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侍衛呵斥道:“大膽,這是我們的大將軍,還不速速下拜。”那些城民見着這些殺氣騰騰的侍衛早就慌了神,現在聽說這是大將軍,嚇得全部跪在了地上,口裡稱什麼的都,侍衛又呵斥了兩聲,那些人才不敢說話。男孩子卻是一臉的鄙夷:“什麼大將軍?我是霍國的子民,爲什麼要拜別國的大將軍?”
侍衛正要上前教訓這個男孩,平安伸手攔住笑道:“你是燕貴的孩子嗎?”男孩子臉一轉,根本不屑回答平安的問題,平安並不生氣笑道:“不愧是你母親的孩子,連這身傲氣也是一般無二,不過可惜的是,你母親也不過是我手下敗將而已,現在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讓你,”見那男孩不爲所動,平安加上一句:“和你妹妹屍骨無存。”
男孩一聽平安說起妹妹,氣得滿臉通紅:“你殺我好了,不要動我妹妹。”平安見他的樣子,很是可愛,心中那點子狼性突然冒了上來,用馬鞭輕佻地擡起男孩的下巴:“不要動你妹妹,是不是就可以動你了?不如我們談談條件,我饒了你妹妹,你就跟了我吧!”
男孩子嚇得往後一跳,身後的女孩跑了出來,伸開小胳膊擋在哥哥的面前:“你這個壞人,不許你欺負我哥哥,要不然,要不然我大哥哥回來讓他殺了你。”男孩忙把自己的妹妹拉到自己身後,挺着身子,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睛卻已經不敢和平安對視。看的平安高興地哈哈大笑,然後說道:”來人啊!”男孩子一手牽着妹妹,一手放在心口,眼睛驚恐地看着平安,平安笑道:“讓你們派人保護燕將軍,這鬧得哪一齣,去再去說說,還有讓軍醫來爲燕將軍醫治。”說着對着男孩眨眨眼睛,轉身大笑着上馬離去。
一路上平安越想越好笑,侍衛們看着一直偷着樂的平安,都搖了搖頭,最後還是七七一巴掌才把發了花癡的平安拍好了。平安一直來到洪洛的行營,準備和她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正往裡面走,就聽裡面洪洛怒氣衝衝的聲音:“蠢貨,一羣蠢貨。”
平安笑着接道:“這是怎麼了?”
洪洛見是平安,只看着回事的參將說道:“你自己和大將軍說是怎麼回事吧!”那參將別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報告給平安。
自從大梁發兵霍國以來,大梁軍接連勝仗,就有了很多俘虜,按照平安的意思把這些戰俘都送回大梁修路。在首批戰俘送回大梁的時候,平安就寫了一封信給母親惠帝,其中說到要想富先修路的指導思想,要在大梁境內做到城城之間大路相通,村村之間小路相通的理念。這些戰俘將成爲大梁免費的勞動力,髒活累活就交給她們了,可以免除大梁百姓的勞役,讓大梁的百姓有更多的時間耕種土地。
信中還說明不要對這些戰俘太過苛刻,因爲這樣大批的戰俘如果生變,雖然沒有武器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平安在信中說了以三年爲限,讓她們活着有希望,而且大梁軍還在霍國境內,這樣就等於扼住了這些人的命脈,不怕她們造反。信中平安還指出要派專人對這些人宣傳大梁的平等的觀念,等三年過後,她們就是大梁的子民,要對她們先期就進行愛大梁的教育。
這些日子這些事情自有人打理,不用平安操什麼心。誰知這次固城就出了意外,就在燕貴下令投降之後,大梁的軍士開始收繳霍軍的武器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事,那就是居然在霍軍之中發現了一個男人。
平安聽到這也吃驚地問道:“男人?男人也來打仗嗎?”那參將還沒說話,就聽見七七咳了一聲,平安立刻換掉驚疑的樣子,坦然地說道:“男人也不是不能打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連洪洛在一起的屋裡的人都笑了起來,那參將笑着說道:“是,但是男人打仗畢竟少數,那男人男扮女裝,且在軍中似乎還是小官······”
平安打斷了參將:“啊,還混到當官了,我知道了,他一定姓花,叫花木蘭,對不對?”說着平安自己就哈哈笑了起來,笑得衆人莫名其妙。
參將猶疑地說道:“末將聽說不叫花木蘭。”
平安止住笑說道:“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花木蘭怎麼也不會到這來的。”
參將陪着笑說道:“是,那男人名叫燕赤霞。”
平安正在心不在焉地聽着,一聽見燕赤霞三個字,被雷了個外焦裡嫩,半天才說道:“我靠,這玩笑開大了,把這個傢伙帶來,告訴他我的名字叫寧採臣,叫他趕緊來,要不我就帶小倩去找他。”
平安說的這般認真,那參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拿眼睛看着洪洛,洪洛雖然也不明白平安說的話的意思,不過看平安的樣子,心裡揣摩着大概這是一句玩笑話,只得說道:“大將軍,那燕赤霞跑了。”
平安吃驚地睜大眼睛:“跑了?怎麼跑的?
