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公安副局長何元馬給韓立誠上了手銬之後,中醫院的院長龔長城見後,幸災樂禍道:“我讓你等一下,你偏要着急,這下繼續着急呀?”
韓立誠看到這一幕後,瞥了何元馬一眼,怒聲說道:“何局長,好大的威風啊,誰給你的權力隨隨便便就能拿出手銬來銬人?”
“老子銬的就是你,我看你能怎麼着?”公安副局長何元馬張揚的不行,衝着韓立誠冷聲說道。
在這之前,由於醫生不在,芸芸疼得低聲啜泣了起來,孟秀琴便抱着她走進裡間治療室,打開窗戶低聲哄起女兒來。
外面的吵鬧聲,孟秀琴也聽見了,她之所以沒有立即過去,是因爲她相信這點小時韓立誠一定會將其處理妥當,但是越聽好像越不對勁,她便抱着女兒出了治療室。
孟秀琴出門之後,見韓立誠的雙手竟被銬起來了,當即便怒不可遏的大聲斥道:“何元馬,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這麼幹的?”
現場除了那院長和醫生之外,便只有何元馬伕妻,孟秀琴掃了一眼之後,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何元馬此時也看見孟秀琴,剛想上前打招呼,孟主任已搶先發飆了。
“孟……孟主任,這人是?不好意思,誤……誤會了。”何元馬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何元馬看見孟秀琴手上抱着個小女孩,又如此維護眼前的男人,下意識的以爲這是孟主任的丈夫,忙不迭的向其低聲認錯。
孟秀琴雖只是市府辦副主任,與何元馬的級別相當,但人家有個做市委副書記的叔叔,這點他可比不來。市委書記吳定山退休在即,市長曹坤強和市委副書記長秋山的書記之爭已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孟秀琴並不知道何元馬心裡的想法,衝其怒聲喝道:“姓何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韓市長銬起來,我看你這副局長是不想幹了。”
“韓……韓市長?”何元馬聽到這話後,傻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之前他銬起來的這位竟然是韓副市長。
在這之前,何元馬爲了給城中派出所長王海明說情,曾給韓立誠打了個電話,但卻並未和其打過照面,不認識韓市長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韓立誠當日帶着市創衛檢查組去公安局時,恰逢何元馬去市裡開會,兩人並未碰上。至於其他時間,韓立誠並不分管公安局,何元馬也很少代表局裡來市政府,兩人一直未能
得以照面。
片刻的驚愕之後,何元馬連忙走到韓立誠跟前點頭哈腰的說道:“韓市長,何某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我……我這就幫您打開手銬。”
何元馬在說這話時,額頭上的汗珠爭先恐後向下滾落,儘管如此,他也顧不得伸手擦一下,反倒是滿臉的諂媚之態。
中醫院院長龔長城和醫生唐強見到這一幕後,傻眼了,尤其是龔長城只覺得頭腦中嗡的一下,之前,他只顧着巴結公安副局長何元馬,想不到眼前這位年青人的來頭更大,竟是市長?
龔長城也算是官場中人,之前便聽說市裡來個一個年輕的副市長,想不到就是眼前這位。這個韓副市長的年輕也太輕了,貌似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報紙上經常強調幹部年輕化,不過年輕成這樣,未免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何元馬說話的同時,便要彎腰伸手用鑰匙給韓立誠打開手銬。
“慢着,何局長,這手銬戴上去容易,要打開可沒這麼簡單!”韓立誠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後,何元馬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冒,雙手微微顫抖,心裡擔驚害怕到了極點。
正如之前韓立誠所說的那樣,何元馬雖是公安副局長,但也沒有隨便拿手銬銬人的權力,何況他銬的還是副市長,這事若是傳揚出去,他絕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何元馬決定低頭認慫,否則今天這一關很難過去,於是低頭說道:“韓市長,這事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懲罰都行!”
韓立誠聽到這話後,看都沒往何元馬那兒看一眼,轉頭對那醫生說道:“醫生,現在有沒有可以幫孟主任的女兒瞧瞧呢?”
醫生不是傻逼,聽到韓立誠的話後,不待龔長城開口,立即快步向孟秀琴母女走去。
城中派出所長王海明出事後,韓立誠便意識到公安局那姓何的副局長是個害羣之馬,由於副市長方金亮出面,他才放了其一馬,今日何元馬竟又撞到他手上來了,他是絕不會再給其機會的。
雖說鐵了心的要收拾何元馬,但芸芸的脫臼卻是耽誤不得,這點韓立誠再清楚不過了,這也是他之前說那話的原因所在。
中醫院院長龔長城看到這一幕後,心虛的不行,有心想要腳底抹油,但又擔心韓立誠連他一起收拾,故而只得小心翼翼的在一邊伺候着。
“元……元馬,兒子疼的厲害呢,要不我們請龔…
…”
女人剛說到這兒,何元馬便回過身來,衝其憤怒的小聲說道:“閉嘴,疼一下死不了的!”
何元馬現在正在思慮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哪兒還顧得上兒子的疼痛。
韓立誠見那醫生已幫芸芸治療了,心裡便安定下來了,他拿起電話給紀委書記姜忠偉打了過去。由於何元馬便在對面,他也不好多說,只是讓其立即到中醫院來一趟。
姜忠偉剛到家,聽說韓立誠正在醫院呢,下意識的以爲韓立誠出了什麼意外,當即便拿起手包快步出了家門。
韓立誠不讓打開手銬,何元馬便意識到其有藉機發飆的意思,不故而在韓市長打電話時,他是格外留意的。
何元馬聽韓立誠稱呼電話那頭的人爲姜哥,將市裡的姜姓大佬在頭腦中過了一遍,隨即便想到一個人來,市委常委、紀委書記姜忠偉。
儘管心裡這麼想着,但隨即又被何元馬給排除掉了,姜忠偉可是市委常委、紀委書記,韓立誠雖然是副市長,但要想一個電話便調動姜書記的話,貌似他還沒這麼大的能量。
“韓市長,我錯了,請您給一次機會,我以後絕不會再……”何元馬信誓旦旦的說道。
韓立誠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衝其說道:“何局,給你們孫局打個電話吧,這事等他來了之後再說!”
“韓市長,你看這……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您沒必要……如此上綱上線吧?”何元馬見韓立誠一臉面子都不給他,還要將局長孫凌浦叫過來,心裡也有幾分怒火,言語之間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氣了。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作爲執法者,不問青紅皁白便拿出手銬來銬人,這是知法犯法,你竟然說這是小事,哼!”韓立誠怒聲說道,“你給不給孫凌浦打電話,不打,那我就給他打了。”
何元馬見此狀況,意識到今天這事很難善了了,當即開口道:“行,韓立誠,我這就給孫局打電話,您稍等!”
說完話後,何元馬便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不過他並未打給的公安局長,而是先給副市長方金亮打了過去。方市長答應幫忙之後,這纔給公安局長孫凌浦打了過去。
何元馬在電話並未說將韓立誠銬起來了,只是說他和韓副市長髮生了點誤會,請局長過來一趟。
片刻之後,韓立誠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韓立誠拿出手機來見是副市長方金亮的號碼,當即便摁下了拒接鍵。他鐵了心要動姓何的,自不會接方某人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