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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想不想見到自己。更新最快去眼快這從對方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
越王爺想要看到沈碧寒,那是因爲她與她的母親長的極爲相似,他想要在她的身上找到她母親的影子。但是越王妃呢?沈碧寒的母親搶走了越王妃心愛的男人,越王妃的女兒也因爲她而死。從她當初不顧一切想要毒死她便不難看出她對她的怨恨。
綜上種種,沈碧寒覺得越王爺來看她,這合乎情理,但是越王妃此刻過來了,便一定是有事情的纔對。
面對沈碧寒的詢問,越王爺只是輕輕一笑,然後道:“是娟容有事情要與你商量,故此我纔在今日與她一併過來了。”
“哦?”眉梢輕挑,沈碧寒笑容可掬的看向越王妃:“王妃有何事要與我說?”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眼下看來這句話還是十分有道理的。
面色平靜的看了沈碧寒一眼,越王妃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再對沈碧寒身側的越王爺道:“王爺不是要去與皇上請安麼?”
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起身,越王爺對沈碧寒道:“我這就去了。”
“不可!”見越王爺要走,還不等沈碧寒有什麼反應,候在一邊的翠竹便直接出言道:“王妃在這裡,王爺必須要在這裡。”
想起那次她與沈碧寒第一次到越王府的時候越王妃與她下毒,再到後來第二次她要掐死沈碧寒。翠竹渾身的汗毛便不禁豎起。這會兒子雖然是在宮中,但是越王妃的心性本就未定。若是越王爺一走,萬一她再發起瘋來,誰又阻止得了?
莫說她貴爲堂堂的越王妃,青衣和紅衣兩兄妹不敢傷着。在這昭元殿裡,她和繡珠這些小丫頭,又怎麼敢做逾越之舉,過去阻攔她?
所以,越王妃若是要與沈碧寒談話,越王爺便一定要在場。
翠竹的話一開口,正殿內的幾個人都是心中一愣。
“放肆!”沒等越王爺和越王妃作出反應,沈碧寒先一步斥責了翠竹一聲。
他們之中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兒,翠竹此刻擔心什麼他們自然個個兒心裡都跟明鏡兒似得。
面色沉靜如鏡,看了眼越王爺身側面色平靜的越王妃,沈碧寒再看向越王爺道:“王叔要去與父皇請安麼?這會兒正好兒,他該是還沒上朝的。”
“主子……”
在翠竹再次開口之際沈碧寒擡手阻了她繼續說下去:“好了,本宮自有分寸。”
翠竹是在關心她,沈碧寒怎會不知。不過今日越王爺既然敢將越王妃留下,而她從頭到尾也未曾表現出怨懟之色,那便表明今日的越王妃是沒有攻擊力的。
“奴婢逾越了!”恭身對着沈碧寒福了福身,翠竹便再次噤口不語。
“呵呵……”輕笑一聲,越王爺對翠竹輕道:“你這孩子就放心好了,王妃不會對公主殿下如何的。”
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沈碧寒的面前留有案底,越王爺也不追究翠竹的逾越之罪。在與沈碧寒道了別之後,他便離了昭元殿,前往昭明殿去了。
越王爺一走,依着越王妃的要求。沈碧寒又將翠竹和繡珠一併遣了下去。雖然翠竹一直不放心,但是在沈碧寒嚴厲的目光下,她還是恭身退了出去。如此一來,昭元殿的正殿內便只留下沈碧寒與越王妃兩人了。
“你怎麼就那麼篤定我不會再傷害你?”看着沈碧寒絲毫不以自己爲意,越王妃輕聲問道。
“您不會的。”淡淡的餟了口茶,沈碧寒笑道:“我此刻已然是一個將死之人,而且還身懷有孕。您是個愛恨分明之人,即便再如何恨我,也不會在此刻再傷害我。”
越王妃以往要對她下毒,那是因爲她恨她,也恨她的母親。但是此刻她已然中毒在身,而且還必死無疑。在這種情況下,越王妃絕對不會再多此一舉對她做什麼。
今日的越王妃,眼中沒有以往沈碧寒所見到的敵意,卻多了幾分堅定,沈碧寒猜測她眼中的堅定,便應該是今日她要與自己談的事情。
“你很聰明,也很大氣!”將茶杯上的杯蓋蓋好,越王妃挑了挑眉,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若是你的母親當年有你一半的聰明,也不會落得那般悲慘下場。”
雖然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不過沈碧寒也曾聽聞過有關她的事情。
能夠讓當年儀表堂堂的越王爺和襄王爺同時傾心,那樣的女子必定不凡。不過說不凡,沈碧寒也大致猜到了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柔弱的,善良的,善解人意的,她的母親總該跟這幾個形容詞分不開的吧。
放下心中的重重腹誹,沈碧寒對越王妃輕輕一笑:“您想要與我說的只是我的母親麼?”
