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坐在錦翰院的書房內。看完美世界最新章節,去眼快槓槓的。沈碧寒先請張添在一邊的椅子上落座,而後面色淡漠的挑眉對聶生道:“適才張添先生所說的玉佩是怎麼回事兒?”
適才的時候,沈碧寒本打算回軒園歇下,卻不期張添攔住她的去路,問她是不是佩戴玉佩之人。初時的時候沈碧寒還在狐疑這張添所說的是什麼,故她放棄原來的想法,直接帶着聶生與張添便來到了錦翰院中。
“是這個……”從袖袋裡取出那張拓印了玉佩背面的宣紙,聶生將之舒展開來,遞到沈碧寒面前的書桌上。
聶滄洛在與聶生看玉佩的時候,從來都未曾提及那玉佩是沈碧寒所有。故此聶生以爲他找張添來是爲了公事,也沒有對沈碧寒隱瞞什麼。
視線掃過宣紙上的內容,沈碧寒的眉頭再次擰起:“這就是夫君今日請張添先生過來的用意?”
“是!”鄭重的點了點頭,聶生道:“爺讓小的看的這塊玉佩之上所雕琢的寒字,乃是張添大匠獨有的側刀流派纔可雕出的東西,所以小的這會兒子纔將張添大匠給請進府來。”
雙眼再次眯起,沈碧寒淡淡的看了聶生一眼,而後對他道:“你且先到外面去候着,我有話要問張添先生。”
擡頭看了沈碧寒一眼,謹守做下人的本份,聶生對沈碧寒恭了恭身子,而後退出書房外候着。
待凝霜與張添奉茶之後。沈碧寒以眼神示意她先下去。凝霜會意,只是對沈碧寒點了點頭,便也退出書房外,與聶生一左一右候在門外。
“張添先生!”對張添微微一笑,沈碧寒將書桌上的宣紙拿在手中,淡笑着問道:“你何來的曉得這玉佩是我身上所佩戴的?”
依然仔細觀察着沈碧寒,張添看了眼沈碧寒手中的宣紙,而後嘆道:“太像了,你與當年我爲之雕琢這玉的人長的實在太像了……”
心中咯噔一下,沈碧寒眉頭皺起:“先生何出此言?”
張添說她長的與當年爲之雕琢玉佩的人太像了,這是什麼意思?這玉佩不是她父母找人雕琢的麼?可是在過去的那些年裡,她與他們朝夕相處,雖然她母親的樣貌也算清秀,但卻不能說與她相像!
就因爲這個,自小到大她的大哥總是在逗弄她,說她是撿來的孩子。而每當那時,她的父親反倒會說,他們家寒兒是沈家的人才尖子!
可是現在呢?
現在擺在她眼前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況?
那個與她長的相像的女子是誰?這玉佩又爲何會一直從小到大佩戴在她的身上?
“嗯?”滿是疑惑的看了沈碧寒一眼,張添皺眉問道:“難道這玉佩不是夫人的令堂所贈之物麼?”
心中隱隱有着某種不祥的預感,沈碧寒輕顫了下脣瓣,問道:“當年……當年請張添先生雕琢此玉的人,你可認得?”
似是感覺到了沈碧寒的異常,卻又不知她的異常從何而來,張添沒有立即回答沈碧寒的問題,腦海中電光一閃,他開口問道:“適才夫人說自兒個姓沈?”
沈碧寒茫然點頭:“我確實姓沈!”
皺眉思量片刻,張添搖了搖頭。道:“不對啊!您怎麼可能姓沈?!”
雙眉一凜,沈碧寒脫口問道:“那先生您認爲我應該姓什麼?”
“夫人該是姓唐啊!”幾乎是脫口而出,張添大匠擡眸看到沈碧寒一臉怔然之後,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
“姓唐?!”雙目不敢置信的睜大,瞠目結舌的瞪着張添半晌兒,沈碧寒吶吶開口:“爲什麼會姓唐?”
唐!
天元王朝的皇姓!
普天之下只有天元王朝的皇親貴族纔可擁有的姓氏!
爲什麼她不該姓沈?不該姓聶?趙錢孫李……百家之姓,爲何她偏偏該姓唐?!
若是她該姓唐,那麼她到底是誰?楚後要對她的父母痛下毒手也是因爲她麼?
