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了想,沈碧寒淡淡點頭:“夫君說的是,我記下了!”
沈碧寒說完話之後,整個前廳內又恢復了平靜,聶滄洛悠閒的喝着茶水,沒有要走的意思,可是沈碧寒卻也沒有再出聲。看完美世界最新章節,去眼快槓槓的。
天可鑑憐!
她和他本來就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眼下真的是沒話說,要是在這個時候話多了,反倒顯得她做作了!
就這樣,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開口,他們就這樣在前廳這個只有他們兩人的靜謐空間裡,誰都沒做什麼,半晌兒之後,手中的茶杯又見了底,聶滄洛方纔放下茶杯,從椅子上起身。
“夫君要走了麼?”見對方起身,沈碧寒打心底鬆了口氣,忙跟着也起了身。
回頭看了看沈碧寒,見她只到自己肩胛之處,聶滄洛笑着道:“都說夫人是愛花之人,爲夫還想着逛逛軒園的後院呢,夫人就這麼想着要我走麼?”
“呃……”沈碧寒微微錯愕片刻,雙眼中讓人看不出自己是什麼情緒。
不是她在僞裝,而是她這夫君今兒個的言行舉止真的有悖他的本性,他真的是那個新婚之夜飲了酒後,冷哼着將自己送進軒園的人麼?他真的是那個站在府門外對着自己問自己是哪家小姐的人麼?此時在他的眼裡已經找不到那凜冽之勢,卻總是那麼的溫潤,若是他一直都是那般也還合情合理,倒是他現在的轉變,讓沈碧寒似丈二的和尚一般,自己都不知自己眼下該是什麼情緒了。
看着沈碧寒臉上的淡然之色褪去,聶滄洛嘴角彎了彎,終是開口讓她鬆了口氣:“我知道你有午睡的習慣,看今兒個的樣子,恐怕是沒睡成的,且先去睡吧,爲夫這就出門了,商號裡還有不少事情等着裁奪呢!”
無論她的心性如何的淡然,她也才勉強算的上雙十年紀啊!
對着聶滄洛福了福神,沈碧寒輕輕點頭:“讓夫君掛心了,我這就去睡了,夫君路上且小心着點!”
自己總覺得自己不出軒園,將萬事看大淡泊一些就好,沒想到人家對自己知之甚多,連生活起居的時間都曉得,還好開始便沒有藏着掖着,依着大少爺的性子,那樣反倒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糟!
點了點頭,沒在說話,聶滄洛輕輕鬆鬆的來,又輕輕鬆鬆的去,自始至終沒有讓一個丫頭引路,也沒有讓丫頭去送。
“恭喜少奶奶!”聶滄洛一走,凝霜和望柳便急急的從後面掀簾而出,齊齊的站在沈碧寒的面前。
微微蹙眉,沈碧寒問着:“我這午覺都沒睡成,有什麼可恭喜的?”
相視一笑,兩個丫頭又是齊齊的開口:“大少爺來訪,怕是少奶奶要苦盡甘來了!”
“哼!”輕嗤一聲,沈碧寒眉頭皺的更深了:“望柳,你去丫頭們常去的地方找在錦翰院伺候的丫頭去打聽一下,昨夜裡我離開錦翰院之後,大少爺有什麼特別反應沒有?”
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萬事總該有原因,大少爺的轉變來的太快,快到讓她覺得不正常,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心思,她猜不透啊!。
望柳聽到沈碧寒的話,擡頭偷偷的看了眼自家主子皺眉的樣子,連忙福身:“奴婢這就去!”
沈碧寒點點頭:“快快去了,當作隨便問問就好,別讓人生疑纔是!”
“奴婢明白!”得了沈碧寒的命令,望柳哪裡還敢耽誤,直接離了前廳,出了軒園……
“少奶奶,您??”凝霜本想關切的問沈碧寒些什麼,卻在看到她凝思的臉色之後,又停下了嘴裡的話。
心中思量着種種可能,卻總是想不明白聶滄洛的轉變究竟是由何而來,這個問題就像是一跟刺一般,讓沈碧寒覺得如刺在喉,過了一會兒,她稍稍緩了下語氣,“我沒事兒,只不過是今兒個沒睡,所以覺得身上乏了,先去歇了!”
“那少奶奶趕忙去歇着吧,凝霜到晚膳時候再將您喚醒!”凝霜點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
她的主子她明白,有的時候,該說的她一句話不少,有的時候,不該說的即使她問了,她也一句都不會說。
“哦!”在凝霜爲沈碧寒掀起棉簾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淡淡的道:“晚膳的時候我若是沒醒,就不必喚了,難得睡上個好覺,還有,明日裡一大清早三少爺就會待人搬來蘭草在後院栽種,你和那兩個丫頭早早起了,將院子裡打掃妥貼!”
“三少爺要在我們院子裡種蘭草麼?”詫異的擡頭,凝霜問了一句。適才在聶滄杭、聶惜璇在的時候,她去外面送老嬤嬤了,所以對這這事兒是不清楚的。
“嗯!”點點頭,沈碧寒出了前廳,沿着長廊向着後院走去。
回到自己的屋裡之後,沒有再做什麼女紅,她脫去外衣,直接上便蓋上被子睡了,大概是因爲後晌兒睡的晚了,在晚膳的時候,真如她所說的,她沒有醒來,凝霜依着她的吩咐便也沒有喚她。
將從廚房端來的飯菜放到一邊暖箱裡暖着,以凝霜爲首的三個丫頭,草草的用過晚膳之後便開始連夜清掃軒園前廳的衛生,她們的計劃是做事趕早不趕晚,今兒個把廳子裡的衛生弄好了,明兒個一早只留下院子裡的,多是些打掃灑水的活,那也就現成了。
將廳裡的事情收拾好了,到亥時的時候,凝霜悄悄的來到沈碧寒的寢室內,見她還在睡着,她不由的會心一笑,然後輕輕的爲她掖了掖被子,轉身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晨時還未到,沈碧寒不是被噩夢驚醒的,而是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吵醒的,有些不情願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沈碧寒嚶嚀一聲,然後睜開雙眼。
昨晚半夜裡她又做夢了,到卯時的時候才又睡着,這會兒卻又讓人吵醒了。
擡眼看了看牀前的更漏,見晨時還沒到,沈碧寒知道這個時候凝霜是不在房外候着的,躺在牀上仔細聽着外面說話的聲音,她知道是三少爺在命人往院子裡搬弄蘭草了,心中暗道一聲,這小叔真是勤快人,沈碧寒自己下牀,用凝霜昨夜裡爲她準備洗臉的冷水溼了溼臉,然後換上了一身淺藍色儒裙,外套上一件同是藍色的小褂。
她向來不愛脂粉之物,至於頭髮從來都是凝霜爲她打點的,所以今兒早晨是沈碧寒第一次獨自一人坐在銅鏡前,拿起一邊的篦子伸手梳理着自己的長髮,她嘴角彎了彎,頗有童心的放到鼻息之間嗅了嗅,然後從首飾盒中尋出一跟藍色的頭繩將長髮簡單的挽起,左右看了看之後,她又取出一件看上去素雅別緻的珠花,插在了雲鬢之間。
沈碧寒自己所梳理的髮髻十分簡單,看上去也很素樸,打整完畢之後,對着銅鏡又照了照,覺得還算看的過去,便起身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