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不能喝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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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家的馬車緩緩停靠在越王府的大門前。沈碧寒裹着裘衣下車的時候,便有一個站在越王府門前的紅衣丫頭笑意盈盈的迎了過來。

“奴婢紅衣,見過白掌櫃!”先與沈碧寒福身行了禮,那紅衣丫頭接續笑着:“王妃說今兒一早的時候白掌櫃您必定會到,擔心您入府後再費什麼周折,奴婢是王妃遣來迎接您進府的。”

暗道一聲這越王妃還挺細心的,沈碧寒笑容可掬的對紅衣點了點頭,而後由望春攙扶着下了馬車。

“白掌櫃且隨奴婢這邊兒走。”紅衣側身對沈碧寒做了個請的動作。

“好!”臉上依然掛着淡笑,沈碧寒與望春一起跟着紅衣便進了王府大門。

仔細說來,沈碧寒與這越王府並不算陌生。且不說當初唐雪晴請她過府,那次爲了藍毅她要求見唐雪晴的時候,也是費盡心機和力氣了。

沈碧寒與望春主僕二人進入王府之後,跟着那丫頭直接過了一個長長的院子。出了院子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河湖。

此刻河湖上結了薄薄的一層冰,讓人看上去心情也隱隱透亮了幾分。

“最近幾日雪如郡主過的可好?”隨意打量着越王府雄偉壯觀的亭臺樓閣,沈碧寒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個可是來之前聶滄洛便交代過的,等過會兒子她還打算去見見唐雪晴……她沒想到唐雪晴便是聶惜晴,仔細想想她們姑嫂二人還不是一般的有緣呢!

腳下的步子未曾停頓,紅衣只是眼珠慧黠的來回動了動,微微側頭回道:“最近這幾日郡主yu體微恙,故不便見客。”

“哦……是這樣啊!”盯着紅衣的後腦勺看了幾眼。沈碧寒接着道:“這趕得早兒不如趕的巧兒,本來的時候我還想着與王妃照了面後便去見見雪如郡主的,卻沒想到如此不巧。看樣子我要下次再尋其他的機會了。”

微微點頭,紅衣道:“白掌櫃您有心了!”

嘴角彎了彎,無聲一笑,沈碧寒表面上不再說話,心中卻是思緒千轉。

唐雪晴病了麼?因爲這個所以不去聶府探望聶惜璇?心中暗暗揣測着其中的真實性,沈碧寒亦步亦趨的跟着紅衣又轉進了一個較爲寬敞的院子。

這個院子比之其它的院子要大些,在院子的四周栽植着一圈兒的梅花樹。冬季正是梅花盛開的時候,看着院子裡嬌豔的粉色梅花,沈碧寒微微的笑了笑。見走在前面的紅衣停下了腳步,她也不再前行,站在原地靜靜的等着紅衣過來說話。

“到了!”回身對沈碧寒溫煦一笑,紅衣道:“白掌櫃且在這裡稍候,奴婢這就去裡面稟明王妃。”

“紅衣姑娘請便!”也跟着對紅衣溫煦一笑,沈碧寒轉身欣賞着院子裡傲然枝頭的梅花。

“少奶奶!”待紅衣走上臺階進了前面的屋子裡後,望春一臉躊躇的湊到沈碧寒身邊,輕聲說道:“昨兒夜裡奴婢聽府裡的丫頭下人們說,這越王妃平日裡待人極冷,過會兒子您看您說話的時候是不是要小心一些?”

擡眸看了眼沈碧寒的臉色,望春聰明的點到爲止。

一臉促狹的回頭看了望春一眼,沈碧寒探問道:“在聶府之中的那些丫頭下人們怎麼會曉得越王妃是何脾性?”

望柳笑眯眯的看着沈碧寒,低頭回道:“府裡的丫頭下人們平日裡也會出府辦事兒,少奶奶您該曉得的,主子們自有主子們去的地兒,奴才們也有奴才們去的地兒。”

心中頓悟,沈碧寒好笑的輕笑出聲。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聶府之中的丫頭下人們平日裡出府也是大多是去採購各種物品的。聶府內的丫頭下人們如此。那其他富貴人家的丫頭下人們也該如此。合着他們去的地方一樣,接觸的人也都大多是各府出去的丫頭下人,如此一來對於各府主子們的喜好,都應該有些耳聞。

時候不長,紅衣去而復返。

對着沈碧寒又多禮的福了福身子,紅衣對她道:“王妃命奴婢請白掌櫃進去呢!”