漂亮的丹鳳眼輕輕揚了揚,越王妃對沈碧寒道:“在我的心中,她只是一個禍水而已。若是想要聽關於她的好話,你大可去找你父皇和皇叔。今日我們不說她,而是說我的女兒。”
越王妃對自己母親如此不敬,沈碧寒卻只是挑了挑眉,才問道:“您要說的是關於雪晴妹妹的事兒麼?”
“不!”開口否定了沈碧寒的猜測,越王妃道:“我要說的是那個替你死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
“您的親生女兒?”心絃輕顫了兩下,沈碧寒低頭想了想,道:“您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若是說別人,沈碧寒也許可以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談到那個爲自己死的郡主,她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仔細想想,若是不是當年那個女嬰爲她死了,此刻她早已與自己的母親葬在同處,化身黃土一堆了。
深深的嘆了口氣,越王妃對沈碧寒道:“其實我要與你談的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理了理思緒,沈碧寒道:“這個我省的。”
若是越王妃與她要談的事情太多分了,越王爺也不會與她一道而來。
點了點頭,越王妃直接言道:“我只是想要與她跟你要個身後名。”
雙眼微眯,沈碧寒輕聲重複着越王妃的話:“身後名?身後之名?”
看着越王妃正看着自己,沈碧寒心中淡道:越王妃的親生女兒是她與越王爺的親生之女。那合着她該是堂堂的郡主之身。就算她早早夭折了,也該是風光大葬,有自己的陵墓纔對。
但是因爲是替她而死,那個女嬰與她的母親一併被葬在了荒蕪之地,連塊像樣兒的墓碑都沒有。
想想這些,也難怪越王妃會與自己爲小郡主要這個身後之名了。
“王妃,眼下雪晴妹妹還在,你與我爲小郡主要這個身後之命,不覺得不妥麼?”小郡主是爲了沈碧寒而死,她便該給她一切可以給的。但是越王妃所要的這個身後名,卻讓沈碧寒犯起了難來。
眼下雪如郡主的身份一直被聶府的七姑娘聶惜晴所佔,此刻若是爲她正名,便一定要牽扯到聶惜晴的身份問題。
她萬不能胡亂答應了越王妃的要求,而去害了被動佔着唐雪晴身份的聶惜晴啊!
心中明瞭沈碧寒所擔心的是什麼,越王妃笑道:“關於惜晴的身份你無需擔心,她並非我與王爺親生,皇上是心中有數兒的。”
“父皇?!”心中怔愣了一下,沈碧寒道:“他知道此刻的雪晴並非是王妃親生的麼?”
“當然知道!”不屑的一笑,越王妃冷冷的道:“他不僅知道,而且還是從一開始便知道的。”
“啊?”沈碧寒有些反應不過來,又愣了。
又看了沈碧寒一眼,越王妃解釋道:“當年還是襄王爺的皇上從戰場之上回來的時候便知道我的女兒爲了救你而死了,但是他卻因爲自己的自私。而選擇對你的母親和我的女兒不聞不問。”
當年唐駿天從戰場上得勝歸來的時候,明明就知道凌寒死的不明不白,卻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做調查。
楚後命人將凌寒和那個孩子埋了,他便默認了楚後的做法,任由凌寒和她的孩子死不瞑目。
之餘當年之時,沈碧寒還是有些瞭解的。
看着越王妃眼中的憤恨之色,沈碧寒淡道:“父皇……也許是有苦衷的。”
當初越王爺曾經與她說過,在她母親臨盆的時候當今聖上因爲外憂而親自上了戰場。在他得勝歸來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然死了,不過那個時候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七龍奪嫡!
