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睡覺的樣子都這樣的好看,純真得像一個嬰兒,尤其是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勾勒出了一道眼影,彎彎的弧形,如同布娃娃。
皇致遠就那樣看着她,眼中的神情,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邊上有一個木桶,沉香木做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在木桶中,放置着一些冰塊,但效果遠不如冰魄龍雀好用。
珍珠牽着強生,在外面探了探腦袋,見皇致遠尚未睡着,便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一個薄薄的青瓷大碗,放在了冰塊之上,大碗中裝着一些新鮮的水果,在冰塊上冰鎮之後,更是清涼可口。
皇致遠朝着她點點頭,示意她出去,珍珠便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牽着強生悄然離去。
強生這幾天都很乖,很少玩耍,一直都在埋頭寫字,林清荷準備過段時間,將他送去學堂唸書。 Www▪ тт kān▪ c ○
皇致遠用竹籤紮了一塊冰冰涼涼的水果,放在了口中,眼光依舊是落在了林清荷的臉上,柔情似水。
皓月當空,長空如洗。
皇致遠與林清荷站在院子裡,吹着清爽的涼風,林清荷說道:“你不是說,晚上讓我看一場好戲嗎?”
“別急,我們騎馬去。”
“不坐馬車?”
“當然不,就我們兩個人,騎上你的小胭脂,就走了。”
月夜之下,一騎兩人,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中。
林清荷很喜歡這種感覺,在月夜,一騎如飛,宛如在雲層中飛翔。
風吹拂着她的髮絲,在空中絲絲縷縷地飄動,如有着靈性的蛇,擾亂了皇致遠的視線。
皇致遠將身子往前面輕輕一探,她便靠在了他的懷中,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林清荷說道:“這都到了京城的邊緣了,怎麼還沒到?”
前面是一片曠野,根本就見不到人煙,這裡,會有什麼好看呢?
皇致遠淡淡一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今晚,這裡有五六個黑道組織的頭目聚會,人數差不多有三四十人,且各個都是悍匪,你怕不怕?”
林清荷吃了一驚,說道:“那你爲何要帶我來?”
“因爲我要讓你看一場好戲。”
“你……覺得自己會是他們的對手嗎?”
林清荷有點不相信,皇致遠就算是在練刀,但這幾天的功夫,他也不可能跟悍匪搏鬥啊。
這傢伙是不是瘋了?還是說……他實在是太想在她的面前表現自己了?
皇致遠淡淡一笑,星輝斑斕下,他的臉彷彿被鍍上了一層玉樣的光芒,而那一雙眸子,卻是熠熠生輝,黯淡了漫天繁星。
他的眼神中突然現出了一抹邪氣,說道:“荷兒,放心吧。”
正說着,就聽見前面有嘈雜的馬蹄聲傳來,在距離他們一里地的地方停下,緊接着從四面八方又不斷地傳來了馬蹄聲,咚咚咚,震耳欲聾。
林清荷的心不由緊張了起來,說道:“致遠,我陪你一起吧。”
皇致遠笑笑,脣角邊上帶着一絲感動,說道:“荷兒,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還是在擔心我?”
“哼,纔不是,我是怕你出了什麼事情,太后降罪,我跟着你後面倒黴。”
“放心吧,不至於,你在這裡等着,我很快就回來。”
說着,翻身上馬,將手中的冰魄龍雀刀柄上的機關一擰,咔嚓一聲,刀柄伸出,被他握在了手中。
雙腿一夾,胭脂馬一聲長嘶,朝着前面衝去,他的手垂下,鋒利無比的刀尖在地上的石頭上劃過,激出一溜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