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然與劍子仙蹟分別之後,一路風馳電掣奔向戰聲來處。得知《嗜血年紀》內容之後,並不怎麼擔憂此局會敗,反對幾道子死活更爲關注。
而在戰圈中央,青陽子腰腹受創,威靈子意外竟被歿算虛空所取代。劍君十二恨見勢不對,劍架之上無玹劍倏發一道劍氣,力阻四無君近身可能。
旋璣子旋即慌忙搶上,一掌震退“威靈子”,護在青陽子身前關切道:“道主,有恙否?”
“無礙。”
先天道功壓住傷勢,青陽子穩穩站定,定視歿算虛空,語氣陡沉道:“威靈之事,青陽絕不縱饒。”
“你還是先行設法活着走出此地。”
“是麼?可惜你是無緣一見。”
“怎樣,龍腦青陽子是失去信心了麼?”不明青陽子話意,手打算盤噼啪作響,歿算虛空得意洋洋道。
“玄天·法地·極陽生!”
抑住胸中怒火,青陽子平靜深吸一口氣,氣運周身脫手便是八成先天道功。浩然氣化太極呼嘯而過,歿算虛空驟覺危機撥動算盤,卻是不及一掌挾帶萬鈞勢。
青陽子提運道門玄力轟然一擊,暗處邪能境術算流派雙羅影匆忙搶上,欲阻青陽子狠手斃殺。
天羅寐影空手之上羅盤迅速運轉,凌羅寐影陰陽旗由背而發射向青陽子。作爲邪能境術算流派之首,凌羅寐影與天羅寐影自有不俗能力,卻是不意青陽子受創仍有這等修爲。
一人抵一掌,青陽子不退反進,反將功力催上極致。術算流派本重算法邪陣,正面較勁並非所長。青陽子全力一擊之下,昊陽真火登挫術算流領權。
雙雙重創而回,天羅寐影身後歿算虛空,遭受餘勁波及瞬間暴斃!
“說你無緣一見,吾之話意如今一目瞭然了。”
雖是算計之局,卻是不幸料中。痛失五道子之一,縱有提防仍不免輕傷的青陽子,眸中悲意難掩道:“威靈,青陽唯有以此爲你血恨。”
“不愧是當年合修會之主,殺敗十三道的龍腦青陽子。只是這一局到了此刻,你該知曉正道自信過頭了。”
眼露一絲激賞,四無君面無半分懼色。就在此時,黑霧森林外圍又將粉櫻飄散,紅月幻影之中再現邪主陰陽師身影。
“天蕩月兮水面華,飄渺是曰浮幻;水棹撥真兮月上櫻花
水面櫻、月上映,虛空影、染紅霙。天蕩月兮絳雪花,浮幻是曰昇華,琴絃撥真兮月櫻化。”
“邪主陰陽師,你還是來了。”
“呵,二度重逢竟是這等光景,不能與青陽子你再論音律,着實使人遺憾。”
華服正裝氣勢沉穩,邪能境廣邪清法殿各部兵將列陣其後。陽體陰陽師不見半分焦躁抑或興奮,只是目不轉睛地望着青陽子開口道:“汝等總以爲吾不會妄動。但陰陽師的動向若是如此便讓人輕易料中,那也妄爲一界之主。”
本受地獄人形師威脅,陽體陰陽師一反常態主動與四無君合作,竟非妥協算計反成順水推舟,意欲聯合天嶽一起消滅正道有生力量。
“羅修王、廣目天,瑤琴巧韻長老不在,陰陽師你還認爲這一局你能贏?”
“三教之人確實有些小麻煩,不過只要青陽子你一死,又失去一頁書與素還真的領導。中原混亂的這段時間,足夠讓邪能境取得更多的利益。”
青陽子眉心一緊道:“看來邪主此回是非戰不可?”
