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慧敏的幫助,想來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雖然不保證一定會有效果,但人的親情,一定是最好的打開心結方式,高慧敏這根鑰匙也就算是找出來了。
不過他都來不及高興,手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丁凡一看電話是牛隊長打過來的,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已經感覺到他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然這會兒牛隊長也不會打電話過來了,而且事情恐怕很嚴重纔對。
丁凡猶豫了還半天的時間,纔將電話接了起來,不過電話只是聽了幾句,竟然送了一口氣,似乎有點放下心了。
原來牛隊長根據丁凡的說法,帶着人當天晚上就在敬老院裡面做了一個徹底的大搜查,主要的調查重點還是在牀單被罩收藏房間裡面,還有就是方景林住的宿舍裡面,這兩個地方都是重點調查的目標。
爲了調查這些東西,牛隊長甚至還當了一次小偷,偷偷摸摸的趁着方景林不在家裡的時候,將裡面仔細的搜出查了一邊。
果然就跟丁凡說的一樣,大量的安眠藥從方景林家的櫃子裡面被搜了出來,另外還有一根站着鮮血的木棍子。
這東西在青州一般被人稱爲搗衣杵,一般就是用來洗衣服的,不過最近的幾年已經很少見到這東西了,很多地方就算是想找都不一定能找到這東西。
難不成是平常方景林洗衣服時候用的不成?
想來想去,丁凡突然想起來,之前在敬老院的時候,洗衣房的門口就有一根,不過看起來比較殘破而已,想來這一根當初也是在那個位置擺着的。
有了殺人的兇器,證據鏈基本上就算是閉合了。
既然如此,現在也不用在等下去了,可以直接抓人了。
手上的電話纔剛剛掛斷,米小米的電話緊接着又打了進來。
這一次丁凡沒有在猶豫,而是直接聽了電話,想着這個時候米小米大電話過來,明顯就是有急事了。
而這一次,果然是出事了。
“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另外通知牛隊長,儘快封鎖現場。”
丁凡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對着電話裡面說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劉健急忙跟在身後,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緊跟在後面就往外面走去。
可丁凡卻伸手按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眼牀上的高慧敏:“你給她辦手續,先回會警局。”
說完之後,丁凡二話不說急忙就往外面走去。
這一次的事情,由不得他不緊張了。
牛隊長帶着人盯了一晚上的人,突然人間蒸發了,走的毫無痕跡。
雖然牛隊長帶着幾個人去了方景林的宿舍調查,但敬老院這邊多少也有人在看着的,怎麼可能就短短的時間人就跑了那?
就方景林那個小身板,明顯不可能對付的了外面的那些警員,他就算是想跑多少也會發出一點聲音,怎麼可能沒有人發現,人就跑了那?
米小米趕到敬老院的時候,兩個警員還在睡覺,看起來睡的還挺香的。
可這一點,明顯有問題。
丁凡還是很相信牛隊長的,他選出來的人,明顯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睡着!
盯梢基本上都是所有警察的基本功,盯梢的時候不可能有睡覺的情況發生。
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一定要儘快的調查一下,看來是之前外面的警察動作,已經叫方景林發現了,所以一定是他動了什麼手段,趁着外面的警員睡着,偷偷的離開了敬老院。
以至於沒有人發現他的突然離開,其實也算是原本丁凡心中早就有的想法。
要是他真的不會跑,丁凡也不用交代人過去看着他了。
一早就認定了這個小子在事情敗露之後,必然是要跑路了!
天氣已經變得越加炎熱了,驕陽毒辣的烘烤着整個大地,知了趴在樹上叫的震天響,就連蜻蜓都只敢貼着屋檐飛行,似乎生怕自己的翅膀落在陽光下面,就會被炙熱的陽光烤化了一樣。
丁凡趕到敬老院的時候,兩個警員這會兒正一臉汗水的站在院子裡面被牛隊長訓斥着,看來這兩個人就是昨天晚上負責看守的兩個警員了。
在他們兩個嚴密監控之下,還能叫方景林跑了,這件事確實叫他們兩個有點擡不起頭來了,現在被牛隊長指着鼻子憤怒的訓斥,一點辯白的話都說不出來。
“收收火吧,大熱天的,在這麼曬下去,回頭你就要送他們上醫院了。”
丁凡大老遠就看到這邊的情況了,從他知道方景林跑了的事情到現在,已經有快兩個小時的時間了。
就算是收拾手下的警員,顯然也不可能是一直罵到現在。
至於說是剛好趕上了,反正丁凡是不相信。
更大的可能,還是這邊兩個警員捅了婁子,牛隊長生怕這件事被丁凡揪着不放,到時候在收拾這兩個警員。
要是他處理的話,他最嚴重的也就是叫這兩個人停職反省,然後寫一份深刻的報告,事情處理也就是這樣了。
可這件事被丁凡抓到了,事情恐怕就有點嚴重了。
所以在門口收拾這兩個警員,八成就是故意給丁凡看的。
說白了,就是當着他的面,演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而已!
