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將人關在房間裡面,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點時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長的,甚至在境外的時候,所有受過一定訓練的人,都能承受的下來,可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兩個小時的時間,絕對是一種致命的煎熬。
甚至就連外面的看守的幾個人,聽着裡面李斯的慘叫聲,都有點受不了。
誰都不知道,裡面的人都在經歷着什麼,只是知道里面的人似乎在經歷着什麼巨大的痛苦,可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根水管接連到外面,進去的也就只有水,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真不明白,爲什麼一點水,竟然能叫李斯痛苦到這個地步。
周小豪甚至偷偷的在門縫裡面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好像就是一點水,順着水管不斷的流下來,不斷的衝擊着他的額頭部位,頂天也就是有點冷,但也不至於叫人抓狂到這個地步吧?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水刑可以說是在境外被人傳的已經聞風喪膽了,就算是丁凡這個曾經嘗試過的人,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依舊有點渾身不舒服。
或許真正叫人感到恐懼的,只是那種等待死神一步步逼近的感覺。
很多亡命徒,其實根本就不怕死,真正叫他們無法承受的,還是那種即將死亡,卻又死不了的感覺,長時間徘徊在生死之前的一線之上,換成任何人恐怕都承受不了。
“老大,李斯是怎麼了?我們只是用了一點水而已,他用的着這樣嗎?這傢伙在外面可是出了名的狠人,想不到他竟然怕水,真是叫人想不到?”
周小豪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一切,但是他心中卻十分不解,甚至根本就想不通,爲什麼李斯會被嚇成這樣。
在外面聽着的人,要是沒有看到裡面的情景,估計都以爲這是有人在裡面用鈍刀在割他的肉了!
左思右想之後,想不通的他也只能將心中的疑問對丁凡提出來了。
“這叫水刑,在歐洲中世紀的時候,宗教的裁決所曾經使用過,但是比較繁瑣,我在境外的時候,看到他們改良了一下,方法簡單了很多,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效果也不差,而且控制得當又不會死人,不少犯錯的僱傭兵都會接受這樣的懲罰,效果很好,用過一次之後,基本上不會有人在犯錯,因爲那種恐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丁凡要是不跟他說,周小豪還真沒聽說過,就只是用水管不斷在頭上澆水,竟然能要人的命。
可單單只是知道這些,依舊不能滿足他的好奇心,畢竟水滴落在頭上,也不會對人在成傷害不是。
要是這都能算是一種刑罰,那下雨天在外面流浪的乞丐,不是人人都經受過這種刑罰了,爲什麼沒有見到他們瘋了一樣嘶吼那?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跟我說清楚的,這就只是普通的水,架子就是我家裡的衣帽架而已,這些東西難道就能叫人發瘋嗎?”
丁凡一看,周小豪的好奇心上來了,問起來就沒有完,要是不能叫他明白其中的原理,估計他是不會放棄的,況且周圍幾個幫忙的女人,這會兒也一臉好奇的看着他,似乎他會什麼妖法一樣,眼神都有點恐懼的躲着他了。
“我帶你玩一個遊戲,你閉上眼睛,我不叫你,你就不要睜眼,你要是睜開眼睛了,你就輸了。”
“誒,這個好啊,要是我贏了,那老大你就叫我用槍,好不好?”
周小豪一聽說有遊戲玩,頓時就來了興致。
丁凡點點頭,笑着對他問道:“那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我要是輸了,怎麼辦都行啊!”
丁凡點點頭,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沒有多說話,而是伸手從他的衣服上面拿了一塊方巾出來,簡單的摺疊兩下,直接將他的眼睛蒙了起來,伸手將他按在了牆壁上。
“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之內,你要是將方巾拿下來,你就算是輸了。”
說完之後,丁凡走到旁邊的一個女人身邊,將他拉到了周小豪的面前,將她的手擡起來,叫她用食指筆直的指向周小豪的額頭中心位置。
雖然這個女人不知道丁凡爲什麼要這樣做,但還是照做了,因爲這會兒她也想知道原因,對於這個黑衣男人充滿了好奇。
時間才過了五分鐘,靠牆站立的周小豪已經滿頭都是大汗了,甚至汗水從他的脖子不斷的往下流,雙*腿也在不斷的顫抖,丁凡都有點懷疑,這個小子不會最後再一次尿了吧?
就在丁凡想這件事的時候,周小豪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伸手就將眼睛上面蓋着的方巾抓了下來,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手指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感覺如何?”
