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簾微動,光線昏暗,牆壁之上鏤刻着一枚判死銅錢(一個大大的銅錢,中間乃是一個死字)。屋外突然傳來嘈雜之聲,撥打算盤的乾枯手指一頓,幾枚金幣由空翻落,在紅木桌上呼呼旋轉良久方停。
一臉市儈的賈命公,沉穩不動靜坐案前。一名黑衣下屬匆忙進入,彎腰稟報:“啓稟大東家,有生意上門了。”
“生意上門……好禮相待,請人進入吧。”
“是。”
黑衣人退出內室,隨後兩人進入。
這兩人就是易容之後的慕凌鋒已經邃教頭。
“兩位尊客光臨,請座!
奉茶!”
“多謝!”
“多謝!”慕凌鋒與邃教頭,直接坐下,坐下之後,兩人禮貌的講了一句。
隨着慕凌鋒話音落下,一位黑衣人手拖茶盤再次進入,茶盤之上有兩個茶盞。
顯然是爲慕凌鋒二人準備的。
黑衣人來到慕凌鋒二人面前,將茶盤舉到適合兩人取拿的位置。
慕凌鋒與邃教頭拿起茶盞,淺淺的飲了一口,以示誠意。
而在這段時間,賈命公在昏暗之中,打量着眼前這兩位陌生之人。
對面前之人毫無印象的賈命公,心存七分戒備:“不知尊客名號?”
“吾名烽火連城·劍無名。
而他是我的手下,名字不值一提!”其實是慕凌鋒懶得再想一個名號。
“嗯……
尊客既來到算命判死定幽巢,應知敝處乃是一個販賣生死的生意場。不賣生、只賣死,不知貴客欲買誰之死?”雖是不曾聽過的名號,但是既有生意上門,賈命公自然不欲將生意推出門外。
“蝴蝶君!
不知這個讓幽燕征夫失敗過一次的目標,如今價值幾何?
或者說此時幽燕征夫已經不敢,又或者已經沒有能力再接下這幢買賣!”慕凌鋒出言道,語氣之中帶有幾絲譏諷之意。
聽出眼前之人話中的譏諷之意,賈命公冷笑道:“重錢、輕死、無情,這纔是幽燕征夫的死士精神,區區蝴蝶君還沒有讓幽燕征夫拒絕上門生意的能爲!”
“哈,大東家果然是十足的商人本色。”
“幽燕征夫是一個盈利組織,何處有利可圖,便向何處去。賣死宰相賈命公是一名商人,商人重利薄情這是天經地義,所以我不會顧及任何感情,因爲錢纔是最好的朋友。”此時一枚金幣在賈命公手中跳動。
“既然如此,大東家報價吧!”
“判生算盤,會算出合適的價格!”賈命公拿起桌上的【判生算盤】,噼裡啪啦的撥動,也不知他的公式是什麼。
“十萬兩!”這是賈命公對蝴蝶君的報價。
“哦,那不知上一位買蝴蝶君之命的人,大東家又是報價多少?”爲了拖延時間,慕凌鋒繼續問道。
“五萬兩!”賈命公並未隱瞞。
“嗯,也就是說只要我再付五萬兩,與上一位一共籌齊十萬兩就可以了!”慕凌鋒也趁機發揮除了生意頭腦,變現的與賈命公討價還價。
“尊客也是一名出色的商人,可惜是需要尊客再付十萬兩!”
“哦,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大東家開示!”
“尊客請講!”
“既然之前已經有人出五萬兩買蝴蝶君的命,那麼蝴蝶君理應是必死之人。
既然蝴蝶君已是必死之人,大東家爲何還要接下我這份委託,並且報價還要再翻一番。
難道說如果我不來買蝴蝶君的性命,大東家要放棄針對蝴蝶君。
如此一來可是違背幽燕征夫重錢、輕死的宗旨!”慕凌鋒句句逼迫。
賈命公此時在慕凌鋒的逼問之下:“價高者得,如果尊客要蝴蝶君的首級,自然需要付出更高的價錢。
如果尊客只是需要蝴蝶君的死訊,那麼尊客請回,等候消息即可!”
此時賈命公心中有諸多不捨,畢竟一樁十萬兩的生意就此黃掉,對嗜錢如命的賈命公而言,是一筆足以令他心痛的損失。
“原來如此,是在下之言引起了大東家誤會!
可惜吾不需要蝴蝶君的首級,如此一來卻是大東家沒有賺這一筆錢的機會!”
聽到此言,賈命公知道今天今天這筆生意是做不成了!
“不過……”
只是聽到了這兩字,賈命公知道是由轉機,於是陰沉之態不變,但是卻在專心的聽眼前之人所言。
“不過,不知鬼樑天下此人,大東家要價幾何?”以此慕凌鋒已經準備完成,決定圖窮匕見。
聽聞來者口出鬼樑天下之名,賈命公雖神色不變,但是心卻一驚,不過賈命公不愧是收金買命之人:“恕賈命公孤陋寡聞,並不知曉鬼樑天下此人。
尊客可以先回去,等幽燕征夫收集到了鬼樑天下此人的情報,賈命公一定給尊客一個合適的價錢。
並且爲了補償尊客多跑一趟,下一次買賣給尊客九折優惠!”
鬼樑天下的生意,賈命公不僅不能接,還要將此事通知鬼樑天下,讓鬼樑天下親自解決眼前之人。
“是嗎?”慕凌鋒從椅子上站起,上前一步。
此步落下,結實的地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於此同時整個【算命判死定幽巢】,都感到了微微顫抖,卻是慕凌鋒對賈命公的威懾,並且這一腳之中慕凌鋒也暗藏他意。
“大東家,瞞者瞞不識。
幽燕征夫的頂尖殺手,愁落暗塵乃是鬼樑天下勞煩大東家所培養,現在卻說你不知曉鬼樑天下,這是在瞧不起吾吾嗎?”慕凌鋒一身氣勢勃然而出,震懾四方,不僅是賈命公,更有四周暗藏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