沈碧寒微微一笑,重新將覆在梅枝上凍得冰冷的手收入袖中,她讓望春在外面候着,自己則與紅衣一起掀起棉簾進入屋內。

可憐的望春!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等級制度就是如此嚴苛,主子可以進去,可她這個當丫頭的只能在這大冷天裡挨凍了。

沈碧寒此刻所進的屋子,與唐雪晴的住所格局相差無幾。進得屋裡,她立馬便向着主位巡視過去……主位之上,端坐着一雍容美婦,那婦人一身的金銀華貴,頭戴一頂皇室特許的釵冠。

此人不是越王爺的王妃,又能是誰?

“民婦拜見王妃!”

上前兩步,沈碧寒對着越王妃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宮廷之禮。

越王爺是皇上的弟弟,那越王妃便是他的弟媳了,這等的皇親國戚。只比當今皇上低上一等。仔細說起來他們也是手心向上,權利在握,足以對平民行使生殺大權了。

“白掌櫃免禮吧!”出乎沈碧寒意料意外的,越王妃這次說話的神情不僅沒有她記憶中的一絲怨懟,反倒如母親一般溫柔,“按理說本宮該稱呼你爲聶夫人的,不過當初王爺與本宮提起你的時候,用的便是白掌櫃的名號,本宮倒也懶得改了。”

有些被越王妃的反常模樣嚇到了,沈碧寒驚訝過度的將自己的下巴咔吧一聲合上,而後淺笑道:“不過一個稱位而已,王妃怎麼喚着舒服,怎麼喚便是!”

上次見到這越王妃的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絕對是怨懟,而不是現下的慈愛。還有望春適才不是也說麼?這越王妃爲人清冷,可是現在……這越王妃到底是怎麼了?被天雷打到了麼?爲何突然像是轉性一樣。

不過仔細打量起來,這次大白天見到越王妃,只見她柳葉彎眉,目賽明珠,瓊鼻高挺,薄脣微翹,怎麼看這越王妃怎麼漂亮。

沈碧寒還真覺得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呢。

“真是個好孩子!”對沈碧寒笑了笑,越王妃對一邊的紅衣道:“將我一早便備好的香茗端來,與白掌櫃好好嚐嚐。”

面色平靜的看了越王妃一眼,紅衣點了點頭,應道:“奴婢遵命!”

“平日的時候民婦在商號沒少喝茶,王妃您不必客氣。”看着紅衣退出去端茶了,沈碧寒淡笑的依着越王妃的意思在一邊的椅子上落座。

“要得要得!”臉上依然掛着和藹的笑容,越王妃道:“仔細說起來。王爺是你們夫妻的冰人,合着我該早些將你們請到府裡吃頓家常便飯,可最近一陣子王爺出門了,這個計劃也就擱置了。喝茶喝茶……”

“呃……好!”接過紅衣遞來的茶杯,沈碧寒在越王妃的注視下輕抿了口茶水。嘴中一股甜膩之味傳來,沈碧寒抿了抿嘴脣道:“王爺平日裡淨爲國事操勞,哪裡來的那般閒暇時間,王妃的心意民婦與夫君心領了便是!”

越王妃口中所說的家常便飯,恐怕也不會真的如百姓家的餐飯那般簡單。

越王妃微微一笑,讚歎道:“白掌櫃果然是大戶人家的閨秀,你的父母定不會是等閒之人吧。”

提到自己的父母,沈碧寒不着痕跡的低頭整理了下情緒,而後嘆道:“家父與民婦一樣,是個儒商,家母只是個平常女子而已。”

越王妃不以爲然的道:“白掌櫃過謙了,能培養出你這樣女兒的父母,怎會是普通人?”