丁凡靠在對面的牆壁上,嘴裡叼着一根香菸,笑呵呵的對他問道。
可週小豪卻半天都沒有緩過氣來,用力的深呼吸好長時間,才緩緩的開口。
“爲什麼,我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能感覺到有種壓迫感,好像被人用槍指着一樣,太可怕了,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甚至一直告訴自己,你根本就不會殺我,可最後我還是撐不住了。”
丁凡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周小豪,走上前去,那了一根香菸遞給他,幫他點燃之後,等着他慢慢的緩過氣來。
“其實剛剛的這個小遊戲,跟李斯現在面對的東西一樣,水管裡面滴下來的水,只是爲了讓他睜不開眼睛,周圍的黑暗和安靜,纔是真正叫他抓狂的東西,在他的臉上不斷的模擬一種溺水的環境,他就會變得呼吸困難,心中也越加的煩躁,時間長了,他的大腦就會產生缺氧,意識也會逐漸的模糊,雖然不會很疼,但是足夠摧毀他的反抗心理了。”
這種水刑其實就是一種精神和心理雙重打擊的手段,本身也不是什麼新鮮手段了,甚至聽說在克格勃的手上還挺常用的,只是後來人家有了一種新型的藥物,起到的效果會更加快,這一招也就算是被取替了,只在外面的這些僱傭軍裡還算是一種有效的懲戒方式。
“我輸了,老大,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你說話,我一定照辦!”
丁凡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跟你開玩笑的,時間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想去一下廁所的話,跟我進去看看李斯吧!”
丁凡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估計外面的天都快亮了,李斯那邊也差不多了,在耗下去估計就要崩潰了。
直接站起身來推門走了進去,隨手將水管拔掉,揮手就給了李斯一巴掌。
原本還死死閉着眼睛,一臉掙扎的李斯頓時睜開了雙眼,好像做了噩夢一樣,渾身顫抖的看着丁凡。
“白頭翁在什麼地方?”
“在,在王博成的手上。”
這一次,丁凡一問,李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開口將白頭翁的事情說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周小豪深知這水刑的厲害,一臉理所當然的神色,反倒是身邊的幾個女人,看到這一幕之後,吃驚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王博成在什麼地方,怎麼找到他?”
丁凡繼續問了一句,可這一次,李斯的神色似乎有點猶豫,好像不是很想說這件事。
只是丁凡沒有給他多想的機會,手上的水管再一次對準了他的臉,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頓噴。
在看坐在椅子上面的李斯,被水噴了一身,頓時就好像潑在身上的不是水,而是滾燙的熱油一般,痛哭的哀嚎起來。
這要不是因爲被人綁在了椅子上面,這會兒他都要滿地打滾了。
“別讓我把話在問你一次,我問一次,基本上就意味着你要在淋水一個小時,我這個人沒有什麼耐心,你最好能痛快一點。”
話一說完,丁凡手上的水也停了下來,隨手就將水管丟在了一邊,扯了一塊毛巾過來丟在他的頭上。
李斯渾身顫抖着微微擡起頭來,眼神中帶着恐懼看了他一眼。
“在左世頓道,金堂茶點,他每天都會過去吃早餐,想找他就到哪裡去!”
早說不就早沒事了,何必要在這裡裝硬漢那?
本身就不是什麼硬漢子,遇上丁凡的人,就是再硬的漢子,都能讓他變成軟腳蝦。
“白頭翁來的時間,你們不可能提前知道的,誰告訴你的?你們抓他是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似乎李斯有點不想回答,或者是有什麼願意,讓他沒有辦法開口說這件事。
可丁凡不管這些,看到這個小子猶豫了,順手就將地上的水管拿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水管都沒有打開,李斯就已經預料到了結果,大聲的喊了起來:“我說,是譚志邦跟我說的,說是這個人要來特區,跟他乾爹合作,之前就是這個人綁了他乾爹,他氣不過,想要出一口氣,但是他不方便動手,所以才找了我們幫忙。”
“扯淡,你們關係有這麼好嗎?你幫他?”
丁凡想了一下,將手裡的水管丟在了一邊,眼神一直盯着李斯,將他的所有動作,以及神色都看在了眼中,只要是有任何的小動作,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分辨他說話的真假,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跟他雖然沒有什麼好關係,但是白頭翁來了,對我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尤其是對王博成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所以我將人抓了,就是爲了等王博成跟譚斌之間的合作完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殺人,很快就會將人放了的。”
意料之中!
如果人真的是王博成綁走的,那麼這件事,必然是衝着賭船這個生意去的。
畢竟白頭翁是外來勢力,想要插手到這邊,本地的勢力看不慣也是必然的,但直接綁人就有點過了,看來這個王博成也是有點太自以爲是了,他還以爲在特區他就可以爲所欲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