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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寒剛剛坐到椅子上要與越王爺問個清楚。追小說哪裡快去眼快越王爺也未曾與以往一般再多加推諉,但是越王妃的突然出現卻再次將這一切打亂了。
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沈碧寒眼中難得出現了驚恐之色。
問題不是在於她膽子小,而是此刻越王妃死命的掐着她的脖子,好似一定要將她掐死一般。更有甚者她還口口聲聲的說要掐死她,一定要掐死她!
“王妃,請你放手!”唐雪晴已然離去,候在外面的翠竹是跟着越王妃進來的,她也被眼前的形勢駭到了。
“滾一邊兒去!”伸手一揮將翠竹掀的一個踉蹌,越王妃依然死死的抓着沈碧寒的頸項,欲要將她掐死。
“娟容,你放手!”一聲厲喝,越王爺拍案而起。
曾經她立她爲王妃的時候,她也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沒想到今時今日她會變得這邊狠辣。
雙目之中盡是猙獰之色,越王妃狂笑着:“我要讓她死。”
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視着越王妃稍顯猩紅的眸子,讓人心慌的窒息感瞬間襲向沈碧寒。
那次大雪中狂奔之後的力竭感,那次沉湖之後無法呼吸的恐懼感一一浮上心頭。她想要掙扎,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卻總是空費力一場。大腦的缺氧程度越來越嚴重,沈碧寒腦海中的疑問與不甘也是越來越多。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上次要毒死她,這次要掐死她?
無數的不甘化作滴滴清淚從眼角滑落。無比艱難的側目看向一邊已然從書桌後竄出的越王爺,沈碧寒伸手用力的抓着越王妃的手臂。
指尖抓皺了上好的錦緞,可越王妃依然在用力的掐着沈碧寒的脖子……
“娟容!”一個女子就算再有力氣,終是不可能敵得過男子的。被越王爺用力的抓離沈碧寒的身上,越王妃的手指甲在沈碧寒的頸項之間劃出道道血痕。
“你這個瘋女人!”眼中有着無限的失望,越王爺伸手便照着越王妃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砰的一聲,身子重重的撞擊在書桌上,越王妃因臉上和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而雙眼眯起:“你又打我?接着打啊!打啊!只要你一日不將我打死,我就一定要讓她死。”
血,順着嘴角滑落。
越王妃在看向沈碧寒的時候,曾經的怨懟已然變成了濃濃的仇恨。
她適才決絕的話是在告訴沈碧寒與越王爺,這個世上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不能有沈碧寒在。
“咳咳……”
不停的咳嗽着,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沈碧寒由翠竹扶着無力的順着桌腳滑落,毫無形象的靠坐在桌腳邊兒上,一時卻還無法成語。
“主子!”心痛萬分的拍着沈碧寒的背脊爲她順氣,翠竹眼中的淚珠也不斷簌簌落下。
“咳咳……”依然接連不斷的輕咳着,沈碧寒對翠竹苦笑了下,而後寬慰道:“沒礙的,我還死不了。”
擡頭看了眼一邊對沈碧寒虎視眈眈的越王妃,翠竹驚懼的低下頭來,對沈碧寒輕聲喃道:“主子,我們回吧,這裡太危險了。”
若是適才越王爺不在場,翠竹真的不敢想像此刻沈碧寒會是一種什麼下場。
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越王妃之所以如此對待自己。沈碧寒相信一定有她的原因。她現在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對方誓要她死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看着一邊越王妃與越王爺兩相對峙卻一言不發的樣子,沈碧寒猶豫了片刻,拍了拍翠竹的手,示意她扶着自己起身。
“主子您慢點兒。”吸了吸鼻子,從腰間將帕子扯下,翠竹將帕子護在沈碧寒的頸項之間,而後扶着她從地上起身,將她扶坐在一邊兒的椅子上。
氣息尚帶微喘,沈碧寒一片淡然的端起桌上不知是誰喝剩下的茶水喝了口茶,唯有她輕顫的手泄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人人都怕死,即便是活了兩世的沈碧寒。
前世的時候她大學剛剛畢業便無故燒死了,一點的社會經歷都沒有,今生雖說多了些生活閱歷吧,不過若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這兩世活的豈不是太憋屈了?
