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市有條菊花江,而只要有河,就死過人,溺死的,自殺的,被黑社會沉江,總之,河裡面肯定死過人。
現在,菊花江里正有個人溺水,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是意外,反正,如果不救,她就要成爲菊花江裡衆多死過的人之一了。
崔泰邦看了一眼自己的山寨愛瘋5,他能夠確信,河裡面那個正在普通拍着水,沉沉浮浮的女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客戶了。
“放心,你的手機是防水的,我查過你的歷史資料了,你也會游泳,似乎你在高中的時候還因爲非禮而被一個女生扇了一耳光,而且還被叫家長了。”
崔泰邦嘴角一抽,咬着牙低聲說道:“請不要再提那個腰圍有兩個我那麼粗地女人,我只不過不小心碰到她就被無賴爲非禮,還得我在高中三年都一直擡不起頭,我的同學們都以爲我喜歡如花那種口味的女人。”
“好吧,不過,你如果再不快點,我們的客戶恐怕就要支撐不了多久了。”
在河中,溺水的女人浮起來的次數越來越少,雙手也越來越無力,恐怕,如果再沒人去救,她很快就要永遠地沉下去了。
在岸上儘管有人在大聲呼喊,但是卻半天也沒有看到有人下水。
不是他們冷血,而是去救溺水的人是一項非常危險的工作。
因爲處於絕望中的溺水者會抓住一切他認爲可以抓着的東西,比如,前來救他的人。而施救者如果被溺水者像八爪魚一樣纏繞到了身上,雙手雙腳都無法施展,更加不要說採取動作來保持漂浮,其最終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起沉入水中。
崔泰邦嘆了口氣,別人可以不救,那是因爲救了沒有好處,還有可能搭上命,但是,自己卻不能不救,畢竟,那個女人可能會成爲自己的客戶,而客戶,就代表着吊絲幣啊。
崔泰邦脫去衣褲鞋襪,也許是意識到崔泰邦可能去河中救人,那些圍觀者紛紛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他。
救人,他們不是沒想過,可是想起新聞上那些因爲救人而一同溺亡的消息,再想想自己那隻能在游泳池裡撲騰幾下的能力,他們都退縮了。
搭上一條命,不值得啊。
崔泰邦的腳尖觸碰到了水面,身上一個哆嗦,皮膚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由於是清晨,晚上的寒氣還未散去,連帶這菊花江的水也是非常清涼。
但是,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且不說那些可能的屌絲幣,衆目睽睽之下自己本來脫光了衣服要救人,卻又穿上衣服走人,這樣的臉,崔泰邦丟不起啊。
男人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並且以極快地速度遊近落水女子,光看崔泰邦在菊花江中疾馳的速度,岸上當即就有人叫好起來了,這種速度,對於只能在泳池裡撲騰兩下水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渴望而不可及。
進了水中,也許是因爲江水冰涼,讓崔泰邦的大腦也冷靜如常,他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拉即將沉入水中的女子,哪怕是這個女人絕望地向崔泰邦伸出手去,他也絲毫沒有去拉上一把的意思。
崔泰邦猛吸一口氣,讓空氣把自己的肺給撐滿,然後猛然往下一沉,整個人都潛入水中。
還好,菊花江經過多年的治理,河水已經沒有早年的渾濁,崔泰邦能夠看到一具女人的身體,正無規則地在水中揮舞,四肢偶然會產生一些浮力,讓她的頭冒出水面,但是女人在驚恐之下,身體又會很快沉下去。
女人的手腳越來越無力,彷彿有隻無形的大手正把她全身的力氣一點點地抽離,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幾十秒,嗆水所導致的肌體缺氧最終會讓她再也無法指揮自己的身體。
突然,女人的脖子被一隻強壯的胳膊牢牢箍住,整個人被人從背後拉着向岸邊游去,原本已經喪失了希望的溺水者似乎突然發現了可以依靠的東西,再加上重新呼吸到了空氣,女人頓時又開始手舞足蹈,多次試圖反轉過來,扒住這個唯一可以攀附的東西。
但是這隻手臂太有力了,卡住女人的脖子任憑她怎麼翻騰也無法轉過身來進行攀附,漸漸地,女人似乎清醒了一點,從絕望的心境中恢復了一些,知道了自己正被人救着,如果這個時候影響了施救的人,兩個人恐怕都會溺亡。
這隻有力的手臂正是崔泰邦的,他剛纔趁着女人掙扎減弱的時候,瞅準一個機會把水下靠近女人,並且,幾乎在一眨眼的功夫,用手臂牢牢地卡住女人的脖子,然後從她背後的方向,拉着女人向岸邊游去。
游到了岸邊,早有熱心的人七手八腳地把幾乎軟得和團棉花一樣的溺水女子擡上了岸,雖然不敢下水,但是在岸邊接一個被救上來的女人,他們還是敢做的。
崔泰邦也邁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岸,然後一屁股坐到岸邊的水泥地面上,大口地喘着粗氣。
無論是誰,憋着氣在水下等待,然後用力固定溺水,接着再把她帶到岸邊,這都是一個非常消耗體力的過程,更加不用說,女人在掙扎時帶給崔泰邦的反作用更加讓他費勁。哪怕崔泰邦現在的身體素質堪比職業運動員,他此刻也是氣喘吁吁。
“哥們兒,好樣的!”
有人拍着崔泰邦的肩膀說道。
“來,抽根菸。”
有人遞上一根香菸,並且還主動把火給點着。
在普通人眼中,崔泰邦就是英雄,他能夠奮不顧身地跳入冰涼的河水中就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他就是好樣的。
不少人,更是當着崔泰邦的面,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而且,有幾個圍觀的女人,正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着因爲被水打溼而緊緊貼在崔泰邦襠下的短褲。
那後面的東西,似乎很可口啊……
也許是有人叫了救護車,崔泰邦看到一輛白色帶着十字的麪包車正向這裡開過來,然後緩緩停到路邊。
“急診科的護士們都出診了,大家幫幫忙,來幾個人,把溺水的女人擡到救護車車裡面。”車一停穩,立即就有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女醫生跳下車,指揮着衆人把溺水女子通過救護車的後門,擡進了車裡。
“你,還有你,對,就是說你,那個救人的男人,你也進救護車裡,早上天氣涼,你給我到醫院去吃點藥,預防感冒,還愣着幹嘛,趕快上車啊!”
……
“嗚嗚嗚嗚……”
隨着救護車鳴叫遠去,剛纔幾個幫忙擡人上車男子站在一起,似乎在討論剛纔那個獨自一人開救護車前來的女醫生。
“哎,我說哥們兒,那個醫生好像是個洋妞啊。”
“對啊,好像是金髮哦,而且胸好大哦,外國女人的咪咪就是大啊。”
“你看到救護車上寫着是哪家醫院的麼,下次我看病就去那家醫院。”
“咦?說起來,救護車上似乎沒有寫醫院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