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昏迷之後,丁凡自己都不知道昏睡了多長時間,只是在他的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房間裡面的佈置,看起來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從整個房間裡面所有的擺設看起來,好像是個女孩子長時間住宿的地方,牀頭上還擺放着一個布娃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居住的地方。
在想想,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是遇到了一個女孩,後來自己找了一輛車子,開着才就走,在後來就完全不記得了。
至於他的身上,此時已經被人用紗布包裹的好像糉子一樣了,明明只是腹部有一處刀傷,外加背上一處槍傷,可爲什麼自己的雙手以及脖子都被人用紗布包裹了起來,脖子上面還有一個蝴蝶結,這是什麼鬼?
就在丁凡滿心好奇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女孩子從外面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一看到他醒了,頓時顯得十分興奮,急忙轉身要出去找人。
丁凡掙扎着想要佔起身來,可背上本就有傷口,這一活動,頓時疼的他齜牙咧嘴的,聲音就含在嗓子裡面,想要叫出聲音來卻十分的困難。
門口的女孩一看丁凡的動作,似乎是想要活動,可明顯是身上有傷,行動不方便,只好將手上東西先放下,走上前來將丁凡扶起來。
“你先不要亂動,我叫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女孩將丁凡扶起來一點,在他的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轉身就打算出去,可沒想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丁凡死死抓在了手心裡面,眼神十分渴望的看着她。
女孩哪裡經歷過這些,臉上頓時紅了一片,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話聲音更是小的好像蚊子一樣。
其實丁凡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身上的繃帶被纏的實在太緊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現在口乾舌燥的,就連說句話都十分困難。
伸手拉住這個小姑娘,無非就是想要她幫自己拿點水過來,或者將身上的繃帶解開一點也行啊。
丁凡在境外的時候,戰地救護都是必備的能力,身上的這一點傷口,哪裡用的了這些繃帶呀?
至於眼前的這個女孩是誰,其實丁凡多少有點印象,好像之前在自己翻牆過來的時候,剛好見到了這個女孩,當時伸手扶了自己一把,雖然後來的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但這一點他還是有印象的。
“水……”
丁凡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纔好不容易從嘴裡咬出了這麼一個字的。
女孩一聽,慌忙從牀邊站起身來,有點慌亂的到桌邊到了一杯水回來,小心的送到丁凡面前去。
一口清水下肚,丁凡的嗓子終於有點緩和了,壓下了胸口的那種煩躁,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在看面前的這個女孩,怎麼看都有種眼熟的感覺,好像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而且時間還不長,只是印象並不是很深,所以一時間也想不出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你救了我?”
女孩接過水杯,放回到桌上,伸手檢查了一下丁凡身上的傷口,看到傷口沒有鮮血在流出來,這才放心了一點,對他點點頭。
“我那天到教堂去做祈禱,剛好看到你從隔壁的街上跌跌撞撞的走出來,所以就伸手幫了你一把,只是你好像有什麼急事,想要開車離開,只是沒有開出多遠,你就撞車了。”
“你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就敢救我,如果我是壞人的話,你現在不是很危險嗎?”
丁凡吃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似乎想要坐直了身體。
可身上的繃帶實在不允許他做出太多的動作,而且身上還有傷口,在他活動的時候,疼得他渾身冷汗都下來了。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壞人,再說了,你是壞人嗎?”
這話說的,丁凡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了。
真不知道應該說這個女孩是不是太過於天真了,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這個年紀的?
“我父親說過,不以善小而不爲,不以惡小而爲之,從小他就用這句話來教育我,我相信今天我救了你,你也不會讓我後悔對吧?況且我之前見過你,我覺得你不是壞人,我父親也是這樣說的,你只是有點心急,一時間做錯了事情,其實你是有改過機會的!”
這女孩一臉天真的對丁凡說着,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教堂裡面的那些牧師一樣,說話的時候甚至都給人感覺她身上散發着陣陣聖光似的。
但她這些話中,信息量還是有點大的,比如說,她說之間見過丁凡,難道兩人第一次見面,不是在路邊的那一次嗎?