心中一個個疑問接踵而至,它們彷彿在一霎那間充斥了沈碧寒的腦海,不斷的、快速的吞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夫人?您沒事吧!”見沈碧寒一臉蒼白的樣子,張添關切的問道。
以手掩額,沈碧寒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安靜的停歇了片刻。見她如此,張添也沒有再問什麼,而是安靜的在一邊等着沈碧寒開口。
半晌兒之後,沈碧寒依然用手掩着額頭,輕聲慢道:“正如張添先生所說,這塊玉佩確實是我自小便佩戴在身上的,你可知這塊玉佩的來歷?”
張添點了點頭,道:“世間萬物,之所以存在於世。自然有它的因果。這玉佩當年乃是出自我手之物,我自然知道它的來歷。”
似是耗盡了全部的心力,沈碧寒擡頭看了張添一眼,而後問道:“如不介意,先生且說來與我聽聽如何?”
張添微一遲疑,還是決定將事情說道與沈碧寒知道:“世人都知我張添年輕之時曾經只爲宮中貴胄雕琢物件兒,從不在宮外動刀。”
微微一笑,沈碧寒點頭:“這個我也早有耳聞。”
這塊玉佩她自小便佩戴在身上,若不是在過去她失憶三年,她決計不會將之取下。她只因爲這玉佩是她父母給的,應該格外珍惜。可是她千想萬想,卻從來都未曾想過她身上帶着的這塊玉佩居然是宮中之物。
見沈碧寒的臉色有所緩和,張添接着道:“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那個冬天,那個時候我尚且在宮中當差。記得那個時候瑞雪初降,那個時候的皇后,也就是當今的太后,爲慶祝落雪在宮中擺宴宴請所有的朝廷家眷。其中大到王爺皇子,小到都尉夫人,都在邀請之列。
“下了一場雪便要舉朝歡慶麼?”沈碧寒呢喃開口。
點了點頭,張添又道:“那個時候的天元王朝剛剛經歷了一年大旱,初入冬來便降瑞雪,確實是喜事一件。”
沈碧寒道:“後來呢?你就是那個時候在宮裡見到了讓你雕琢玉佩之人?”
張添點了點頭,回憶道:“皇宮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那個時候那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難得進入皇宮,初入皇宮,她們看着什麼都稀罕,見到我在雕琢器具,自然而然的便簇擁過來要求上一件!”
沈碧寒若有所思。
那個與她長的相似的女子,該是在那個時候找張添雕琢玉佩的吧?
心中如此想着。沈碧寒便問出了口。
點了點頭,張添道:“那位夫人那個時候已然懷有身孕,而且看山上去似要即將臨盆的樣子。唯恐她在人羣中因擁擠出了亂子,我特例爲她雕琢了一件這件玉佩……那個時候她說這玉佩是要送給她即將臨世孩兒的禮物。她說話的神情溫柔無比,所以我記憶十分深刻。”
心中一片悽然,沈碧寒閉了閉眼睛,努力在心中平復着自己的心緒。
沈家二老對她恩寵有佳,根本就做到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他們若不是她的父母,那爲何他們卻對她那般之好?即使在明知沈家要被滅門的時候,他們還想着要保下她的性命?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愛?
無私?亦或是偉大!
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沈碧寒從椅子上起身,而後對張添問道:“張添先生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從一開始沈碧寒在問自己各種問題的時候張添便感覺到了一樣,現在看到沈碧寒的反應,他總算明白了。
眼前的女子是那腹中胎兒,而那女子確實是將玉佩傳給了她的孩兒,可是她們或許因爲什麼緣故而分離,以至於今時今日的聶家大少奶奶並不知自己的身世爲何!
終是搖了搖頭,張添在沈碧寒期待的目光之中對她搖了搖頭:“我只是聽她身邊的丫頭稱呼她爲王妃,卻不知她是哪個王爺的妃子。”
“王妃……”那她該不會是爲郡主吧!
雙眼迷離的轉身看向窗外,卻見窗櫺上一片狼藉。眉心微微泛紅,她轉頭對張添道:“張添先生可還有什麼關於這玉佩要與我道明的麼?”