潛沉多時自然不會只爲看戲,陰陽師狹長之眼泛過冷芒,帶着一絲**不清地搖頭嗤笑道:“打蛇打七寸。不出手則已,邪能境一旦動手,便不會予你任何反噬之機。敢開這一局,青陽子你就該有輸的覺悟。”
三面開戰本是行險之舉,一個不好便是潰敗之局。不過要算計四無君這等智者,也唯有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局面,方纔有一絲算計到他的可能。
因爲青陽子“愚蠢”到將自己陷入險地,四無君便不會看不出此地有詐。但身爲絕頂智者的四無君,本性中的桀驁孤傲作祟,偏偏不是一個迴避對方挑戰的人。只要勾起他的興趣,再加上自負能夠破局,黑霧森林這一戰他便一定會來。
而有陰陽師主動出擊,無論是兵力還是高手,正道檯面捉襟見肘顯而易見,如此更加勾起四無君對青陽子所求的興趣,羽扇輕搖好奇道:“天時地利不在,青陽子,你要如何破解這樣的局面呢?”
“吾掌人和足矣。”
平定下思緒起伏,青陽子翻手化出龍行神琴,豎直垂放伸手邀戰道:“邪主陰陽師,這一曲如若撐不過,所謂的精兵強將,將成世人笑柄!”
“哦……那吾便恭候道主青陽子的千里神彈了!”
驀然神情收肅,陰陽師揚袖化出紫光十三絃。青陽子輕聲一笑,指撫琴身剎那回憶潮涌。音符乍響瞬間,登顯豪邁磅礴之氣概,仿若驚濤拍岸,強絕內力催動音攻,卷向邪能境兵陣。
“都退下罷。”
就算是羅修王與廣目天,與青陽子相較都要遜色一籌,陰陽師自不會放任無意義的損失。不過這一局只要勝了青陽子,單憑銀狐一人難以成事,一切便已塵埃落定。
音功比鬥考驗內力修爲,最爲兇險激烈。聲落琴奏如臨水上,明媚輕婉,消弭如潮之聲對邪能境衆人影響,同時又有詭思流淌,**青陽子心魔內生。
不過片刻功夫,察覺青陽子內傷影響無法久持,陽體陰陽師心頭大定再提邪能反攻,漸壓千里神彈之音,促使青陽子面顯疲色。
關鍵之刻備引關注,就在邪能境衆人凝神意欲出手之際,竟有變數橫生。
突轉的風聲鶴唳,莫名的四面楚歌。鶴琴聲聲哀,悽風蕩四野,接過青陽子之手,與陰陽師正面較勁。
順勢退避,青陽子果斷五指齊振,無數千子彈爆發激射。五部兵將不意青陽子臨陣變手,千子彈改良之後威力倍添,頓時傷亡慘重!
不想青陽子竟敢對陣之時換手,導致邪能境損失大片人馬,陰陽師神色一凝怒然按動十三絃,擋開所有襲身千子彈,起身轉視琴身來處。
“旻霄高朗宴餘歡,天霜萬類爽節川。羽齊九重扶搖力,客在雲霓終壤還!”
“是你?”
梳翎羽衣雪色不染,鶴羽繚亂,視線相對,旻天羽客收起鶴琴,神態孤冷道:“你不熟悉吾。所以你不知,再隱蔽的監視,也避不開吾養的鶴。”
恍惚一瞬旋即了悟,四無君道:“原來素還真與你第一次會面,便已達成了共識!”
“世上無人願意被人算計,尤其本就是在償還人情之時。這樣的舉動,更是使人憎惡。”
“做便是做,四無君從不後悔。”
落子無悔,四無君按下心間訝異,聯繫前後仔仔細細思考之後,反看向青陽子揣測道:“素還真布這一局,就連他於九淵之巔不幸亦是其中一環?”
“要請軍師入甕談何容易?一個健康完整的素還真,又怎能讓平風造雨四無君安心?你雖不會放鬆對吾的提防,但一定會稍鬆對旻天羽客的警惕。”
“確實。”
四無君頷首淡淡道:“所以素還真中毒不治後,青陽子你連日所做一切都只是表象,目的就一直在我囉。”
“然也。”
局面最多由明朗的勝勢轉變朦朧,四無君自信若要脫身此地之人絕對無法阻攔,遂道:“呵,確是一樁好計。不過若只是如此,你就一定能殺吾了麼?”
“吾先前講過,前日之因,今日之果。”
掌中龍行神琴消失不見,青陽子撫胸咳出一口鮮血,從容無迫淡笑道。
“這一局未至盡頭,必使四無君你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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