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市郊外,一片有紅磚綠瓦,具有強烈天朝風格的別墅區。
開發商爲了顯示出自己的別出心裁,還在別墅區的門口立了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坊,就連保安亭都是一座古典風格的小木房。
如果這在市中心,肯定會大賣,如果這個別墅區不是全天朝古典風格,肯定也會大賣。
但是,這個別墅區在郊區,不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而且現在買別墅的人們要麼是崇尚西化的海龜,要麼是崇拜西化的土財主,要麼是喜歡西式風格的富豪,總之,天朝的有錢人大部分喜歡西式風格的建築。
所以,這裡的別墅基本上都沒有賣出去,就連保安亭裡的保安每日也懶洋洋的,除了收受婚紗攝影機構的紅包,放幾對新人進去派婚紗照之後,根本就提不起精神。
不過,今天,別墅區迎來了一支小型車隊。領頭的是一輛加長林肯,緊跟其後的是三輛黑色的大本。
一看到這支豪華車隊,保安騰地一下站得筆直,並且還刷地一下舉手敬禮。
領頭的林肯緩緩停到入口的欄杆處,車窗降下,一個讓保安很熟悉的人從中探出腦袋。
“小徐,趕快把裡面拍婚紗的人全部趕走,今天有貴客要來。”
保安認識這個人,是代理這片別墅區銷售的亞銘置地的老總,這塊別墅區唯一一棟賣出去的別墅就是從他們公司賣的。
小徐一個激靈,連忙按下欄杆的提升按鈕,然後拿起對講機,就像一個指揮官一樣大吼道:“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還在睡覺的,抽菸的,閒逛的,所有人都注意了,有大客戶來了,把別墅區裡的閒雜人等全部趕走!”
別墅賣不出去,上面總是說我們的活不多,搞得我們這些保安們工資也提不上去,今天終於來了肥羊,呃,不,大客戶了。
不得不說,開發商爲了彌補這套別墅的位置劣勢而在其構建上下足了本錢。
竹海,小湖,上好的青磚,腳踩下去堅硬有質感的實木地板,天朝傳統結構帶來的自然通風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尼克拉不住地向娜塔莉豎起大拇指,臉上的笑容自從進了別墅區就沒有聽過。
看到尼克拉如此高興,婁奕然好幾次都想插話,但是都被輕輕地擋回來了。
當尼克拉每路過一個別墅,婁奕然的心就更緊一分,直到最後,整個別墅區都逛完了,婁奕然卻全程都沒有插上話。
婁奕然走到了尼克拉和娜塔莉的身後,看着兩人談笑生風的背影,面上閃過一絲戾氣,低聲怒喝,“尼瑪,**子不想跟我合作,老子讓你也買不成這塊別墅。”
在婁奕然身邊的崔泰邦一聽他這麼說,連忙捂着嘴,小聲說道:“婁總,冷靜一點,你如果讓他們買不成這塊別墅區,他們完全有辦法去買別的別墅區。”
“可是,這些傢伙看樣子根本就不想讓我入股,老子忙活了這麼半天,根本就沒有好處。”
這傢伙純粹是選擇性記憶,如果安德烈集團真的從他手中買別墅區,他也能拿到不菲的佣金,這哪算什麼沒有好處。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崔泰邦還是語重心長地說道:“婁總,你不是說了你入股的真正作用在於可以擺平當地的關係,你要讓尼克拉意識到這點。”
說完,崔泰邦輕輕地咳了兩聲,只見走在前頭的娜塔莉的玉手一攏耳邊的長髮,這兩個動作看似毫無聯繫,但是崔泰邦的嘴角卻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再次回到林肯加長房車中,婁奕然已經恢復了鎮定,他面色矜持地娜塔莉說道:“古德莉亞小姐,請轉告安德烈先生,我已經在本市最豪華的金燕海鮮酒樓擺下接風宴,還請安德烈先生務必賞臉。”
尼克拉和娜塔莉的臉上對婁奕然神色突然轉變閃過一絲驚訝,娜塔莉對尼克拉小聲說了幾句後,兩人表示了同意。
看到兩個俄國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婁奕然不由得有些自得。
**子們,這叫做胸有成竹。
金燕海鮮酒樓是菊花市最爲有名,也是極爲昂貴的海鮮酒樓。在這裡三五個人吃上一頓上萬塊錢的宴席,那是再普通不過了。
比如說,人家一份最便宜的澳洲龍蝦售價爲9999,一份五頭鮑價格1999,就算是最便宜地白灼菜心價格也在三位數。
所以,來這裡的人往往都是非富即貴,身家少於一百萬的來這裡吃一頓都會感覺到肉疼。
現在,在金燕海鮮酒樓的一個包廂裡,崔泰邦、娜塔莉、假尼克拉和婁奕然四人正坐在一個巨大的圓形餐桌面前,徐徐轉動的電動轉盤能夠把三文魚、鮑魚、海蔘之類的美味菜餚帶到每個人地面前。
桌上的紅酒已經喝了三瓶,大部分都是尼克拉和婁奕然幹掉的。
“@#¥@*&。”
“婁總,尼克拉說,你真是非常的熱情好客,這麼豐盛的菜餚讓他感到賓至如歸,但是有一點讓他不滿。”
“哦?”雖然是紅酒,但是婁奕然獨自喝掉了一瓶,紅酒的後勁這個時候已經涌上了他的腦袋。
“#@¥……&!@#”
“尼克拉說,低度數的紅酒不足以體現我們之間的友誼,他建議我們一起喝伏特加。”
“伏特加?”婁奕然有些遲疑,伏特加最高能夠超過六十度,他剛纔已經灌下了一瓶紅酒,待會可能還要喝白酒,現在就要喝高度數伏特加?
婁奕然的心和肝都顫了起來,他擡起手錶看了一下,自己剛纔打電話聯繫的人怎麼還沒到?
“@#¥@¥……&*!!”
“難道婁總認爲以我們之間的友誼不配喝伏特加?”
我跟你有個鬼的友誼,就算是有,那也是跟錢有友誼。
但是,在尼克拉逐漸有些不滿的臉色下,婁奕然還是準備咬咬牙,讓服務員上伏特加。
就在這時,包廂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身穿藏藍色警服,掛着三級警監的中年警察帶着兩個低級一點的警員從門外走了進來。人還未至,洪亮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哎呀,剛纔聽金燕的老闆說婁總在這裡請客,我就說一定得來跟我的老朋友喝一杯。”
婁奕然大喜,我等的人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