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房間內,卻與吳憂他們的房間截然不同,宛如兩個世界。
這裡極盡奢華,地上的地板是玉檀香實木地板,聞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地板上還鋪着一塊絲綢製造的地墊,光看上面的圖案就知道造價不菲。
這裡傢俱都是象牙傢俱,牆壁上掛着幾副名畫,天花板上還吊着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用來照明。
“大人,來嚐嚐最新弄來的茶葉泡來的茶吧,一定讓你大飽口福的。”
田浩諂媚的將兩杯茶遞給了東方長凡和林君傾,爲了招待這兩位使者,他可是特意把壓箱底的茶葉拿了出來。
結果這兩個看都不看就把茶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也不喝茶,繼續打量着房間的擺設。
田浩也不耐煩,在旁邊搓着手,滿臉諂笑的乖乖候在一旁。
過了好一會,他們兩個最後還是把目光停留在了牆壁上的那幾副名貴字畫上。
林君傾喝了一口茶,茶水淡淡的,根本感覺不到有什麼味道。
他伸出手指着字畫說道,“能帶我們看看那幾副名畫嗎?”
“榮幸之至。”田浩大喜過望,連忙把兩人請到了字畫前。
牆壁上共有四副畫,每一副畫都是畫布上面隨便畫了幾個幾何圖形,然後隨便用墨水點了幾個點,便成爲了一幅畫。
東方長凡和林君傾努力想要從這幾副畫看出什麼線索,最後得出畫這幾副畫的作者水平絕對不高。
旁邊的田浩在一旁興致勃勃的介紹着這幾副畫屬於什麼流派,有什麼意義,對於美術界有什麼重要意義之內的,是哪位名家畫的。
對於這些話,林君傾他們只記住了這些畫是田浩花大價錢買來的,讓林君傾他們在心裡不得不感嘆,畫畫實在是太掙錢了,比詐騙還要掙錢。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了牆壁上唯一的那副書法上,主要是那些畫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然而,那副字比那些畫不遑多讓,字帖上歪歪扭扭的畫上了幾筆,林君傾和東方長凡歪着頭看了好久,才勉勉強強辨認出來上面寫的應該是“去她媽的”。
就在兩人疑惑罵大街的話爲什麼都能榮登大雅之堂時,一旁的田浩介紹道,這上面寫的是春池嫣韻。
“哦~”
林君傾和東方長凡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併發出一聲恍然大悟似的長嘆,與此同時也明白他們這輩子都無法成爲美術家和書法家了,畢竟他們還要點臉,做不到光明正大騙錢。
“我能把畫拿下來看一下嗎?”
林君傾說着便伸出手想要把畫從牆壁上拿下來,田浩連忙擋在了他的身前,賠着笑說,“這畫上的油墨還沒幹,拿下來容易把畫弄壞了,再說就這樣看着挺好的呀。”
林君傾眉毛皺了起來,疑惑的問道,“只是拿下來看一下,不會弄壞的,還是說,這畫只是障眼法,這畫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見被林君傾懷疑,田浩連忙把畫又拿了下來,畫後面的確是一堵牆,什麼都沒有。
然而林君傾心中更加疑惑了,看着滿臉諂笑的田浩問道,“你不是說直接把畫拿下來,會給畫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嗎?”
田浩臉色不變,解釋道,“這不是您要求嗎?小人也不好浮了您意,你看,這畫後面的確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說謊,畫後面的確什麼都沒有。”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東方長凡突然湊到林君傾耳邊說。
他語氣一頓,迅速掃視了一眼田浩,然後繼續在林君傾耳邊說,“因爲東西都在畫框裡,被他連同着畫一起拿走了。”
林君傾一愣,得到東方長凡提醒,重新掃視了一下田浩,這才發現了端倪。
在畫與畫框貼合處,還有一張紙。
這張紙只露了一個角,顏色也十分黯淡,必須眼神特別好以及十分仔細才能發覺。
這個東方長凡眼神還是不錯的嘛,不過和我恩公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林君傾在心裡想。
他剛準備問一下田浩畫框裡那張紙是什麼時,東方長凡卻在這時走了出來。
他偷偷向林君傾指了指牆壁,林君傾立即反應過來,主動退了下來。
東方長凡向前走了一步,剛好擋住田浩的目光,然後向田浩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棟樓的人都和你一樣這麼有錢嗎?”
田浩一愣,估計是沒有預料到東方長凡會問出這個問題,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道,“不,我們這裡就我有點閒錢,其他人倒是一貧如洗,例如我旁邊住的那一家和二樓上那些孤兒住的很簡陋。”
東方長凡點了點頭,繼續問,“這樓有樓主嗎?住幾層?”
