她默默忍受,她所受的苦,其實比這個更痛徹百倍。
上輩子慘痛的經歷,磨練着她的身體,也磨練着她的意志,讓她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對付皇輕羽這樣趾高氣揚的金枝玉葉,她可有的是手段。
皇輕羽笑着說道:“聽說,你很會作詩,現在本宮,就命你作詩一首,本宮滿意了,你就可以起來,本宮不滿意,你就跪上一天!”
聽這話,似乎做不做都是要跪上一天的。
林清荷淡淡地說道:“若是公主存心懲罰臣女,臣女跪着變是了。”
皇輕羽一回頭,非常氣憤地看着她,說道:“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哼,告訴你,本宮今天心情好,纔給你個機會,你可別不識趣!”
說着,飛起了一腳踹在林清荷的身上,林清荷也不躲避,身邊的秋水卻是伸手將皇輕羽的腳擋住了,說道:“公主殿下請恕罪,若是要懲罰,請您踹奴婢,家小姐身子弱,可經不起您這一腳啊。”
皇輕羽喝道:“放肆,哪裡有你這個奴婢說話的份!”
說着,一腳踹在了秋水的臉上,秋水不敢還手,臉頓時就有點腫了。
林清荷剛要出手,眼角的餘光卻是瞥見了不遠處閃動的一團火紅,當下輕聲說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但若是要臣女寫詩,卻是抱歉。”
語氣冰冷,讓皇輕羽心中更是氣憤,她一擡腳,就朝着林清荷的身上踹了過去,林清荷倒在了地上,皇輕羽依舊是不罷休,欺身上去,正要一腳踹下。
凌空飛過來一根鞭子,纏在了皇輕羽的纖足之上,輕輕一帶,皇輕羽整個人都不由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得皇輕羽是齜牙咧嘴。
皇輕羽怒道:“誰這麼大膽,想誅滅九族嗎?”
她掙扎着爬了起來,卻看見了皇蕭翎一張鐵青的臉,便再也不敢吭聲了。
皇蕭翎伸手,將林清荷扶了起來,說道:“妹妹,傷到了沒?”
林清荷輕輕搖搖頭,眉宇間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悵,說道:“謝謝姐姐關心,妹妹倒是無礙。”
皇輕羽的那一腳倒是不重,只是皇蕭翎知道,林清荷的性格與她相似,都是冷豔高貴的人,被這般屈辱的對待,精神上所受到的痛苦,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