”參將只得說道:“那燕赤霞男扮女裝從軍大約有一段時間,現在是百人長,我軍軍士發現他是男人後,就要將他抓出來······”
平安舉起手:“等等,等等,你怎麼發現是男的?還有抓出來,恐怕不是抓出來這麼簡單吧?”
那參將又看了洪洛一眼,洪洛怒道:“說,大將軍面前就如同我面前一般。”參將才囁嚅的說出經過。
原來大梁軍繳械的時候發現了燕赤霞的不同,就是他的左耳有耳環的環洞。這世上男人要是嫁人了,纔會打上環洞,帶上妻主送的耳環。這個平安也是知道的,李蘊秀便是在那君後的飛霞殿上,平安將君後預備好的的耳環送給了李蘊秀,等李蘊秀嫁到書芳苑的時候就是帶着那副耳環的。像秦子路,秦子躍,還有月心因爲都沒有嫁過人都沒有耳環的痕跡。
不過這燕赤霞只有一個耳朵有環洞,說明他是定過親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能嫁人,纔沒有另一邊的環洞。平時的時候這環洞並不明顯,燕赤霞許是做了一些掩飾,但是今天大梁攻城,混戰之後這破綻就暴露了出來。
大梁軍士見有男人混在軍中都來了興致,有人就想這一路上大將軍軍令嚴明,不許擾亂地方,特別對**這一塊抓的很嚴,曾經有人因爲這事被大將軍杖斃,軍中有傳言這是因爲大將軍懼怕自己的那個叫七七的侍君才這樣的。這男子卻不是平民,是敵人,是對抗大梁軍的敵人,這些軍士如何忍得住,雖說這男人長得醜了點,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啊。
於是在拉扯之間就有些行爲不規矩,偏偏這男子功夫了得,就在被大梁軍騷擾的時候暴起傷人,周圍他手下的霍國的軍士,雖然在得知自己的長官是男人的時候也是很吃驚,但是當這個男人被侵犯的時候,血性被激發出來了。有誰能夠忍受自己國家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別國的軍士蹂躪嗎?一場暴亂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那男人趁着混亂居然逃走了。
平安聽了個瞠目結舌,等那參將說完了才說道:“什麼事這是?那些暴亂的俘虜怎麼樣了?”
參將見平安有些怒意,忙道:“已經被壓制下去了。”
平安點頭說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追究,畢竟這軍隊有男人從軍也是第一次遇到,我們的人有所異動在所難免。只是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以後定下規定,發現有男軍人,一律單獨隔離,不許有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還有這個男人一定要抓回來,從我大梁的軍隊眼皮底下逃走了,都是吃乾飯的嗎?傳出去還有什麼面子?”
那參將忙躬身答應,卻沒有走看着平安,平安說道:“什麼事?”那參將說道:“末將想帶人搜查燕貴的府邸。”
平安疑惑地眨眨眼睛:“爲什麼?”
“逃走那人,據查是燕貴的長子。”
平安愣了愣,想起剛纔那個小女孩說的話,大哥哥,敢情就是這位啊,平安皺着眉頭說道:“監視吧!反正燕貴在我們手上,這燕赤霞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不會回來的,真是的什麼名字不好叫,叫這個名字。”
說着平安向洪洛說道:“老都督覺得我這樣處置行嗎?”洪洛點點頭,對那參將說道:“去吧,照大將軍的話做。”
參將走了之後,平安和洪洛又商量了一會,主要商量什麼時候發兵西州,按着平安的意思應該速戰速決,洪洛卻覺得軍隊連日趕路,固城一戰又有了一些損失,不如就如平安所言擄掠三日,算是軍隊在固城的一個休整。最後平安同意了洪洛的意見,在固城休整三日,三日後軍隊開拔直取西州。
正說着,有洪洛的親兵走進來附在洪洛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麼,洪洛嘴角一撇,露出笑意,然後對平安說道:“大將軍連日勞頓,今日就早點安歇了吧!”平安看着洪洛那張笑臉,心想笑的這麼淫蕩一定沒什麼好事,不過還是起身告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