說實在的,丁凡覺得有點沒有必要,大家本身就是自己人,本身也沒有想過要因爲今天這件事做什麼文章出來,重中之重還是要將嫌疑人抓回來就好了。
既然丁凡都這麼說了,牛隊長也不想在叫手下的兄弟們站在熾烈的陽光之下了,偷偷對兩人揮揮手,叫他們跟上自己,走近了敬老院裡面。
一進大門,米小米第一時間從裡面大步走了過來,手上拿着兩個杯子送到丁凡的面前:“我叫人檢查過了,兩個杯子裡面,都有安眠藥的成分。”
果然,這小子早就做了準備想要跑,必然是需要多一點準備的,最安全穩妥的辦法,還是用安眠藥最好。
丁凡伸手拿過了一個杯子,小心的在鼻尖聞了一下,什麼話都沒有說,順勢走到了護士站的位置。
幾個杯子雜亂的擺在下面,顯然昨天晚上在這裡坐着喝水的人,不只是一個,可最後牛隊長帶人離開之後,只留下來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其實就是方景林的目標,他心裡十分清楚,只要放倒這兩個人,他就可以輕鬆離開了,所以找了一個機會,對這兩個人下了藥。
不過牛隊長卻有點奇怪,按說這水他們昨天都喝了。
本就是夏天,他們在敬老院裡面,裡裡外外的檢查之後,難免會有口渴的感覺,喝點水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爲什麼其他人喝了沒事,只有留下看守的兩個人偏偏睡着了。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有問題,他帶來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新人,都是刑警隊的老人了,有經驗有耐性,不可能就連盯梢都辦不好。
原來這是被人下藥了,這就難怪了。
“行了,現在說這些也來不急了,從我們發現方景林跑了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你們兩個最後還有意識的時間,還記得嗎?”
兩人對視一眼,回憶了一下時間,最後將時間確定在了凌晨三點半左右,那個時間本身就是一個人的生理最疲憊的時間,在加上安眠藥的緣故,睡着了也正常。
也就是說,方景林離開的時間,應該是在凌晨四點左右,而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了,也就是說人已經跑了將近七個小時的時間了。
“看來還是叫他跑了,七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夠他跑出很遠了。”
聽到這個時間,牛隊長整個人一下就泄氣了。
青州市不大,但是交通十分便利,可以說是很多的城市的中轉要地,上了火車幾乎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都不成問題,每天的火車流量大的驚人,更加不要說公路上的汽車線路了。
這麼長的時間,他要是想跑,這會兒一定跑出很遠了,在想找人可是在困難了。
“來得及,他跑不遠,他就是想誘導我們這樣想,可現在的交通要道我們都已經通知過了,他想要跑也不容易,所以大城市他跑不了,只能搭乘黑車跑鄉下,也只有這些地方,能短時間的幫他隱藏蹤跡。”
鄉下?
丁凡一說出這個詞來,牛隊長當時冷汗都下來了。
青州的周邊小鄉鎮多的簡直猶如牛毛一般,方景林要是真的躲到了鄉下去,那就真的沒有地方找去了。
不說太遠的地方,就是周邊接壤的那些小村鎮都多的叫人走不過來,青山敬老院周邊的鄉鎮都多的要命了。
“馬上申請通緝令,全市搜捕,將通緝令下達到各個周邊城鎮,叫他們幫忙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些小旅館還有短期租房的地方。”
丁凡給出這個辦法,牛隊長一聽,頓時有點皺眉了。
說起來這個辦法他也想過了,並不是什麼好辦法,甚至毫不客氣的說,這是一個本辦法。
他本以爲是什麼能夠快速見到成效的手段,想不到也就是一個大面積排查的方式。
說實在的,這種方式,能不能將人抓回來,誰都不能完全保證。
但他能保證的一點,就是方景林這一次不能抓捕歸案的話,後面恐怕還會有人遇害。
他算是看出來了,方景林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瘋狂,他殺人甚至都有點上癮了,甚至有點以此爲樂的意思。
這樣的人,留在外面,對於社會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危害,可以說只要一天沒有將人抓回來,他就一點別想睡踏實了。
在他看來,這個案子已經不再那些陳年懸案的難度之下了,甚至比那些案子還要更加叫人頭疼。
可現在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眼下來看,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別的了,當初要不是他的手下被人下了藥,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這個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人抓回來了算是戴罪立功,抓不回來等着受處分吧!