還有她剛剛提起了她的父親,聽她的意思,她父親好像也見過自己。
這樣想的話,這個女孩的身份,好像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父親是……我是不是之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丁凡皺起眉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孩,腦子飛快的轉動着,回想起之前所有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
可想了半響也沒有想起來之前什麼時候跟哪個女人有過接觸,更加不要說這個女孩還是特區這邊的人。
他到特區到現在,時間也不長,見到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周小豪養在外面的那些,除此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醒的到是挺快,我還以爲你身上那麼重的傷,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就在丁凡回憶着眼前這個女孩是什麼身份的時候,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箇中年人的說話聲。
等他尋聲看過去,發現譚斌似乎已經站在門口看他很長時間了,他這纔想起來,難怪這個女孩看着眼熟。
之前叫人綁架譚斌的時候,無意間多綁了一個譚斌的女兒,當時還沒有注意到,現在一看好像就是這個小姑娘啊!
世事弄人那,當初不小心綁了這個小丫頭,想不到今天竟然被人救了回來,這欠的債算是還不清了。
“這是你就家?”
丁凡看着門口的譚斌,在看看站在一邊的女孩,最後只能無奈的笑了一聲。
“確實是我家,先說好,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出來這麼多的事情,你要的東西我也給你了,按說你的事情,我也不應該管的那麼多,這一次是我女兒出去的時候,無意間把你從外面撿回來的。”
譚斌看似隨意的走到丁凡的面前,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順勢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面,眼神中帶着一點好奇看着他。
似乎心中有很多的疑問,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有什麼想問的,直說就是了,犯不着兜兜轉轉的。”
譚斌想要問什麼,其實丁凡從一開始就已經看出來。
無非是好奇自己身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這兩天時間他估計是沒有怎麼出門,所以對外面的事情,瞭解的也不是很多。
但有一件事,他是躲不過去的。
想必他心裡也很清楚,不管他問不問這件事,丁凡早晚都是要找上門的。
“雖然我對你瞭解的不多,但是一般人想要傷到你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一次你遇到了什麼人?我只是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外面亂的很,特區這邊的三家中,除了我之外,老周家已經被人動手了,昨天王博成手下的幾個夜總會被人襲擊,我想來想去,好像也就你有這個本事,我想知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李斯被抓的事情,外面知道的人沒有多少,至於對王博成動手,這件事知道的人就更加少了,要是丁凡沒有判斷錯的話,從自己動手到現在,前後不到十個小時。
短時間之內,外面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確實很少,譚斌不知道這件事,也算是正常的。
“我今天對王博成動手了,因爲我老大就在他的手上,人我必須要救回來,就這麼簡單。”
丁凡的回答,異常的簡單,甚至叫譚斌都有點不敢相信。
短短几天的時間,丁凡竟然真的將白頭翁找出來了。
要知道,這件事他也在查,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難道丁凡在這邊也有自己的耳目不成?
“應該不會吧?這件事我也叫人再查了,可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你不會是今天就對王博成動手了吧?”
譚斌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就坐不住了,身體就好像裝了彈簧一樣,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面站起了身來。
反倒是丁凡十分冷靜的靠在牀上,淡然的點點頭說道:“你自然是查不到這件事,你想想這件事你交給誰去查的?我當面問過王博成,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這件事參與的人中,就有你的人,所以你不可能查到這件事的。”
“這不可能,我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必要參與這件事,綁了白頭翁對他有什麼好處,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做?”
其實有沒有這樣的可能,譚斌自己心裡有數,甚至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過這個可能了。
白頭翁跟他約定的時間,沒有幾個人知道。
可白頭翁纔剛剛上岸,馬上就被人綁架了,這件事要是沒有他的人在裡面參與,想要辦到也不是一般的難。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現在看來,這件事算是瞞不住了。
“譚志邦是你的人吧?王博成父子兩個現在都在我手上,你要是不相信,我回頭帶人過來給你,你自己問清楚,當然這件事或許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不找你麻煩,但是你當初答應我的事情,我想你還記得吧!”
譚斌當然記得,早就跟丁凡說過了,只要是這件事查清楚,跟他手下的人有關係,他不會出手阻攔,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現在丁凡提出來了,他自然是不能反悔的,只好忍着胸口的悶氣,點了點頭。
話說道了這裡,後面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自己的老臉算是都叫譚志邦丟光了,現在說什麼沒用了。
按照他對丁凡的瞭解,譚志邦這一次最少也要廢一隻手才能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