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介紹後,鄭天浩饒有興致的伸手拿過一隻螃蟹問道:“你們這清水蟹每一隻有多重?”
鄭書記的話音剛落,女孩便嬌聲答道:“這每一隻螃蟹都是三兩左右,這也是我們滄和清水蟹的一大特點,那就是個頭、體重都差不多,領導請看,這兒的螃蟹都在三輛左右。”
市、縣兩家電視臺的鏡頭隨即對準了女孩手指的方向,只見綁紮妥當的清水蟹,不下百隻,一字排開,從外表看,大小確實相差無幾。
在這之前,韓立誠便和張家龍商量好了,將螃蟹爪子用棉線捆綁起來,這樣便於領導和各家水產公司的老總參觀。現在看來,這一想法的效果確是不錯。
就在衆領導紛紛伸手拿清水蟹觀望之時,一個陰沉的男聲傳到了衆人耳邊,誰是三溝鄉的負責人,我想有問題要問。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着淺灰色西服,頭上油光可鑑的中年男人衝着市縣鄉三級領導集中處大聲詢問着。
由於在這之前,韓立誠便預感到金蟹節上會有人搗亂,而這會無異於是他們出手的最佳時機,故而注意力異常集中。
金蟹節名義上是三溝鄉舉辦的,對方便將矛頭直接對準了鄉領導。
三溝鄉的一把手雖然是黨委書記呂德昌,但金蟹節這事徹頭徹尾是由韓立誠搞出來的,這種情況下,他出面是最爲合適的。韓立誠對此心知肚明,他也未指望呂德昌出面幫其頂缸,說實話,這事他還真解決不了。
“我是三溝鄉的鄉長韓立誠,請問這位老闆有什麼問題?”韓立誠上前一步,衝着的那個中年男人問道。
中年男人說的雖然是普通話,但韓立誠還是從中聽出了江南蘇城一帶的口音,這讓他心裡很是好奇。根據陳學軍那兒的報名資料顯示,現場的來人中並無外省的,這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韓鄉長,我是江南蘇城澄遠水產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叫王恆遠。”中年男人在說出問題之前,先自報家門。
韓立誠聽後,眉頭微蹙,對方果然從江南省蘇城市過來的,不知他意欲何爲?
“王副總,據我所知,我們鄉里的滄河漁業並未向貴公司發出邀請,不知你這是?”韓立誠說到這兒,便停下了話頭。
韓立誠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們並未邀請你過來,你不請自來也就罷了,竟還想惹事,這未免有點太過了。
王恆遠聽到韓立誠的話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我到杭城
來出差的,聽說三溝鄉搞金蟹節便想過來看一看,怎麼,韓鄉長不會不歡迎吧?”
王恆遠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便堵住了韓立誠的嘴。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韓立誠笑着說道,“王副總能給面子,三溝自沒有關門閉戶的道理。”
“韓鄉長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不過我還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韓鄉長,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尖銳,還請見諒!”王恆遠不動聲色的說道。
“王副總客氣了,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韓立誠針鋒相對道。
韓立誠明知這姓王的是來摻沙子的,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卻什麼也不好說,還得面帶微笑的與其虛與委蛇。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馬海洋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裡暗想道,姓韓的,你也有今天呀?省城那位爲了你可是煞費苦心,今天你要是還能全身而退的話,那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王恆遠上前一步,一臉陰沉的質問道:“韓鄉長,你們的滄和清水蟹,怎麼我們蘇城的澄陽湖大閘蟹如此相像,兩者之間不會有什麼關聯吧?”“王副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韓立誠沉聲答道,“滄和清水蟹是螃蟹,澄陽湖大閘蟹也是螃蟹,你說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
韓立誠這話一出,現場當即傳出一陣鬨笑聲,這姓王的問的問題未免太小兒科了,這三歲小孩也能回答上來。
“韓鄉長,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該知道我這麼問的用意。既然如此,我索性將話說白了,你們滄和清水蟹是盜用的我們澄陽湖大閘蟹的品種,甚至我懷疑,這螃蟹就是出自澄陽湖。”王恆遠惱羞成怒道。
韓立誠當然明白王恆遠之前那話的意思,他與其胡攪蠻纏的用意,便是讓他說出後面的這番話來。
“王副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要爲你之前所說的話負責。”韓立誠冷聲喝道。
“韓鄉長放心,我當然會爲自己說的話負責。”王恆遠一臉篤定的說道,“你不是做水產的,對於我們這一行不是很瞭解,我們澄遠水產是澄陽湖大閘蟹的特約代理商,你說我會看走眼嗎?”
說到這兒,王恆遠很是裝逼的掃視了全場一眼,一臉得意洋洋的神情。
王恆遠的表現雖有幾分囂張,但不得不說,卻有囂張的資本,澄遠水產卻是行業內的翹楚,外省的水產企業要想拿到正
宗的澄陽湖大閘蟹必須經他們之手,由此可見,他們的牛叉程度。
“哥,這小子想要幹什麼,我們的清水蟹和澄陽湖的螃蟹根本就沒關係,他在這胡言亂語豈不是敗壞我們的名聲嗎,要不要我找兩個人把他給……”張家豹低聲問張家龍道。
張家豹雖說現在也是一個老總了,但那火爆的脾氣還是沒改,若不是張家龍在這兒的話,只怕他早就衝上去收拾對方了。爲了滄和清水蟹,他們爲之吃盡了辛苦,現在有人當衆惡意重傷,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三,你給安分點,這事不用你操心,韓鄉長自會應對!”張家龍低聲警告張家豹道。
滄和清水蟹是經過雲州農學院教授莊家良改良的,正在申請國家專利,張家龍.根本不怕姓王的抹黑。
“想不到王副總的來頭如此之大,真是失敬。”韓立誠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有點搞不明白,之前你說到杭城公出,順路來到三溝這小地方,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意衝着我們來的呢?”
韓立誠這話說的很直接,現場衆人對此也很是認同。世上哪兒有這麼巧合的事,三溝鄉搞金蟹節,你便從江南省蘇城市過來出差了。就算寫小說,只怕沒這麼巧的。
“韓鄉長這是現在轉換話題嗎?無論我因何而來,你似乎都應該給個說法,你們的清水蟹就是我們澄陽湖裡的大閘蟹,不過是改了個頭,換了個面而已。”王恆遠緊追不捨逼問道。
韓立誠一臉冷漠的斜了王恆遠一眼,沉聲說道:“這是我們三溝鄉的滄和漁業公司自行開發、養殖的螃蟹,我憑什麼給你解釋,你算老幾?”
既然有人將臉伸過來討打,韓立誠自不會和其客氣,這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王恆遠的臉上。
王恆遠沒想到韓立誠竟如此蠻不講理,氣的滿面通紅,伸手指着韓立誠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給我等着,我一定向法院起訴你們侵權,你就等着滄河漁業破產吧!”
韓立誠一臉不屑的掃了王恆遠一眼,衝着張家龍說道:“張總,這位好像不是你們滄河漁業請過來的客人吧,麻煩你把他請出去!”
韓立誠話音剛落,張家豹的腳下便如裝了彈簧一般嗖的一下竄了出來,衝着王恆遠喝道:“姓王的,你唧唧歪歪完了吧,給你立即出去!”
張家豹儘管很生氣,不過有了大哥之前的交代,他並沒有爆粗口,伸手指着門外示意王恆遠立即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