“有啊,不過樓主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他的形蹤。”
東方長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爲他沒有檢測出對方說謊。
他繼續漫不經心的問道,“平日裡和樓裡的人來往的多嗎?”
“來往的不多,只是知道個名字的程度,我的大人,你問這個幹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東方長凡的眉毛皺了起來,因爲他的能力檢測出來田浩在說謊。
看來這棟樓的人來往緊密啊,只是這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啊,田浩爲什麼要說他們之間來往很少呢?
東方長凡看着田浩的笑臉,放棄了繼續追究下去的想法,撫着牆壁上的畫,向田浩問道,“家裡裝修的這麼豪華,做什麼的?”
田浩立即回答,“做中介的。”
“做中介這麼有錢?”
“樓裡有個雕塑家,他的雕塑很受歡迎,有人出大價錢購買他的雕塑,而這個雕塑家不願意出來,我就充當中間商,作爲回報,我獲取利息的百分之十。”
東方長凡轉過頭看着田浩,田浩依然以笑容迴應。
被東方長凡這樣一直盯着,田浩有些不自然,眯着眼笑着問道,“怎麼了,大人?是哪裡不對嗎?”
東方長凡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的能力告訴他,對方沒有說謊,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在說謊,對方賺錢方式絕對不止這一個。
但是現在線索太少,只到了一層,想要猜出來太難了。
他看着田浩,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問道,“你不是說你是這棟樓裡最有錢的嗎?還有,你不是說和這棟樓裡的人來往的很少嗎?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對於東方長凡的疑問,田浩臉色不變,鎮定自若的回答道,“就這一個比我有錢,我和他也來往的少,通常對方只是把東西給我,我把錢給對方,就沒有後續了。”
這次對方沒有說謊,東方長凡還想問些什麼,林君傾在此時戳了戳他。
在他懷裡有一副畫,剛纔趁東方長凡和田浩說話,他偷偷從牆壁上拿了一副,然後用能力造了一副一模一樣的掛了上去。
東方長凡瞥了一眼林君傾,然後輕微點了下頭,對田浩笑着說道,“我們在這裡叨擾多時,就先走了。”
田浩一愣,隨後便惋惜的說道,“這麼早就走了,要不留下再喝杯茶?”
“不了,外面有人還等着我們了。”
“唉。”田浩搖了搖頭,隨後走到牆壁前。
林君傾和東方長凡臉色皆是一變,因爲對方站的那裡正是林君傾用假畫調換的那一副。
下一刻,田浩將他們換的那幅畫取了下來,對林君傾他們笑着說道,“大人,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把牆壁上的畫拿了下來準備帶走,還留下一副栩栩如生的假畫。”
林君傾和東方長凡皆是一驚,他們可以保證,他們做的悄無聲息,田浩絕對無法發現,然而此刻事實卻恰恰相反,對方依然發現。
見被揭穿,林君傾和東方長凡下意識的就想來硬的,直接把對方打暈,把畫帶出去。
然而,這個想法剛剛產生,他們腦海裡卻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玩家禁止對危樓裡的人使用暴力,違反者視作遊戲失敗。”
這條路行不通,林君傾咬了咬牙,想要直接把畫賴下來。
突然,似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強行伸入了林君傾的懷裡,把畫拿了出來。
林君傾和東方長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一直跟在他們身邊,那個無法看見的使者拿出來的。
田浩見怪不怪,把畫拿了過來,疑惑的問道,“這畫怎麼會進入大人你的懷裡呢?”
林君傾臉微微泛紅,還沒有解釋,田浩繼續說道,“肯定是這裡老鼠太多,弄出來的振動,把畫弄了下來,而大人你剛好就在畫下面,畫剛好掉進了大人懷裡,是不是?”
這荒誕不經的解釋,實在是太過天方夜譚,林君傾低着頭,不願意回答。
這點他就比不過夜離和許洋了,如果是夜離他們兩個被抓,一定會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田浩說的是對的。
“好了,大人,把這副畫拿走吧,我要打掃房間了,把喜歡偷東西的老鼠全部趕出去。”
田浩已經變相下了逐客令,他們兩個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連忙退了出去,連畫都不要。
門外,夜離他們早已經等候多時。
看着他們,林君傾嘆了口氣,說道,“這進去,非但沒有獲得什麼線索,還弄出了笑話,真是愧對恩人對我們的期望。”
“那可不見得。”東方長凡突然說,“剛纔偷畫被發現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我發現了一件事,一件被我們所有人忽略的事情。”
“什麼事?”
“暫時無法確認,先去與他們匯合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