又搖了搖頭,張添道:“對夫人您。我今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題因沈碧寒的情緒變化而顯得沉重了不少,張添在與沈碧寒說話的時候也從一開始自稱鄙人到了最後改成了我。
感激的看了張添一眼,沈碧寒心神一轉,而後對張添道:“我夫君過會兒子應該會與張添先生再問些什麼,關於這玉佩之事還請先生酌情……”
“夫人您不想我將真相與聶家大少爺道明?”依着沈碧寒的神色,張添猜測道。
“正是!”沈碧寒直接肯定了張添的猜測。
“這……”張添一臉的思忖之色。
“張添先生!”繞過書桌來到張添面前,沈碧寒對他苦笑道:“玉佩的來歷您清楚,此刻我這裡的情況您大概也能猜的出什麼吧?正如您所說的,我該姓的是唐,是皇姓,可是我姓的是沈。我的母親該是那個爲我雕琢玉佩的女子。可是養我長大的卻不是她……”
說道最後,沈碧寒知道就算自己不再多說什麼,張添也該明白箇中緣由了。
皇宮大內不必尋常人家,聶家只是一個商賈之間,便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頻出,更逞論堂堂的皇宮大內了。
若沈兼之夫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那她的親生父母是誰?沈碧寒猜測,她的身世一定還隱藏着什麼秘密。不過她也在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讓她的身世與楚後牽扯到什麼關係。
否則的話,那就表明沈家人是因她而死……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深知沈碧寒心中所顧慮之事,張添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聽了她的建議。
“不管我該姓何姓,今日都謝過張添先生了!”雙手交疊放置於身前,沈碧寒對着張添福身行了規規矩矩的一禮。
“夫人且快快請起!”連忙對沈碧寒擡了擡手,張添嘆道:“您是金枝玉葉之軀,若是如此我怎擔待的起啊?”
神色微微黯然,沈碧寒嘆道:“禮是我行的,我自然覺得你擔待的起!”
將張添留在書房之內,沈碧寒獨自一人出了房門。對聶生吩咐了句讓他好好待客,沈碧寒帶着凝霜便直接出了錦翰院的大門。
“少奶奶,您沒事兒吧!”在回軒園的路上,凝霜見沈碧寒一路上都未曾開口,而且臉色也差的離譜,不禁開口問道。
“沒事兒!”淡淡的應了聲,沈碧寒依然心不在焉的向前走着。
她該姓皇姓,那便是皇親貴族纔對?可是她到底是誰?
“主子!”大老遠的,翠竹見沈碧寒與凝霜往回走,不禁跨步跑了過來。
“翠竹,你這會兒子不在軒園當差,怎的出來了?”還沒等沈碧寒說話,凝霜便開口問着跑的氣喘吁吁的翠竹。
“呃!”胡亂的拍了拍急喘的胸口,翠竹對沈碧寒道:“奴婢是出來尋主子回去的,莫大夫來了?”
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沈碧寒看向翠竹:“你說誰來了?”
翠竹回道:“莫往生,莫大夫!”
眼珠子兜轉了兩圈,沈碧寒一邊重新向前走着,一邊問着身邊的翠竹:“他沒說來做什麼嗎?”
莫往生曾經答應過她要與她找出幽潭香的解藥。這會兒子過來不會是與那解藥有什麼關係吧!
搖了搖頭,翠竹道:“奴婢剛剛將莫大夫引到軒園之內,他只是吩咐奴婢將少奶奶您找回去,併爲說是爲何事而來!”
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沈碧寒,又看了看翠竹,凝霜問道:“莫大夫不是與璇姑娘看病的神醫麼?他這會兒子來府裡找少奶奶做什麼?”
“這……”
“莫要多問了!人家還等着呢!我們且快些回去吧!”沒等一臉憂慮的翠竹絞盡腦汁的想出答語,沈碧寒催促了一聲,而後先兩個丫頭一路向着軒園方向而去。
在長長的走廊中兜兜轉轉,重新回到軒園之內,沈碧寒剛剛進入前廳之內便不禁秀眉微蹙。
此刻坐在前廳椅子上正在喝茶的男子,一身白色襦袍,頭扣白色絲巾,頗有魏晉之風。他一臉眉清目秀不說,居然還透着幾分儒雅之氣……
****
今日第二章到,親們給點鼓勵吧,票票啊~~呃,其實也衝不上月榜,唉~~~給評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