“我說王爺……不,民婦也許這話該與王妃說……”將茶杯放回到桌上,沈碧寒苦笑了一下,嘆道:“這世上任何的犯人被處死都該省的自兒個的罪過在哪裡,自打上次您要毒死我,到此刻您要掐死我……這前前後後已然兩次了,就算您要讓我這平民百姓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不是?”
“平民百姓?”冷笑一聲。越王妃掙扎着在書桌前站直身子:“你想要原因?”
廢話,誰還想不明不白的死啊!
心中暗暗罵了一聲,沈碧寒心中的火也是噌噌的往上竄:無論這越王妃與她有什麼仇怨,那也該是前一輩兒的仇怨了,何必都要遷怒到她的身上。她在關外長大,對這些可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俗話還說不知者無罪呢!
有些怨懟的看向越王爺,越王妃苦笑道:“因爲你,我的女兒死了,你說你該不該死?”
“娟容!”聲音依然嚴厲,越王爺道:“這些不是她的錯!”
“那是誰的錯?是我的錯麼?你倒是與我將真兇揪出來啊?”對越王爺的話嗤之以鼻,越王妃看向沈碧寒:“本宮聽說養你的那家人也都死了,他們也是因爲你而死的。你就是個不祥的人,天生的災星。你母親生了你之後便死了,任誰沾惹上都沒有好下場。“
心中一抖,沈碧寒閉了閉眼:她猜對了,沈家被滿門誅殺果然跟她有關係。
“娟容,你閉嘴。”手掌再次揚起,越王爺的手掌又要向着越王妃的臉上揮去。
“那請王爺您說!”冷冷的開了口,越王府的書房雖然溫暖如春,不過沈碧寒的心卻彷彿掉進了冰窖一般。
冷!
她的心真的冷了!
依着越王妃所說,她的女兒是因她而死,她的母親生下她便死了,藍毅是因她而死,沈家養育她的父母也是因她而死。他們都是因她而死,那她到底是誰?他們爲何會因她而死?
若是一切繼續的話,那聶滄洛呢?
“讓王爺說?那就讓王爺來說說。”訕訕的輕笑了兩聲,越王妃看向越王爺,道:“你讓王爺與你說說,他是如何大仁大義的拿自兒個女兒的命換回了你的命。”
“娟容!”今日的越王爺也許是叫王妃名字最多的一日了。
微微挑眉。越王妃像極了一個瘋子:“怎麼?王爺又不想說了?我自嫁給你的那一日便知你心中掛念的是另外的一個女子,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甘之如飴的爲你生女。我想的是即便你不喜歡我,終該會喜歡自兒個的女兒吧?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說到這裡越王妃看向沈碧寒,神神叨叨的問道:“你猜王爺是怎麼做的?”
暗道一聲她哪裡知道啊,沈碧寒語氣陰沉的問道:“王妃您說他是怎麼做的?”
“哈哈……”近乎癲狂的一笑,越王妃自嘲道:“說一千道一萬,這其實也怪不得王爺,只能怪我命不好。誰讓我十月懷胎,偏偏趕在要與那女人一起臨盆,而且還一生也生了個女兒。”
聽聞此言,沈碧寒微微一顫。
她知道越王妃所說越王爺喜歡的那個女人是誰了,與她同日產女的,除了襄王妃還能有誰?
越王爺鍾情於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卻嫁給了襄王爺爲妃,兄弟二人同時戀慕一人,多麼通俗而又讓人身有體會的戲文啊!
越王妃的一句話,道出了越王爺心中二十多年的苦情,也道明瞭沈碧寒的身世。
她是襄王妃所生的女兒,當今聖上的女兒。
越王妃說,越王爺用她女兒的命換來了她沈碧寒的命,那麼合着與襄王妃一起下葬的該是他們的女兒,越王府真正的雪如郡主。可是……
“爲什麼?”
雙眼直直的注視着越王爺。沈碧寒想要他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當年她既然身爲郡主,爲什麼還要被越王爺換出來?而換她走的雪如郡主,爲何又會與她的母親一起歿了?