當今聖上一共兄弟七人。那個時候他一來要靠剛剛起步的聶家,二來要靠的便是楚後的孃家。
因爲如此他放任凌寒之死一事,沈碧寒雖然有所怨懟,卻不能非議他什麼。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在男人的眼中,事業永遠是要高於愛情的。
“我知道他當初有苦衷。”深深的注視着沈碧寒,越王妃的眼神變得格外犀利:“但是此刻呢?眼下楚後已然逍遙法外活了二十幾載,她的兒子還是當朝太子。眼下皇上既然要給你名分,那葬在凌寒身側的女嬰是誰?他該還給我女兒一個名分。”
在越王妃看來,皇上給沈碧寒一個公主身份,便是否了她死去女兒的身份。她這個做母親的,完全有必要爲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身份。心中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越王妃心中也明白。若是皇上要給,早就辦了楚後。而不是等到現在,直到沈碧寒出現他纔有所動作。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卻不能不承認,此刻你的出現是個轉折。而皇上此刻縱容你對付楚後,也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想要對付她若不趁着現在,難道要等到她的兒子登基麼?”見沈碧寒沒有回話,越王妃又道:“至於日後如何,那便要看你的造化了。不過你莫要忘了,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用我女兒的命換來的。我只與她跟你要個身後之名,這……不過分吧!”
楚後做皇后高高在上過了二十年的生活,日後沈碧寒能不能搬到她那是一說,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爲自己的女兒爭取到一個名分。她忍受不了害死自己女兒的人活的自由自在,而自己的女兒卻如孤魂野鬼一般,連個名號都沒有。
越王妃所說之話,沈碧寒悉數聽進了心裡。看着她正目光灼灼的等着自己的答案,沈碧寒無奈的道:“王妃說的對,她確實值得有個名號,而不是如孤魂一般。不過既然雪如郡主的身份一直都由惜晴妹妹用着,而您與王爺膝下無子,就還讓她當着那個郡主吧?”
雙眼中閃過不耐之色,越王妃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她適才已然說過了,皇上本就知道聶惜晴不是真正的唐雪晴,只不過是爲了不處置楚後。而又顧及到他們兩人膝下無子纔會任由聶惜晴當着這個郡主。但是此刻她將事實都說明白了,沈碧寒這丫頭卻說郡主之位已然要聶惜晴佔着。
她承認,自小看着聶惜晴長大,她心中對這個孩子也甚是喜愛。但是喜愛歸喜愛,她還是沒辦法看着自己的女兒沒有身份。
“我沒什麼意思!”淡淡的應了越王妃一聲,沈碧寒道:“您今日便且先回越王府吧,這兩日我便會去找父皇。您所要的我會給您,但是還請您莫要對晴妹妹有什麼動作。”
養育之恩大於生,此刻披着唐雪晴外衣的聶惜晴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越王爺親生,卻視他們如親生父母。若是她知道越王妃此刻爲了一個已然死去的女嬰,想要將她從郡主的位子上趕下來,那心中的滋味必是不會好受的。
仔細打量着沈碧寒微慍的臉色,越王妃想了想道:“今日我便聽你的,待我回府之後希望可以聽到好消息。”
撂下這句話,越王妃便向着殿外走去。不過在她還未走出昭元殿的時候,便聽外面的宮人稟報道——皇后娘娘駕到!
看着去而復返跟着皇后娘娘回來的越王妃,沈碧寒整了整心神,福身便對楚後一拜:“兒臣參見母后!”
“平身吧!”對沈碧寒擺了擺手,楚後越過她走到正殿的主位御座上落座,而後看着站在正殿內的越王妃道:“王妃素來都是足不出戶之人,本宮以往想要見上你一面,可是十分難得的。今日既然見到了,你怎好的不見本宮就走呢?”
聽了皇后的話,越王妃身子明顯的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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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陽錯鳥,改正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