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傳來,鎮南將軍心痛不已,三萬大軍和自己的愛將就這麼瞬間消失了,他急忙發佈命令讓東路軍和自己的主力部隊加強警戒並派人探詢玄門鐵騎的動向,只是實施完突擊的玄門鐵騎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他們到哪裡去了?還有其他隊伍嗎?疑慮重重,歐陽宏遠的大軍此後的行程不但撒出密佈的探馬網,而且基本以據馬陣型向前緩慢移動,好不容易兩支大軍趕到了附近的府鎮後,立刻駐紮下來。
陳廣昭和他的西路軍被剿滅很大原因是承平日久,他們已經喪失了應有的警惕性,彷彿整個南部地區都是他們可以暢行的大後方地區,總結慘案,陳廣昭的大軍連最基礎的周邊情況探查探馬都沒有完全派出,大軍就這麼無所顧忌地行進在南部大地上,直到玄門重騎已經在視線之內了,他們還困惑“這是我們的人嗎?什麼時候鎮南軍還設置了重甲騎兵呢,真帥啊”,轟轟的馬蹄聲已經震耳欲聾的,兵器和箭枝到了身上,他們才意識到了危險來臨。
有了警惕這些重甲騎兵是可以抵禦的,只是鎮南將軍的所有戰略計劃泡湯了,掎角之勢,已經斷了一根角,更主要的是,歐陽宏遠的所有計劃的基礎是他有一個穩定安全的大後方,而現在一支幽靈般的隊伍遊蕩在大軍身後,隨時會露出利爪給予自己致命一擊,必須先解決掉這個巨大的隱患。
據僥倖逃出的西路軍兵士提供的信息顯示這支重甲騎兵部隊竟然有五六千人,即便拉開架勢正面對決,恐怕覆滅的西路軍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到歐陽宏遠派人探查的時候,這支龐大的隊伍憑空消失了。也不能說完全憑空消失,歐陽宏遠氣憤地敲打着地圖上那一處處黑色斑塊,這些地方是玄門所有的地區,沒有探明,所以也沒有出現在地圖上,“玄門!”。
這個消息同樣震驚了世家聯盟和現在在此的聖上和周道德等人,歐陽淳意急忙趕來跟周道德商量應對之策。“我同意鎮南將軍的意見,必須首先拔掉這個肉刺,哼,不能說肉刺,這基本是匕首或寶劍了”,“老夫知兵不多,但也明白重甲騎兵很難對付啊”,“是,重甲騎兵是戰場上的王牌,對陣之時遇到了確實很難找到解決他們的方法,只是,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對壘拼命,它能襲擊我們,我們也可以襲擊他們,關鍵是現在得找到他們隱藏的地方”,“是,宏遠已經派出多路探馬尋找了”,周道德搖搖頭“不夠。普通探馬很難進入玄門地域探查情況,這樣盟主,現在既然是相持階段,你手下高手衆多不如讓他們去擔負這個任務,嗯主要秘密探查這幾個玄門掌控的地域”,說到這,周道德用手點了點那幾個黑色區域,“嗯,好,我即刻派出人手”。
“知道了他們的棲身之地,我們再針對性的與以打擊”,“另外,”周道德臉色凝重地說道“千萬告誡鎮南將軍不要對玄門寺廟和玄門僧人實施報復,一方面這只是撒氣根本不解決問題,而玄門其實派系也很衆多,大部分僧人都是吃齋敬玄祖的本分僧人,這種玄國派只是玄門中的一個勢力,雖然現在這個勢力當政玄門但絕代表不了所有玄門弟子,更關鍵的是玄門畢竟是大夏國教,玄門信徒衆多,不能失了這些民衆的心。對於玄門軍事力量要痛擊,而寺廟僧衆則仍然以平常態度對待,這一定要區分開來”,歐陽淳意聽周道德這番話後點點頭“衛尉確實了得,在此關頭還能清晰地看明白這個問題,確實是高才啊”,“咳,盟主謬讚了,我是經歷比較多,北境戰亂,許多百姓之所以能活下去真的感謝玄門的救助啊,玄祖教義還是沒有問題的”,“是。我即刻警醒宏遠”。
這個時間各種情況已經傳遞到了世家聯盟,陳瑞風已經知道玄門參戰了,周道德建言他也應該向天下發布詔令,“把玄門定義爲敵人?”,“不!我們只是把玄門做出決策的長老會當做敵人,並且在詔書上表明保護寺廟的安全,呼籲玄門有識之士起來推翻違背玄祖教義的長老會”,陳瑞風點點頭“嗯,明白了”,第二天陳瑞風的明詔發佈開始傳檄天下,詔書上首先表明了自己的存在,然後定義了此刻在永安的朝廷爲僞朝,慶王和崇信爲禍亂朝綱和天下的兩個首惡,並將國師了心等幾名玄門長老划進了叛亂名單,是人人可以誅滅的人員。正牌玉璽在那扣着呢,詔書立刻傳遍天下並得到了大部分州府的相應,此詔書之後,這場涉及天下的戰爭正式拉開帷幕。
差不多半個多月後,對抗叛亂的第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到世家聯盟,西北安康城外一場驚天大戰,車騎將領凌泰指揮徵西安西和反正的安東軍經過十幾天大戰剿滅了叛軍爪牙徵東軍取得安康大捷。幾天後更多的細節傳來,消息顯示安康城下之所以能夠完勝是因爲博陘關整整堵住了鎮西軍十七萬大軍八天,解除了凌泰的後顧之憂,而在博陘關坐鎮的就是作爲天下首輔的帝國丞相王普,這進一步堅定了天下州府的反抗之心。