心中一個個疑問兜兜轉轉,沈碧寒似是看到了黑暗生命中的一抹曙光。可是這抹曙光卻是那般的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原來曙光帶來的不一定就是光明。
看着沈碧寒變得極爲難看的臉色,越王爺沉吟片刻,而後終是喟嘆一聲,道:“仔細說起來,事情還要從二十一年前的那個冬天說起。那一年,天元王朝與關外大野之朝戰事告急,皇兄身披戰甲上了前線。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身懷六甲的凌寒。”
“凌寒就是你的母親,當年的襄陽王妃。”深深的凝睇了沈碧寒一眼,越王爺道:“也許沒人跟你提起過,你的容貌……真的很像極了她!”
在提到沈碧寒的生母之時,越王爺眼中盡是懷念之色。
“凌寒……”輕輕呢喃着這個名字,沈碧寒此刻終於曉得爲何在她身上的那塊玉佩的背面會雕有一個寒字了。
原來她的生母單名便是一字——寒!
側目睨了越王妃一眼,越王爺又道:“其實說白了,皇兄不放心的並不是凌寒本人,而是如今的皇后楚氏。當今的皇后楚氏,當年是皇兄的側妃,也是他爲了斂聚權勢而娶回王府的。從始至終,他爲之付出真心的人,只有凌寒一人。也許命運就是這般荒誕,那個時候娟容也身懷六甲,巧合中的巧合,她們居然也是同一日臨盆,而且產下的也都是女兒。”
“按理說楚後當年產下的是男嬰,而我母親生下的是女嬰,她又何必?”不用去完全瞭解,沈碧寒也已然猜到了後面的故事,只是她不懂:爲何楚氏明明生了兒子,卻依然容不下她們母女?
“皇兄對凌寒的感情,並不是只要楚後生了兒子便會動搖的,這從他當初不顧任何阻攔勢必要立凌寒爲正妃來看,便不難猜出。”對沈碧寒灑然苦笑,越王爺問道:“丫頭,你可曾想過,若是凌寒第一胎得不了兒子,那她的第二胎,第三胎呢?”
“以絕後患!”閉了閉眼,沈碧寒本已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爾虞我詐,血肉相殘,這就是生在皇室的悲哀!
她以前曾經暗自慶幸過,慶幸自己沒有投胎到帝王家,慶幸老天爺待她不薄,但是如今看來。以前的時候還真是她高興的太早了。
兜兜轉轉,她這輩子終究是投胎在了皇室。
“楚後的爲人雖然狠毒,卻也相當的細心。王爺他不知楚後何時會對你下手,所以搶走了我的孩子,用我的孩子換了你回來。”表情近乎猙獰,越王妃適時開口,她一邊咬牙切齒的說着,還一邊不依不撓的對越王爺叫囂哭鬧着:“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啊!”
嘴角輕顫,想到越王妃的女兒終究是因爲自己丟了性命,她心中初時因越王妃投毒,與適才險些掐死而生起的恨意,漸漸消弭無蹤了。
對於女人來說,沒什麼比子女更家珍貴的了。替她死的,可是人家的女兒,難怪人家會如此對她!
“本王將你抱回來的時候,娟容看到你脖頸之間的玉佩便知你不是我們的女兒,險些將你摔死。故此纔將你託付給小謙子和畫眉兩人帶離王府。”想到自己的女兒,越王爺也是一臉的悲痛,“我不知雪如是怎麼死的,也不知凌寒是怎麼死的。反正在我將你們換了之後沒多久,在我回到越王府沒多久,襄王府那裡便傳來的消息,說雪如死了,凌寒也死了。”
“小謙子?畫眉?”沈碧寒眉頭蹙起。
“嗯!”點了點頭,越王爺道:“就是你的養父養母,你有所不知,你的養父沈兼之本是宦官出身,根本就不可能生養。你的養母是凌寒身邊的大丫頭,他們兩人爲了掩人耳目才收養了你大哥,籍此希望將你的身份永遠隱藏下去。”
這些都是越王爺前陣子前往關外的時候從沈碧寒的姑姑那裡得到的消息。
爲了沈碧寒好,她的姑姑沈氏,從來都未曾與人說過她的大哥其實是個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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