手心雖然捧着熱茶,可是心中卻一片冰涼。

對越王妃勉強的笑了笑,沈碧寒道:“不瞞王妃說,家父與家母確實是普通之人,他們在民婦出嫁之前,便皆以亡故。”

神色之中有些複雜,越王妃瞭然的點了點頭。而後道:“就算他們亡故了,能夠有白掌櫃這樣的絕才女兒,他們也該含笑九泉了……”微微一頓,越王妃輕聲一嘆:“不像本宮,無論如何管教,雪晴那孩子都如一隻脫繮的野馬一般,不好馴服。”

提到唐雪晴,沈碧寒不得不笑着對越王妃道:“雪如郡主天資聰穎,而且不得世俗牽絆,甚是活潑伶俐,該是王妃您與王爺的福氣纔對。”

“連皇兄都說她是小魔王。白掌櫃覺得這般說話妥貼麼?”對沈碧寒微微一笑,越王妃嘆了口氣,而後又指了指沈碧寒手中的茶杯:“喝茶……喝茶……”

會意的點了點頭,沈碧寒端起茶杯又輕輕的抿了一口。

今兒一早來的時候她早在老太太那裡喝過兩杯茶了,這會兒子越王妃一個勁兒的勸茶,她還真有些推脫不過呢。看着手中的茶杯,她微微一笑,而後故意手腳一頓,將茶杯倒扣在了地板之上的毯子上。

“哎呦,看民婦這笨手笨腳的樣子,讓王妃見笑了。”一邊兒口中怨自己笨,沈碧寒一邊兒手忙腳亂的想要彎身將茶杯拾起。

“紅衣!”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上,越王妃對站在門前候着的紅衣使了個臉色。

“是!”沒等沈碧寒拾起茶杯,紅衣便三步兩步的上前,直接將沈碧寒腳下的地毯捲起,連帶着茶杯一塊兒給收拾了出去。

依然保持着伸手要撿茶杯的姿勢,看着紅衣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沈碧寒不禁微微愕然。

她心中暗自腹誹道:如此迅猛的速度……這難道就是王府丫頭與聶府丫頭之間的區別麼?

片刻之後,紅衣去而復返,又爲沈碧寒送來了一杯與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茶。

對沈碧寒微微一笑,越王妃道:“在本宮這裡,白掌櫃只需坐着就好,其他的事情全都交給丫頭們去做便是!繼續喝茶吧……”

“呃……”看着眼前的一杯新茶,沈碧寒心中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以前第一次見到越王妃的時候,越王妃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的怨懟絕對不是她看錯了。適才再見到越王妃的時候,沈碧寒覺得她的眼神格外和藹。初時的時候沈碧寒以爲她也許那一日心情不好,這越王妃本就是個外冷內熱之人,但是經過剛纔的事情來看,越王妃對她如此突然的溫柔,絕對是不正常的。

“白掌櫃在想些什麼呢?”將手中的茶杯端起之後喝了一口茶,越王妃對沈碧寒笑着問道。

“沒什麼……”搖了搖頭,沈碧寒對越王妃道:“最近一段時日因爲出閣的事情,商號的事情荒廢許久了,民婦只是在想一些商號的事情,嗯……”微微思量片刻,沈碧寒道:“若是王妃沒什麼要事,民婦還想着要去商號一趟呢。”

管她越王妃爲何如此。沈碧寒覺得離她遠些總是沒錯的。

“這事兒弄的……”對沈碧寒又是一笑,越王妃道:“合着白掌櫃到了本宮這裡連杯像樣兒的茶都沒喝上……這樣吧,你若是要走,先將面前的這杯茶仔細的喝完了再走。”

“呃?”沈碧寒一臉茫然!

這越王妃莫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不成,爲何總是嚷嚷着要她喝茶?

心想自己與越王妃素來無怨無仇的,沈碧寒爽快的點了點頭,笑道:“民婦就依王妃的意思,喝了茶再走便是。”

說話間,沈碧寒將茶杯上的蓋子拿起,低眉斂目的壓着茶杯裡的茶葉,她將茶就到嘴邊便要喝下去……

“這茶不能喝!”在沈碧寒的嘴脣剛剛捱到茶杯的邊緣之際,一隻大手夾雜着勁風襲來,將沈碧寒近在嘴邊的茶杯直接拍落在地。

啪啦一聲!

茶杯落在地面上碎的四分五裂,杯中的茶水更是在地板上濺起了朵朵水花。

從震驚中回神,沈碧寒擡眼看着打落自己茶杯的偉岸男子,不禁驚訝的捂着嘴巴:“王……王爺!”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越王府的主人,當今皇上的親弟弟——越王爺!

“嗤嗤……嗤嗤……”

在沈碧寒怔愣之際,緊緊過了大約有兩分鐘的時間,沒有了地毯,直接灑落在地毯上的茶水居然將光潔的地板之上灼出了道道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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