陳瑞風振奮之餘向天下發布詔書,任命車騎將軍凌泰任職大將軍和西北路統帥,總理西部和北部人馬,而對於王普已封無可封,只能加賜博陘候,將這個英雄關周邊的土地賜給了丞相大人。
此刻的天下的形勢是,凌泰和他的大軍南下佔據了幷州北部,在幷州中南部與繞路南下然後北進的鎮西軍對壘。鎮東軍則在玄門鐵騎的輔助之下連刻滄邢青三州,而四州統御司司監察崔浩則匯聚着四州剩餘州軍佔據冀州中部的堅城榮泉城與鎮東軍一部和了然的寒州叛軍部分隊伍對壘着,保證這冀州大部的安全和幷州凌泰後方地域的安全。
因爲遭到重騎襲擊,鎮南軍未能完成布放,這使得叛軍一部趁機南下佔領了南岸重鎮戊水,只是這股叛軍人數不過五萬多人,他們還不敢繼續南下,所以也形成了一個對壘局面。所以可以說反叛和對抗反叛之間在戰亂開始三個月後進入了相持階段,只是玄門這個變數在放大,不斷有玄門隊伍從地圖上那些黑斑處衝出,危機重重。
這基本就是南宮玉等人返回大陸時天下的形勢,大船一路向北,因爲已經跟飛蝠幫取得了聯繫,沿路的靠岸的短暫停留已經讓他基本瞭解了天下各處的狀況。旗艦上部的一間船艙裡,南宮玉常虎冷月郭春林道幾人討論現在的情況,“現在看,我們的目的地當然是海巖城,只是憑我們的力量還是不能擊敗鎮東軍一部和了然的寒州軍一部的圍城隊伍,具體圍城的隊伍有多少人?”現在還沒有這方面的詳細情報,但我估計得有五萬人,我們跟顏乘風他們聯手即便能擊敗他們恐怕也是個慘勝,而左近的鎮東軍和了然部隊如果分兵過來,我們仍然無法抵擋,最後結果仍然是困守海巖城和上船,所以還需要新的力量加入”。
“附近還有可用的力量嗎?”,“有,就是四州統御司司都尉陳瑞聯和他手裡的五萬精兵”,“他?他可是正經的皇室子弟,曾聽人說過他爺爺跟慶王是親兄弟,不是從小就跟着陳瑞青混的嗎?是吧老三,你不是在永安招朋喚友的,應該知道吧?”,常虎對郭春基本就是用老三稱呼,郭春臉色有些赫然,“不成,二哥你不知道,他們皇室子弟單獨一個圈子,咱混不進去,人家玩得比我們上層次”,南宮玉點點頭說道“確實,他們是表兄弟,只是陳瑞聯跟聖上間的親眷關係同樣很近,他們同是一個家族,誰和誰關係也不遠,不用管那方面的情況,你說他跟慶王和陳瑞青關係密切,那他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呼應此次叛亂呢?”,是啊,無論推測他們之間關係多近,從相關信息分析,這陳瑞聯並不是叛亂的參與者,而且到現在了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只是“他也沒有明確反對叛亂啊?”,“是,是在猶豫,抉擇,所以我們要爭取這股力量,如果有了這五萬精兵,加上我們神出鬼沒的水軍,我們就有希望在冀幽邢滄四州之地與鎮東軍和了然部隊形成相持局面,這樣最起碼拖住這兩股力量,使他不能分兵支持其他戰區,而且我們也算有了基地,獲得了發展的空間”。
“嗯,如何去爭取?”,“這個真沒有譜呢,我的意思你我冷月去一趟,如果萬不得已,他有無法改變的叛意的話,可以嘗試一下斬首策略,不過那樣我恐怕這五萬精兵就基本散了,只是我們用不了,也絕不讓他爲敵所用!”,說到這南宮玉看了一眼常虎,“而且,到海巖城恐怕得碰上燕王,你這感情還過不去呢”,常虎嘆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都在成長,虎爺的心胸和視野也寬闊多了。
“林督、郭春,我們過了青州就下船,你們繼續向海巖城行進,我們保持聯絡,到了海巖城如果我們仍然沒有返回,你們就先與顏乘風和燕王取得聯繫,到時候你們就聽顏乘風調遣,這沒問題吧?”,郭春回答沒問題,而林道很激動“能成爲顏大將軍的手下,老夫可是感到榮幸之極的,當然沒問題”,南宮玉點點頭。
幾日後,船隊過了青州海域進人滄州沿岸,南宮玉常虎冷月乘坐了一艘小舟向岸邊劃去,這裡不是碼頭,三人到了岸邊縱身上了岸,送他們上岸的兵士無限敬佩地望着他們消失後才划着船返回。
十月,北方已經開始寒冷起來,此時廣闊田地早已收割完畢,而呈現出一塊塊空曠的田野,而田野周邊的林木開始落葉蕭蕭了,踏着滿地落葉行走在北方廣闊的區域,虎爺感嘆道“還是回到這裡看着這樣的景色最踏實”。
他們之所以在滄州下船原因是據粗略的情報,陳瑞聯的統御司都尉府的駐地在滄邢二州中間的安城區域,上岸後他們需要先到附近的縣城解決馬匹問題並與自己所能使用的關係網-飛蝠幫和巡察衛建立直接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